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聽到平兒如此說,賈璉冷哼一聲,當即一甩衣袖,雙手背負于腰間,挺胸而去,“回去告訴你二奶奶,我尚且有事情去辦,再讓她等一會兒罷!”
……
“秦兄弟,久等了!”
不多時,便看到賈璉從廳堂之外走了進來,與此同時,在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名小廝,小廝懷中正抱著一把用帛巾包裹起來的弓。
看到賈璉返回,同時看到賈璉身后小廝懷中所抱之物,這讓秦潛心中不禁感到驚訝,沒想到賈璉還真的取出了老國公賈源所使用的寶弓!
這讓秦潛的心中更加驚訝,同時,也對原著之中對賈璉的描述產生了懷疑。
“不過是片刻而已!”
秦潛也連忙起身,賈璉進來之后,當即側身,指的是小廝懷中所抱之物,“秦兄弟先看一看,看一看這弓是否還合秦兄弟心意!”
聽到賈璉如此說,秦潛當即上前,小廝也連忙褪去包裹著寶弓的布帛,只見一把模樣古樸的弓赫然展現在眼前。
弓身就有五尺之長,并且還有裝飾之物,看起來也甚是華貴。此弓應當是曾經榮國公賈源喜愛之物,曾經征戰之時使用,無有戰事,便加以裝點把玩。
“你且試一試!”
看到秦潛仔細打量手中的弓,目光之中浮現出喜愛之色,賈璉也露出了滿意的表情,同時鼓勵道。
秦潛連忙持正弓,然后嘗試拉動弓弦。
然而,他用盡全力,竟然也只是拉動了些許,甚至弓弦勒的手指酸痛,讓他連忙停止了拉動。
“這弓弦乃是上等的牛筋,雖然府中不常使用,但這弓弦也是時常更換,確保弓弦不會松弛腐朽!”
“如何,可否滿意?”
賈璉坐在一旁,目光看著秦潛把玩寶弓,臉上也浮現出了笑意。
“滿意!非常滿意!”
“好!”
賈璉點頭,“我已經請示了家中長輩,此弓便正式贈予秦小兄弟,在此,也期待小兄弟在明年的武舉之中一舉奪魁!”
“多謝賈兄美言!”
……
持著兩把弓從榮國府之中走出,秦潛不禁頓足,轉身看向后方恢宏軒竣的榮國府,巨大的府邸大門恢宏威嚴,深門大院,讓人看不透徹。
正如此時秦潛的心中,對于賈璉此人,也充滿了疑惑。
秦潛心中警惕,對于賈璉目前所表現出來的善意,心中格外的警醒。
“不過此時的榮國府,還沒有爛到根子里去……”
注意力回到自己手中所持寶弓之上,一邊打量著,一邊向秦府的方向走去。
等到秦潛回到府邸之中時,已經到了下午酉時初,夕陽西下,火紅的夕陽染紅了半邊天,天空之上的云彩猶如魚鱗,似是一條錦鯉在天空之上游蕩。
秦潛手中持著弓,路過前院的廳堂,卻看到秦業坐在其中,秦業也看到了秦潛,當即將叫了進去。
“今日我去了榮國府,讓存周兄在其中轉圜,寧國府的家主賈珍,明日要在明月樓宴請為父。”
秦潛坐下之后,秦業倒是好奇地打量了一眼秦潛手中所持的弓,不過也沒有過多詢問。
“嗯?”
聽到此處,秦潛一愣,“賈珍要宴請父親?”
“正是。”
“說是因媒婆之事,其中恐怕有誤會,故而還是需要兩家見一見的,誤會解開便可。”
兩家?
秦潛皺眉,當即說道:
“那賈珍恐怕還是想要讓姐姐嫁入賈府,此事斷然不可能。”
不過,秦潛又看向上方的秦業,沉吟片刻,“不知賈珍何日宴請父親?屆時我替父親去一趟!”
“這……”
秦業猶豫,不過最終還是點頭,道:
“便在明日,那賈珍還建議,讓為父帶著潛兒你以及可卿一同前去……”
“哼!打的都是好主意!”
秦潛冷笑,“姐姐乃是大家閨秀,豈能隨意外出去見外男?”
“自然,為父也斷然拒絕。”
說到此處,秦潛對自己這個便宜父親還是有些不放心,于是說道:
“姐姐婚姻之事,父親勿擾擔憂。大不了讓姐姐晚幾年出閣,姐姐孝敬父親,在父親身旁服侍,也可得到孝女之名。”
說到此處,今天又頓了一下,“至于父親你,如今父親也有耳順之年,若是不行,便辭官歸家,孩兒已經長大,父親也可頤養天年。”
……
回到后院之中,夕陽的渲染之下,庭院猶如揮灑上了一層橘紅色的光彩,宮閣亭臺,翹角飛檐,在此刻也變得格外的肅穆、溫馨。
尤其是一身著深藍色長裙的女子端坐于亭臺之下,長發如瀑,金簪瓔珞在夕陽之下熠熠生輝,眉目如畫,姿容動人。
瞧見秦潛大步從外面走來,秦可卿臉上浮現出了笑容,在暮色的襯托之下,更加的柔媚美麗。
“今日一日未返,在城外如何?”
秦可卿親自上前,摘取秦潛背在背著的背囊,然后關心的問道。
蓮步輕移,裙角擺動,身姿窈窕,眸光如水。
“并不勞累!”
秦可卿看了一眼為秦潛準備的背囊,只見背囊之中所準備之物已經空了,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不過目光又落在了桌案之上的兩把弓上,忍不住好奇,伸出纖纖細手,輕輕拿起一把弓,猶如蔥根的玉手白皙如羊脂玉,與弓身的暗灰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把弓如此的精美,價錢幾何?”
秦可卿所持之弓,正是賈璉贈予的。
而她以為也是秦潛購買,于是如此問道。
“此弓乃是……賈家之人所贈!”
“賈家之人?!”
若是其他人贈予還好說,但是賈家之人,頓時讓秦可卿神色一愣,柔美的面孔之上帶上了幾分詫異。
“是賈家榮國府,榮國公嫡子玄孫賈璉贈予!”
聽到嫡子玄孫四個字,秦可卿的面孔之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吐氣如蘭,幽香暗涌,眸光探尋,“之前潛哥兒不是說,賈家之人……”
聽到秦可卿尚未說完的話,秦潛微微搖頭,說道:
“賈家榮國府與寧國府卻不同,至于這賈璉……”
秦潛臉上露出猶豫之色,似乎不知該如何訴說。
“賈璉此人本性不壞,雖然也不乏富貴之家紈绔子弟之脾性,但是比上與比下,尚且有余!”
比上,自然是比他的父親賈赦;
比下,自然是比所謂銜玉而生的寶玉、寧國府的侄兒賈珍等人,都要出彩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