老太太的萬福堂一陣混亂,沒多久溫如陵就扯著一位大約四十歲出頭的太醫快步而來,“季伯,您快點。”溫如陵口中還不停地催促著。
太醫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也不停歇。徑直的穿過溫如初,走進內室。
溫如初與季太醫擦肩而過的時候,忽的感知到什么,眉頭一皺。
“小姐,怎么了?”小末收拾完香案后,剛好看到溫如初皺緊的眉頭。
溫如初無奈的看了小末一眼,“看來暫時是回不去了。”說完嘆了口氣,向自己的清晏居走去。
“也不知那老和尚想我了沒。”溫如初的話被風吹散,只隱約聽到這么一句。
小末不明所以,連忙跟上去,問道:“小姐,咱們不用守著老太太嗎?”
溫如初看了眼忙里忙外的萬福堂,“回吧,這里不需要我們。”
京城·香玉樓
京城本是銷金窟,其中秦樓楚館為最。而秦樓楚館也是分等級的。
最上等的是教坊司,那里都是一些獲罪之人的家眷,因著從前都是大家小姐,故即使她們流落到教坊司,也不是一般人可以隨意玩樂的。
次一些的是樓,院。香玉樓就是京城達官貴人最愛去的青樓。
不知情的外人會好奇為何達官貴人不去最上等的教坊司?
那是因為大家都是做官的,誰也難保哪天自己府中的家眷就淪落到那里去了,他們去著有陰影,放不開啊。
故而,香玉樓就成了他們的首選。
“爺,查到了,那個調戲您的姑娘是博安侯府庶出的三小姐,溫如初。這是她的資料。”一個抱劍侍衛闖入香玉樓的某個包間。
還不等他將手中資料遞給自家爺。就看到自家爺那殺人的目光。
那僵直著身子,轉動了一下眼珠。
天吶,紀太醫的獨子,刑部尚書家二公子,戶部侍郎家大公子,欽天監監正的大公子...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刑部尚書家的二公子,“喲,蕭四爺被調戲了?”語氣中的幸災樂禍掩都掩不住。
眾人也紛紛回過味兒來打趣:
“還是個庶出?哪家來著?”
“溫家?那不是如陵家的妹妹嘛?”
“如陵呢?今日他怎么沒來,莫不是也在家對著妹妹頭疼呢?”
眾人每說一句,云影的心就涼一分。不知道他現在求饒晚不晚...
砰—
蕭四爺將手中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杯中的酒跳了幾跳。
說笑的眾人臉色一僵,偷瞄蕭四爺。
這位蕭四爺,別看他平時一副嬉皮笑臉,玩世不恭的樣子,發起火來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那就像農民伯伯了解那啥一樣的了解彼此,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于是眾人紛紛借口自己有事,一個個竄的比兔子還快。
等包間里只剩蕭四爺和云影時,蕭四爺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云!影!滾!去!涮!恭!桶!”
云影抱著劍的手一僵,都快哭出來了,自家爺懲罰人從不打板子,也不扣月銀,他專找人的死穴罰。
云影是他的暗衛中最愛干凈的,所以每次做錯事,蕭四爺就會罰他去倒恭桶。
這次好了,又升級了,變成涮恭桶了。
云影一想到那畫面,都快嘔出來了。
蕭四爺臉色依舊不好看,云影不敢求情,摸了摸鼻子,訕訕的退下。
“慢著!資料!”
云影連忙把剛剛準備給自家爺的資料遞過去。
蕭四爺接過,沖云影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云影走后,蕭四爺也不著急走,就坐在那里翻看手中的資料,越看越覺得有趣。
5歲的小娃娃滿口嚷嚷著別家夫人身上帶著死人?
6歲被溫家送走。被西南清水寺的無塵大師收留?
10歲起開始在西南替人化解心結?
16歲回京。一回京就調戲了他?!
溫如初的資料很薄,很簡單。寥寥幾句話卻讓蕭四爺對她興趣叢生。
“云潛。”
一道身影從窗戶閃進來,蕭四爺扶額:“下次走門!”
云潛面無表情的應是,然后就那么站著,等自家爺吩咐。
“你去溫府,告訴如陵一聲,我明天去他府上拜會。”
“是。”云潛還是面無表情的答道,然后一閃身,又從窗子躍出去。
“走門啊,走門!”蕭四爺頓感無力。
他就奇怪了,想他堂堂鎮國公府四爺,怎么手下的侍衛都像二傻子似的。
若是此時國公爺聽到了,一定會說:因為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會有什么樣的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