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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殷飛雪遇刺

殷飛雪的出行一直處于嚴格的保護下。

出門必然要乘坐防爆轎車,并且處在數輛防爆轎車的車隊中。

前面有車輛開路,后面有車輛防護,兩邊還有車輛屏衛。

然而,這并非意味著對殷飛雪的防護無懈可擊。

無論去哪里,殷飛雪最后總得下車吧。

殷飛雪剛下車,走沒兩步,忽然感到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

她剛伸手去摸,便被身旁的保鏢撲倒。

殷飛雪看著手上的鮮血還在愣神,周圍人就已經叫起來了。

「襲擊!」

「有襲擊!」

「保護殷小姐!」

幾個保鏢開始交替掩護殷飛雪躲到安全地帶,還有幾個躲在樹木、墻壁等掩體后面開始反擊。

起初只有一名槍手拔槍,發現有可乘之機后,人群中忽然又冒出數個槍手。

那些保鏢都是行業精英,但這些槍手也都實力不俗。

混亂中,沒人管安地列斯了,他就這樣被遺留在交戰現場。

接連響起的槍聲喚醒了他的戰斗本能,他迅速俯身沖進教學樓的大門內,依托墻壁作為掩護。

他拔出殷天世為他準備的手槍,從門邊探出去,看準一個刺客,抬手扣動扳機,卻根本射不出子彈。

他傻眼了,公爵大人怎么給了他一把假槍?

他身旁有個早一點沖進來的保鏢,正通過窗戶射擊。

然而,這個保鏢不一會就被擊倒了。

安地列斯湊過去看了一下,沒死,只是側腰中彈,還有防彈衣緩沖,傷勢不大,不過也給疼暈了。

「嘖,安心睡吧。」安地列斯抽出那人手中的槍,「你的槍暫時給我用了。」

這個七十多歲的老將一點沒有老眼昏花的樣子,反而視物無比清晰。

豐富的戰斗經驗讓他甚至不需要瞄準,看準后只是抬手便將槍手擊倒。

安地列斯加入戰斗后,只是兩三個呼吸,便擊倒了視線范圍內的幾個槍手。

確認安全后,他立即貓腰沖出去,與刺客照面的剎那便抬槍擊倒了反應慢半拍的最后兩個刺客。

這一通行云流水的操作讓其他保鏢都看呆了。

就在安地列斯自以為大功告成,把槍收起后,一枚流彈擊中了他的肩膀。

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

殷飛雪去醫院探望的時候,安地列斯已經醒了。

「騎士先生,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安地列斯把目光轉向殷飛雪。

「殷小姐,多謝你的關心。」

安地列斯說完,又把目光投向身上蓋著的藍白條紋的被子。

「殷小姐,坐吧。」

殷飛雪找個椅子坐下。

「殷小姐,和我這樣一個糟老頭子打交道很不舒服吧。」安地列斯說。

「這是什么話?你為什么會這么說?是我哪里表現出冒犯了嗎?」

「殷小姐,因禍得福啊,真是因禍得福啊!」安地列斯說。

「……怎么了?」

「過去的一段經歷仿佛是一場夢,那時候我以為自己是個游俠騎士,正在演繹一出精彩的冒險故事。」

「……」

「現在我才意識到,只是我瘋了。」

「你清醒了?」

「是的,我清醒了……沒有什么魔王和風車巨人,也沒有什么邪惡的魔法師……」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樣?」

「先把傷養好,再和桑切斯一起回去。」

「說起來,桑切斯人呢?他沒來嗎?」

「哦,他剛剛去樓下買包子了。」

二人陷入了沉默。

「你和公爵……不,不對,他不是公爵,他是什么身份?」

「攝政大臣,碎葉帝國的攝政大臣,名義上統領全國軍隊,但實際上只有北方系聽他號令。」

「哦,這樣,殷小姐,多謝你告訴我這么多。」安地列斯頓了頓,「你和攝政大人,都是好人。不僅收留了發瘋的我,還哄著我玩。」

「這沒什么。」

「殷小姐,你知道我的過去吧,我那不堪回首的過……」

說到這里,安地列斯戛然而止,面露驚恐之色,雙目圓睜,瞳孔緊縮,臉色蒼白,就連呼吸都為之一滯。

殷飛雪被安地列斯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壞了:「安地列斯先生,你沒事吧?……護士!護士快來!」

殷飛雪按下了電鈴,很快護士就來了。

安地列斯沒事,只是在囈語。

「不……不是這樣的……」安地列斯不斷深呼吸。

「這是假的……這一切都是假的……」安地列斯說著頭便低垂下去,「這是邪惡的魔法師所制造的幻覺……」

護士看向殷飛雪,遲疑地說道:「這種情況或許得找精神科大夫?」

殷飛雪搖搖頭:「抱歉,麻煩你了,你可以走了,我會處理。」

護士走后,殷飛雪把椅子往前挪了挪,輕聲細語地和安地列斯說道:「你說的沒錯,那的確是邪惡的魔法師所制造出的幻覺。」

安地列斯恍惚地抬起頭:「殷小姐,你也是這么認為的?」

「不光是我,我們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安地列斯喜極而泣:「我就知道,我不是那種人!」

殷飛雪看著那個狂喜的精壯白發老頭,內心復雜。

不久,桑切斯回來了,殷飛雪也準備走了。

臨行前,殷飛雪同桑切斯說了安地列斯短暫恢復清醒的事情。

桑切斯對此只是付之一笑,事實上,安地列斯這個歲數也沒有多少年活頭了,瘋不瘋還有什么所謂的呢?

「如果瘋了的他活著更開心,我寧愿他一直瘋下去。」桑切斯說。

——

參與襲擊的刺客先是自稱屬于碎葉激進民族主義分子,在經過一番嚴刑拷打后,均改稱他們隸屬于列日共和軍。

他們聲稱刺殺是為了引爆嫁禍給碎葉人,進而引發碎葉和輝月的戰爭,從而讓列日共和國漁翁得利。

盡管特務機關對于這一說法充滿懷疑,但并沒有證據足以推翻它。

相反,刺客們持有的制式列日國武器反而能佐證他們的說法。

詢問他們列日國的一些知識也都幾乎對答如流,偶有個別不清楚的也在情理之中。

再嚴刑拷打,他們就吱哇亂叫,堅稱自己已經說了實話,再折磨,那就開始各自胡言亂語,供詞毫無用處。

最后,特務機關草草結案,宣布此事為列日共和國所為。

反正在海西秩序內,列日共和國是絕對的政治錯誤,找不到主的鍋就往它身上扣。

列日共和國對此表示強烈抗議,聲稱襲擊事件并非他們所為,但是海西秩序內的各國并不采信他們的說法。

輝月帝國反而還對列日共和國境內發射了數枚導彈作為警告和報復。

列日共和軍當然不會單方面挨打,也對輝月帝國的領土發射了數枚導彈。

雙方各有數十人傷亡。

——

御舟鈴蘭子玉唇緊咬。

她不甘心地看著新聞播報。

為什么?

好不容易讓刺客滲透到了這種地方。

眼看著就要得手了。

為什么功虧一簣?

御舟鈴蘭子把怨恨全部對準了那個老頭。

安地列斯。

新聞還在介紹安地列斯的生平事跡,但是御舟鈴蘭子已經沒興趣聽了。

她閉上雙眼,躺在椅背上。

一想到這,她就氣急敗壞。

從小,她就知道自己有個在碎葉帝國當人質的姐姐,這讓懂事后的她總有一種危機感。

在御舟百合香的幾個子女中,只有她和姐姐御舟茉莉子是女兒,只有她們兩個有資格繼承皇位。

御舟茉莉子,也就是在碎葉帝國以“殷飛雪”之名相稱的那位,始終是縈繞在鈴蘭子心底的陰影。

鈴蘭子盡管自小在輝月長大,但這并不意味著政壇和民間所有人都支持她。

想要得到一部分人的支持,就必然會失去一部分人的支持。

那些擁護者自然組成了鈴蘭派,鈴蘭派的敵人則抱團遙奉茉莉子,組成了茉莉派。

作為茉莉子精神母國的碎葉帝國為了攫取在輝月帝國更多的利益,也未必不會伸手來幫助茉莉子。

因此,她總想把這股風險扼殺掉。

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次機會,結果卻換來了現實的一記耳光!

現在,她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但己方損失了幾名死士,而且茉莉派此刻都在狂喜。

他們認為這正是茉莉子有天命相助,所以才能讓一個瘋了二十多年的老頭再顯神勇。

鈴蘭子非常不甘心。

「忠一先生,你覺得我們還有希望嗎?」鈴蘭子睜開眼,熱切地看向身旁坐著的一位中年人。

中年人名叫西園寺忠一,他本人雖只是輝月帝國警監廳某部門的一個掛名科長,但卻是帝國華族西園寺家派來的代表。

西園寺家,在輝月帝國的華族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政商學軍各界都有龐大的勢力。

西園寺家的當代家主,五十多歲的西園寺雄國,一介女流,更是身居大藏相之位。

「我目前沒有太大的把握,但如果經過仔細研討,或許還能克服困難,在碎葉帝國境內刺殺茉莉子。」西園寺忠一說。

——

殷飛雪遇刺后,殷天世又為殷飛雪安排了一名護衛。

殷飛雪見到那人后,有點意料之外的驚喜。

「是你,冥泣?」

幾天后,殷飛雪又要去接受蕭紅玉的訓練了。

冥泣上車前,聽到這話,頓時一怔。

「你說,你要接受誰的訓練?」

「蕭紅玉,上京治安官蕭紅玉。

你應該聽過這個人吧,她當初槍殺張月梅的時候,可是鬧得沸沸揚揚呢。」

「……是…是啊。確實有所耳聞。」

殷飛雪奇怪地看過去,她明顯察覺冥泣有些心不在焉。

冥泣沉默一陣,他這才想起來以前蕭紅玉同他說過這事。

到達安防公署后,他就站在外面,隨便看看過路的風景。

本來或許可以平淡地結束這一天,但命運女神總愛撩起波折。

「教官,我跟你說,爸爸給我安排了一個新的護衛,代號冥泣,本來是個特工呢。」

聽到里面殷飛雪歡快的話語聲,冥泣精神為之一滯。

緊接著傳來了蕭紅玉的話語聲:「哦?是嗎。」

老天保佑,她不要過來!

老天保佑,她不要過來!

冥泣暗暗祈禱。

「他可厲害了,手一揮就能把三個壯漢打成肉泥。」

「你就瞎吹吧,我都沒這個本事。他是異能者嗎?」

「教官,不是我吹,他真的有這么厲害,他是機械改造人。」

「機械改造人?這么說他本來是人類,現在是機械人?」

「是啊,我帶你去看看吧。」

真是可惜,事與愿違。

冥泣現在很是頭疼,又異常懊惱。

早知道就不該同殷飛雪透露那么多。

不一會,殷飛雪領著蕭紅玉走了過來。

好在,冥泣幻化的形象不是他生前的模樣,因此蕭紅玉沒能認出來。

「教官,他就是冥泣。」殷飛雪說。

「啊,你好,冥泣先生。」蕭紅玉伸出手來。

還是一如既往地熱情啊。冥泣暗想。

他也伸出手去,同蕭紅玉握了握手:「你好,親愛的治安官閣下。」

當然,聲音也變了,蕭紅玉也認不出來。

握手的時候,蕭紅玉感到冥泣的手像鋼鐵一樣冰涼,看來確實是機械人。

「說起來,這位冥泣先生看上去完全就是真人的模樣啊。」蕭紅玉上下打量兩眼,完全沒看到任何機械特征。

「啊!這是因為……」殷飛雪開始解釋,蕭紅玉明白后,連連稱奇,大贊如今的科技進步。

不過蕭紅玉還是有些奇怪,為什么這位冥泣先生的目光總是看向別處,而不愿意看著她呢。

那邊,殷飛雪還在嘰嘰喳喳:「教官,你知道嗎?冥泣是將生前的意識導入機械體,才有了現在的樣子。」

「哦?這樣,也就是說,冥泣先生本來已經去世了?」蕭紅玉好奇地問道。

冥泣開始給殷飛雪使眼色,想讓她趕緊閉嘴。

殷飛雪全然沒有察覺:「是呀,他是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然后組織覺得他比較忠心可靠,就把他的意識導進來了。」

「特工,執行任務,犧牲……唔姆……這么說,我也有個故人是這樣的呢……」蕭紅玉托腮說道。

「咦?那會不會就是冥泣呢?」殷飛雪說。

「咳咳,別開玩笑了。」冥泣說。

蕭紅玉也笑著搖搖頭:「怎么可能?如果安世陽真的還活著的話,怎么會不來找我呢?」

說著說著,蕭紅玉又有些沮喪傷感:「而且,我也問過他的家人了,他們也都說安世陽已經死了,讓我放下過去,再找個更好的。」

殷飛雪還是第一次聽蕭紅玉說這些東西:「咦?他是教官的戀人嗎?」

「是啊,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這時候,冥泣開口了。

「那你后來另尋新歡了嗎?」

蕭紅玉無語地看著他:「這種事情也是需要緣分的好吧,哪是能說找一個就找一個的?

你這副直男的模樣和安世陽簡直如出一轍。」

冥泣一時語塞,什么也說不出來。

等殷飛雪準備離開的時候,蕭紅玉讓她先上車,卻把冥泣喊到了一邊。

「怎么,閣下有什么事嗎?」冥泣問。

「閣下,閣下……」蕭紅玉輕笑一聲,她猛然轉身,眼角含淚地看著冥泣。

「告訴我,你究竟是不是安世陽。」

冥泣意識到,蕭紅玉從自己的口癖中察覺到真相了。

「被你發現了啊。」冥泣輕輕地說道,「那我就實話實說吧。」

「之所以我的家人都同你說我死了,是因為我同他們打過招呼了。」

「你……為什么!」

「安世陽確實是死了,因為安世陽是一個人。」冥泣終于正視蕭紅玉了,「而冥泣不再是人了。」

「你在胡說些什么?」

「這是現實,你所要做的,就是接受現實。」

說罷,冥泣毅然決然地轉身離去。

只留蕭紅玉一人獨自啜泣。

聽著蕭紅玉的哭聲,冥泣的心漸漸破碎。

但他不能回頭,不能回頭……

這時候,聽到動靜的殷飛雪卻和冥泣擦身而過,跑向了蕭紅玉。

「教官,你怎么哭了?是因為冥泣說話太直男惹你生氣了嗎?」

「不,不是,我沒事,你走吧。」蕭紅玉止住了啜泣,擦干了淚水,輕撫著殷飛雪的頭。

「真是失態了,居然讓你看到我如此不堪的一面。」

殷飛雪望著蕭紅玉,突然抱住她。

「我感覺教官的人生太悲苦了,小時候家破人亡,長大以后還與戀人陰陽相隔。」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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