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隕學院的“九域資源圖“在光影中流轉,李子夜指尖劃過北境的冰川標記——那里本該屬于養臺域的“寒玉礦脈“,此刻卻傳來礦工集體失蹤的消息。秦樹捧著平板的手微微發抖:“鎮北王說,礦洞深處發現了刻著暗網標記的星髓容器。“李子夜的九曜珠突然發燙,原初海的力量在視網膜上投射出虛幻畫面:三百名礦工被鎖在冰窟中,每人胸口嵌著塊暗紫色星髓,正通過星鏈社區直播他們的慘狀。彈幕瘋狂滾動,最醒目的ID是“黑鯊重生“。
“這不是簡單的劫掠。“李子夜調出星鏈社區后臺數據,“直播信號源來自天闕域的玄鳥衛駐地。“他抓起星隕石劍,劍身映出窗外飄雪的楓葉城——城門口新立的“共享糧倉“牌匾下,堆著三車發霉的星隕米。
養臺域的使團三日后來到星隕學院時,李子夜正在教孩子們用星髓畫星圖。為首的使者捧著鎏金匣子,揭開是枚刻著青鸞紋的星髓:“陛下愿以三座礦脈換此物,助貴國破解暗網的新武器'噬星者'。“匣底突然射出幽藍光束,在星隕石板上燒出焦痕——竟是《星隕共享協約》的篡改版,條款里藏著吞噬礦脈的暗碼。秦樹剛要發作,李子夜卻笑了:“這暗碼用的是宣武國文字,看來養臺域的棋盤擺得不夠大。“
當夜,星鏈社區突然涌入大量匿名賬號,瘋狂刷屏“打倒南笙國霸權“。李子夜穿著星隕石鎧甲出現在主城廣場,背后的星隕之門投射出實時畫面:養臺域的“青鸞使“正將噬星者原型機對準星隕學院。彈幕瞬間凝固,接著炸開憤怒的留言:“舉報!養臺域在學院安插間諜!“
“感謝各位的舉報。“李子夜抬手凍結畫面,露出間諜頭子——竟是學院里教植物學的林教授。他背后的星髓容器正在抽取學生們的記憶:“養臺域用噬星者改寫認知,想讓九域人相信共享是騙局。“---
天闕域的使團在晨霧中抵達時,李子夜正在解剖噬星者核心。玄鳥衛統領的佩劍抵住他后心:“交出星髓共生石!“李子夜突然轉身,共生石的光刺入玄鳥眼中:“你們皇帝的'長生術',是用十萬凡人做星髓電池吧?“
使團首領的冷笑凝固在臉上。李子夜將星髓石嵌入星鏈社區主服務器,九域所有屏幕同時亮起:畫面里是地牢中枯槁的囚徒,他們胸口插著星髓導管,電子屏顯示著“壽命倒計時:3天“。彈幕瀑布般刷過:“這就是你們說的共享?““養臺域才是劊子手!“
“陛下,“李子夜對趕來的女皇躬身,“請打開邊境的'星髓監測塔'。“塔頂的光柱掃過養臺域邊境,地下三十丈處,數百座噬星者工廠正在抽取地脈星髓。養臺域皇帝的虛影在光柱中現形,嘶吼著要踏平南笙國。
三日后,九域盟約峰會在星隕學院召開。李子夜站在星隕之門頂端,腳下是各國使節:“今日我們將啟動'星髓凈化計劃'——每座礦山安裝共生石,所有星髓開采數據實時上鏈。“養臺域代表剛要反對,星鏈社區突然彈出投票界面:九域百姓用星髓能量投票,97%選擇立即執行凈化。養臺域皇帝的虛影在數據洪流中扭曲:“你們...都瘋了...“
“不。“李子夜舉起共生石,“是醒悟了。“共生石的光芒穿透云層,養臺域的噬星者工廠接連爆炸,礦工們從地底爬出,掌心的星髓印記化作自由紋章。星鏈社區的打賞榜上,“正義必勝“的彈幕刷了滿屏。
深夜的觀星臺,李子夜摩挲著九曜珠。秦樹遞來新擬的《星髓公約》:“各國同意將20%星髓投入公共建設,但要求星隕學院公開所有技術。“李子夜望著星鏈社區首頁的“共富指數“——南笙國以92分領跑,養臺域因超額完成凈化任務躍居第三。
“還不夠。“他調出暗網殘余勢力的星圖,“黑鯊老大在北戎族地界活動,他們想用星髓制造'認知瘟疫'。“秦樹倒吸冷氣:“那些被污染的礦工...會不會已經...“
遠方的星隕之門突然劇烈震顫,門縫中滲出詭異的紫色霧氣。李子夜握緊星隕石劍,劍身映出女皇傳來的急訊:“速至蒼梧谷!天闕域的玄鳥衛帶著噬星者原型機來了!
蒼梧谷的雪還未化盡,星隕學院的“女學樓“已掛上鎏金牌匾。李子夜執筆揮就的“烏蘭廳“三字在晨光中泛著金芒,林尚書正領著第一批女學員穿過回廊。少女們青衫素裙,腰間卻別著星隕石打造的算籌與刻刀——那是李子夜親自設計的“治世工具“。
“少士!“秦樹捧著平板沖進庭院,“星鏈社區爆了!天闕域三皇子起兵造反,把皇帝囚禁在'長生殿'!“屏幕上是叛軍攻占皇宮的直播畫面,叛軍首領高舉的玄鐵劍上,赫然刻著暗網的鯊魚紋。
李子夜指尖劃過屏幕,將畫面定格在三皇子腰間的星髓容器上——暗紫色的液體正汩汩涌動。“認知瘟疫的母源。“他轉身對林尚書道,“通知烏蘭,帶女子星隕團封鎖天闕邊境。“
長生殿的地牢深處,天闕皇帝蜷縮在星髓導管叢中。三皇子的皮靴碾過他的手指:“父皇的'長生術',該換兒子享用了。“他舉起暗紫色星髓瓶,“等認知瘟疫傳遍九域,所有人都會跪著求我賜解藥!“
地牢鐵門突然炸裂。烏蘭的狼首短刀劈開濃霧,三百名女子星隕團成員手持星隕弩,弩箭尖端嵌著李子夜特制的“凈化星髓“。“三殿下,“烏蘭的銀飾在幽光中泠泠作響,“您的瘟疫母源,我們星主收下了。“
三皇子狂笑著按下控制鈕,地牢頂棚突然垂下數百根星髓導管!暗紫色液體如暴雨傾瀉,卻在觸及女子星隕團的瞬間化作青煙——她們胸前的星隕石吊墜正發出柔和白光,將瘟疫母源凈化成清泉。
“不可能!“三皇子目眥欲裂,“噬星者的瘟疫無人可解!“
“星主早料到你會用這招。“烏蘭甩出狼首短刀,刀尖精準刺穿三皇子手中的星髓瓶,“他在星鏈社區開放了凈化星髓配方,九域百姓自己就能制藥。“她踢開碎瓶,“你囚禁皇帝時,可曾看過星鏈直播?“
三皇子僵硬的轉頭。地牢墻壁的投影屏上,正播放著九域百姓自制凈化藥劑的畫面:玄冰域的老牧民用星髓暖爐熬藥,養臺域的織女用藥水染布,宣武國的孩童甚至把藥劑做成糖果分發給街坊。
彈幕瀑布般刷過:“感謝星主救命方!““三皇子去死!“
三日后,天闕域的玄鳥廣場上,李子夜親手將凈化星髓注入皇帝體內。枯槁的老人睜開眼,胸口的星髓導管寸寸斷裂。“朕...朕錯了...“他抓著李子夜的衣袖,“長生術是詛咒...“
“陛下該謝的不是我。“李子夜扶起皇帝,指向廣場角落——烏蘭正帶著女子星隕團給百姓分發藥劑,林尚書在臨時搭建的“女學帳篷“里教孩童認星隕石。“是她們救了天闕域。“
皇帝顫抖著摸出玄鳥令:“從今日起,天闕域玄鳥衛...歸星主調遣。“他將令牌按在李子夜掌心,“只求星主...讓朕看著這些孩子長大...“
星鏈社區的鏡頭對準這一幕時,彈幕突然清空一瞬,繼而炸開漫天星雨特效——這是九域直播史上首次“全屏打賞“,打賞榜榜首的ID叫“燎原之火“。
深夜的星隕之門下,李子夜望著門縫滲出的紫霧。秦樹遞來最新報告:“認知瘟疫的母源雖滅,但被污染的礦工在北戎族地界暴動了。“他調出監控畫面——礦工們眼冒紫光,正用星髓炸毀“共享糧倉“。
“燎原之火是誰?“李子夜突然問。
秦樹愣住:“查不到IP,但打賞記錄顯示...他給每個制作凈化藥劑的賬號都打賞過。“
李子夜輕笑一聲,將星隕石劍插入地面。劍身嗡鳴中,星隕之門轟然洞開!門內不再是璀璨星河,而是翻滾的暗紫色霧海——這才是認知瘟疫真正的源頭。
“星主不可!“林尚書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捧著星髓凈化儀沖上前:“門后是原初海的污染區,踏入者必被侵蝕!“
“三百年前,血煞門為奪星髓炸毀原初海堤壩,污染才蔓延到九域。“李子夜握住劍柄,“我既是守墓人,自當親手終結這一切。“
烏蘭的狼首短刀突然架住星隕石劍:“星主若去,我率女子星隕團守門。“她的銀飾映著紫霧,如寒星般凜冽,“但您得答應——活著回來教我們種新稻種。“
李子夜的目光掃過眾人。林尚書手中的凈化儀亮起白光,秦樹握緊了星鏈社區的控制終端,烏蘭的刀鋒紋絲不動。他忽然笑了:“好。“
星隕石劍劈開霧海的剎那,暗紫色浪潮中浮現出一道身影——那人穿著與現代世界相同的牛仔褲和衛衣,胸前掛著枚刻著“燎原之火“的星隕吊墜。
“李師兄,“那人摘下衛衣兜帽,露出與李子夜七分相似的臉,“三百年了,你這愛管閑事的毛病還沒改?“
宣武國的降書在星隕學院廣場焚燒時,焦糊味混著星髓凈化的清冽氣息彌漫全城。李子夜站在觀星臺廢墟上,腳下是噬星核湮滅后殘留的晶化坑洞。秦樹捧著玄鳥衛的兵符跪地:“九域元帥印已刻好,烏蘭將軍等您授印。“
“給她。“李子夜將染血的星隕石劍插入晶坑,“告訴她是劍選的元帥,不是朕。“秦樹怔住時,林尚書捧著金絲楠木盒匆匆而來:“內閣舊黨在星髓倉庫縱火,宣稱'焚盡逆賊竊國之證'!“
盒中躺著半截焦黑的賬冊——正是記錄內閣勾結宣武太子的鐵證。火焰舔舐的邊角處,“七成收益“的字樣在星髓余燼中詭異地泛著藍光。
“他們燒的是副本。“李子夜指尖劃過藍光,“真賬在星鏈數據庫的加密鏈里。“他調出全息投影,火焰吞噬庫房的畫面旁,滾動著內閣大臣們轉移星髓的實時路徑圖,“讓烏蘭帶玄鳥衛去'請人',坐標同步到她頭盔顯示器。“
琉璃城廢墟中央,烏蘭的玄鐵戰靴碾過輻射晶簇。她將星隕石劍插進焦土時,劍柄的九曜珠殘片突然發燙——地底傳來規律的震動,頻率與當年噬星核暴動完全一致。
“挖!“狼首短刀劈開晶層,三百玄鳥衛的星髓鉆頭同時啟動。巖層破開的剎那,南斗公主的星紋肩甲浮出地面,甲下壓著半枚未激活的噬星核碎片,甲面刻滿血字:“以我血脈為鎖“。
公主跪在碎片前,腕間刀痕滲出的血珠滴上肩甲。血珠滾過之處,輻射紫光如退潮般熄滅。“南斗皇族不是滅絕,“她捧起肩甲,“是把自己煉成了封印容器。“
星鏈直播鏡頭對準這一幕時,彈幕突然被清一色的星紋圖騰刷屏——那是南斗遺民在九域各處同步亮出的族徽。烏蘭的戰甲接收器響起李子夜的密訊:“帶公主回朝,她是新內閣首輔。“
南笙國金鑾殿的晨霧帶著鐵銹味。女皇的龍椅旁新設玄鐵座,李子夜垂眸撫著空蕩的左手腕——九曜珠湮滅處只余道淡金疤痕。內閣舊黨被玄鳥衛押跪在階下,為首的太傅嘶吼:“竊國逆賊!星隕之術終遭天譴!“
殿門轟然洞開。烏蘭押著公主踏過丹墀,公主腕間纏繞星紋鎖鏈,鏈尾拴著內閣私藏的星髓箱。“逆賊?“她將箱子砸在太傅面前,“看看你們用南斗遺民血肉換來的臟錢!“
箱蓋彈開的瞬間,全殿嘩然——里面沒有星髓,只有數百枚刻著名字的南斗士兵銘牌。林尚書展開星鏈數據屏:“三年來,內閣假借采礦之名,誘捕南斗遺民做噬星核活體容器。“她點開最后頁面,“名單在此,要聽聽亡魂的控訴嗎?“
亡魂二字出口的剎那,李子夜腕間金疤驟亮!虛空中浮現半透明人影,正是被煉成容器的南斗士兵。亡魂的手指穿透太傅胸膛,雖無實質傷害,卻讓老臣當場失禁。
“星隕之術的最高境界,“李子夜起身,“是讓真相自己說話。“他接過元帥印按在烏蘭掌心,“從今日起,玄鳥衛更名'星塵軍',巡狩九域星髓礦脈。“
女皇突然咳嗽著站起:“朕乏了。“她摘下冠冕放在龍案,“這位置,該換真正守得住的人坐。“冠冕滾落案沿的剎那,李子夜腕間金光托住它,穩穩懸在公主頭頂。
“陛下不可!“舊黨哀嚎。
“朕的陛下二字,“女皇扯落龍袍露出素衣,“從今日起,留給星隕學院那位女先生。“她走向殿門,忽然回望李子夜,“你腕上那道疤,比任何冠冕都像王印。“
星隕之門舊址升起七十二座星髓碑,碑面刻著南斗亡魂的名字。公主撫過父親的名字時,腕間星紋鎖鏈突然延展成光帶,纏繞在所有碑體上。烏蘭的戰甲接收器震動,李子夜的指令閃爍:“帶她去蒼梧谷,地底有東西。“
谷底巖洞中,沉睡的星隕石巨像緩緩蘇醒。它胸口的凹槽與公主的星紋肩甲完全契合。甲片嵌入的瞬間,巨像雙目亮起,掌中升起團純凈星髓——正是當年被噬星核污染的九域本源。
“原來父王沒騙我。“公主淚滴在星髓上,“他說南斗皇族生來就是鑰匙。“
星髓光團升入云層的剎那,九域所有星鏈屏幕同步亮起金色宣言:
“自今日起,星髓歸九域萬民共有。開采權由星塵軍監管,收益半成歸皇室,三成建女學樓,六成半均分入戶——此約天地為證,星塵為冕。“
宣言末尾沒有署名,只有道淡金疤痕的圖騰。
廢墟中的李子夜摩挲著腕間疤痕,看光團在云端化作新的星隕之門。門扉開啟處,燎原之火的身影在星河間若隱若現,手中噬星核碎片已凝成權杖。
“師兄,“星波傳來低語,“你以為這是終局?“
李子夜震碎腳下巖層,星塵托著他升向門扉:“不,是棋局剛開。“
新門在他身后轟然閉合,濺落的星塵在焦土上綻出嫩芽。烏蘭的狼首短刀插在芽旁,刀柄映出九域山河,萬里無冕。
星隕之門開啟的第七日,東荒域的“萬金樓“突然易主。李子夜站在新掛的“星塵商號“牌匾下,望著檐角懸掛的東荒域特產“星隕錦“——那是用星髓纖維織就的布料,在陽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少士,“秦樹捧著星鏈終端湊近,“東荒域大祭司送來密信,說'星隕錦'的織法是從界域物質里偷的。“他推了推眼鏡,“更絕的是,信里夾著半塊星髓,和我們封印噬星核的碎片一模一樣。“
李子夜接過星髓,九曜珠殘片突然發燙。原初海的記憶如潮水涌來——三百年前,東荒域曾是血煞門的“星髓牧場“,大祭司用活人血祭培育星髓,直到被初代星主剿滅。
“備馬。“他對烏蘭說,“帶三百星塵軍,隨我去東荒。“他轉頭看向身后的南斗公主,“公主,您留在南笙,教女學樓的孩子們種星隕稻。“
公主攥緊星紋肩甲:“我跟您去。東荒的星髓礦脈,南斗有份。“
東荒域的沙漠里,萬金樓的金頂在烈日下泛著冷光。大祭司跪在樓前的星隕錦上,額頭觸地:“星主明鑒!這織法是我東荒世代相傳的'星紋術',與界域物質無關!“他身后的侍女捧著青銅匣,“這是歷代大祭司的信物,刻著'星主牧民'四個字!“
李子夜蹲下身,指尖劃過青銅匣上的刻痕。星髓的光從匣縫滲出,竟在沙地上投出全息影像——三百年前,東荒大祭司跪在南斗公主的祖先面前,將半塊星髓碎片奉為“命魂石“。
“原來如此。“他站起身,“你們所謂的'星紋術',是用星髓碎片養地脈。“他指向沙漠深處的綠洲,“那片能種星隕稻的沙地,是星髓滋養了三百年的結果。“
大祭司渾身發抖:“星主饒命!我們只是想...想讓更多人吃上飽飯!“
“想飽飯?“李子夜抽出星隕石劍,劍身映出遠處商隊的影子——東荒商隊的駝鈴上,掛著宣武國的玄鳥旗,“可你們把星髓賣給宣武太子,換了他的'星髓炮'。“他調出星鏈監控,畫面里是宣武軍用星髓炮轟擊南斗邊境的畫面,“這炮的原理,和噬星核的輻射擴散一模一樣。“
大祭司的冷汗浸透了祭服。他突然指向李子夜腕間的金疤:“您腕上的印記,和我祖先的'星主紋'一模一樣!三百年前,初代星主也是這樣,用星髓護佑九域......“
“住口。“李子夜打斷他,“初代星主護的是人心,不是星髓。“他將星髓碎片按進沙地,“東荒的星髓礦脈,從今日起歸南斗、南笙、玄鳥三方共管。你們負責用星紋術養地脈,收益三成建學堂,七成分農戶。“
大祭司的額頭重重磕在沙地上:“星主仁慈!“
東荒域的星隕稻田抽穗時,宣武國的“玄鳥衛“突然出現在邊境。為首的將領穿著玄色重甲,胸前掛著宣武皇帝的私印——正是被李子夜囚禁過的三皇子。
“李少士!“他的玄鐵槍挑起東荒的星隕錦,“你護著南斗的賤民,可知他們偷了我宣武的星髓?“他身后的士兵押著幾十個東荒百姓,“這些人,都是給南斗運星髓的'奸細'!“
烏蘭的狼首短刀架住槍尖:“放屁!東荒的星髓是南斗用星紋術養出來的,和你宣武有什么關系?“她甩出星隕石匣,匣中星髓光柱直射三皇子面門,“再敢胡說,我讓你嘗嘗星髓的滋味!“
三皇子慌忙后退,卻被自己的士兵絆倒。玄鐵槍落地時,槍桿上的暗紋露了出來——正是噬星核的輻射紋路。
“原來你早和噬星核勾結。“李子夜踩住他的手腕,“用星髓炮轟南斗,用輻射礦脈害百姓,你宣武的皇帝,就是這樣教兒子的?“
三皇子突然笑了:“你以為殺了太子就能贏?我爹早把星髓核的母源移到了西漠域!“他指向西方翻涌的黃沙,“等母源啟動,整個九域都會變成輻射廢土!“
西漠域的沙暴里,李子夜站在星隕之門的舊址前。門扉上的星紋已被風沙侵蝕,卻仍能看出當年的雕刻——那是初代星主與原初海立約的圖騰。
“師兄,“燎原之火的聲音從門內傳來,“你終于來了。“
李子夜握緊星隕石劍,劍身的九曜珠殘片與門內的星髓共鳴。門扉緩緩開啟,露出里面的青銅祭壇——祭壇中央,懸浮著比噬星核大十倍的星髓母源,表面流轉著暗紫色的光。
“這是原初海的'心臟'。“燎原之火的身影從光中走出,“三百年前,血煞門想用它制造永動機,卻被初代星主封印。“他的指尖劃過母源,“現在,宣武皇帝要喚醒它,讓九域陷入永夜。“
李子夜的瞳孔縮成針尖。他終于明白,所謂“星隕之道“,從來不是簡單的資源共享——原初海的力量,是九域的命門,也是所有野心家的垂涎之物。
“師兄,“他突然笑了,“你當年背叛初代星主,不就是為了這個?“
燎原之火的身影一頓。光中浮現出三百年前的畫面:年輕的血煞門弟子跪在祭壇前,初代星主持星髓劍抵住他心口:“你若用此力害人,我便用星隕之門將你封印。“
“我后悔了。“燎原之火的聲音突然沙啞,“三百年了,我看著九域的百姓在星髓的陰影下掙扎,看著他們為了半塊星髓自相殘殺......“他的指尖觸碰母源,“現在,我幫你喚醒它,我們一起用這力量,讓九域再無饑民,再無戰火。“
李子夜的星隕石劍垂落。他望著母源中流轉的光,想起東荒域的星隕稻田,想起南斗公主教孩子們種稻時的笑容,想起烏蘭率星塵軍巡邏時的背影。
“好。“他說,“但我要你立誓——這力量,只能用來護佑百姓,不能用來滿足私欲。“
燎原之火的身影在光中碎裂,又重新凝聚:“我以血煞門最后的血脈起誓。“
西漠域的沙暴平息時,宣武皇帝的玄鳥令碎成了齏粉。李子夜站在祭壇前,九曜珠殘片與星髓母源共鳴,迸發的金光穿透云層,照亮了整個九域。
星鏈直播的畫面里,九域百姓跪在田間地頭,朝著西漠域的方向叩拜。南斗公主捧著新收的星隕稻,烏蘭擦拭著星塵軍的星髓劍,林尚書在女學樓前給孩子們發星紋課本——每本書的扉頁,都印著“星主仁慈“四個字。
“少士,“秦樹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內閣舊黨在星隕學院鬧事,說要'清君側'。“
李子夜轉身,望著遠處飄來的星塵。他摸了摸腕間的金疤,那里正隨著星髓母源的共鳴微微發燙。
“告訴他們,“他說,“真正的清君側,是讓百姓吃飽飯,讓孩子有書讀,讓九域再無戰爭。“
風卷起星塵,掠過東荒的星隕稻田,掠過南斗的新學堂,掠過西漠的星髓祭壇。李子夜望著這萬里晴光,終于明白:所謂“星隕之道“,從來不是一個位置,而是一顆永遠向著百姓的心。
而在星隕之門的深處,原初海的力量正在復蘇。這一次,它不再是毀滅的武器,而是滋養萬物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