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威壓”從我的頸部傳出。我不知該怎么形容這種玄妙的感覺,只有在參觀大廟山門,在金色宏偉的神像俯視之下才有的感覺,一種讓人頓時覺得自己很渺小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我的身體一閃而過,好像溫泉中的熱水淌過身體,身體的束縛感就像是是冰沙掉入溫水中一般,一觸即融。我頓時覺得身體似乎能動了。
我迫不及待地往頸部摸去,是一張平安符。是我剛入行時老宋送給我的,黃底紅咒,折成了三角形,塑封起來。我當時并不樂意戴著這玩意,是老宋強烈要求,說干這行必須要戴上,我才戴在身上。想不到今天居然有了妙用。
這種莫名的“威壓”自平安符內向四周蔓延開來。這種定人心魄的感覺一拂而過,原來那咝咝閃動的昏暗燈泡,突然明亮如舊了,夜風撫過,周圍的空氣好像又開始流動起來了,那種壓在心頭的驚悚感也好像一驅而散了。
我眼光四掃,那個詭異的小男孩也在燈光恢復明亮的一剎那,憑空消失了。我不及多想,連忙爬起身來往醫院外面跑。
跑出醫院我仍心有余悸,“停車,停車!”我慌慌張張地攔了一輛的士。在回出租屋的路上,我聽著出租車里播出的電臺,我才感覺到自己好像回到了真實的世界。
此時我雖然放松下來了,但腦海中的問題卻是一個接一個的。我又摸出脖子上戴著的平安符,怔怔地看著。以至于開車的師傅都時不時用怪異的眼光瞟了我兩眼,就像是看一個神經病一樣。
剛剛的這一切太過離奇詭異了,是幻覺么?是在做夢么?還是真的遇到臟東西了?我腦海里在思索著,這次超出認知的奇遇如同鐵錘在不停地敲打著我的世界觀。
“啪!”的一聲,我即隨大巴掌抽了自己一個大耳光,我覺得臉上疼得要死,是真實的,這一切很真實。開車的師傅眼皮跳了跳,但他仍故做鎮定地開車,連瞟都不敢再瞟過來了。此時,他可能覺得今晚真的搭上了一個神經病。
回到出租屋后,我并沒有選擇報警,因為太多的問題都充滿了不確定性。環衛工大爺為什么死在雜物間里?是誰殺的?我大半夜的跑到一間廢棄宿舍里并發現了他的尸首,可能一報警我就會被扣起來審問了。
更奇怪的,在蔣鈴失蹤時警方就地毯式搜尋過醫院,為何沒有發現他的尸體?從尸體上看,已經是死了好幾天了,那我昨晚遇到的是.....
那個驚悚的白色小男孩,是生有某種怪病的小孩,還是.....這一切,到底是我出現幻覺了,還是這世上真的有.....
還有,張梓豪去哪了了?為什么搜遍整個員工宿舍都沒見到他?他大半夜的跑那里去干嘛?
我一夜無眠,整晚都在思索這些問題,我甚至覺得在走道上遇到的那個叫小凡的小女生,來無影去無蹤的,是不是也是什么臟東西了。我越想越覺得后怕,只覺背脊涼颼颼的。
這類案件真的處處透著邪,“一旦沾染將不得善終!”老宋那句告誡又在我耳畔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