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五本經義
- 黑西游:反攻天庭,踏碎凌霄
- 靜清無為
- 2039字
- 2024-08-31 16:44:33
在海上飄搖了月余。
甲板上的狗兒終于遠遠看見了模糊的海岸線。
……
一個時辰后,海邊。
黑紅長袍的狗兒站在海岸線邊,一望無際的大海,連接著遠處的天。
遠遠的,似乎能望見那個愛捉弄他的師父。
“師父,我會回來的。”
狗兒,舉起手撫摸了一下胸口,才驀然想起已經將糖葫蘆寄托給了師父,空落落的,可能失去的,不僅僅是糖葫蘆,還有那份被人憐惜的情感吧。
身后的太陽撒在人身上,很暖。
但太陽不會長明,終有落下的時候。
……
東勝神州,大唐,大興善寺。
看著行將就木的老師傅,一絲不茍的打掃著寺院。
可這秋天來了,剛掃過去的地方,很快又有了落葉。
一群小沙彌,拿著經書,搖頭晃腦。
“老師傅。”
狗兒上前。
“施主,本寺不接待香客,若想禮佛,施主還請去別處。”
聽到此話,狗兒回了一記佛禮。
“師傅,我不禮佛,只是想打聽個事兒,敢問師傅,這寺中,可有東勝神州傲來國來的僧人?俗名姓李。”
老師傅聲音略微有些沙啞,沉思片刻道:“貧僧在此地修行七十余年,至于施主說的,俗名李姓僧人,未見過,未見過。”
再次多謝師傅,“敢問師傅,距大興善寺最近的寺廟是哪座?在何處?”
老師傅提著掃帚,緩緩直起身。
“往西走,五十里,還有個法興寺”
狗兒認認真真的回了個佛禮,不是敬佛,只是敬這份不收香客。
“施主,務必小心,前路并不平坦。”
身后響起一道聲音。
往前的狗兒頭也不回道:“多謝老師傅關心,我自有我的路要走。”
“施主,放下執念,回頭是岸。”
狗兒身子一僵,停下腳步。
好一會,才回轉過身來。
老和尚卻是埋頭掃著枯葉,仿佛并未說話。
“師傅,您剛才與我說話了嗎?”
老和尚愣了愣神,繼續揮舞著掃帚,“施主想必是聽差了,不過萬事,皆有緣由,想來是天意。”
狗兒點點頭,“多謝師傅,如果沒有結果,我自然會回頭。”
老師傅卻搖了搖頭,“若是非要求個結果,如何能回頭?施主,天意既已言明,何不現在就回頭?”
狗兒小聲道:“心有執念不化解,是回不了頭的。”
看著漸漸消失的背影,老和尚滿臉苦澀。
“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
……
東勝神州,大唐。
法興寺內。
一個和尚,正在佛像前打坐參禪。
兩旁是威嚴聳立的高大諸佛像。
一個小沙彌,跪在黃澄澄的蒲團上。
“有人來尋慧深?”
和尚閉著雙眼,面無悲喜,只是捻著佛珠的手卻停了下來。
“是的師傅。”
小沙彌回道。
“你可知,為師為何賜他法號慧深?”
“師傅,弟子不知。”
“若他來到本寺,將慧深帶與他相認吧。”
和尚有些冷漠道:“人妖殊途,讓他見見吧,也算了了他的心愿。若是來尋仇,便讓慧深,度他去西天見佛祖吧。”
“是,師傅。”
……
日暮西山。
狗兒來了法興寺。
禪房內,一個和尚正在閱讀佛經。
身旁,一個小沙彌緊緊低著頭。
借著透過窗來的昏黃光亮,小沙彌糾結的眉毛顯得有些為難。
“慧深師兄,人已尋來,還是遵從師傅法旨,見一面吧。”
和尚手中的佛經,輕輕翻頁,輕語道:“既已遁入空門,凡塵俗世,如何動我向佛之心,何必去自尋煩惱,也給他人徒增傷悲。”
“已知無意義的事,何必去做。結局早已注定,請他回吧。”
和尚輕輕拍了拍小沙彌的肩膀,柔聲道:“且去吧,勸他回頭,不必在尋我。”
……
狗兒站在寺院門口,翹首以盼,他知道,從那個小沙彌的眼神中,他知道,他要找的人就在此處。
“施主,請進來吧。”
通報的小沙彌,微微鞠身。
“多謝小師傅。”
大堂門口。
“施主請進去稍坐,我去請師傅來。”
狗兒腳步一頓,感受著空氣中的肅殺,蹙著眉頭。
“有些古怪。”
……
“施主,請自便。”
大堂內,數十個灰袍和尚,散落在大堂各處。
不一會,一個穿著明黃色僧袍的和尚打頭進來了,后面跟著個小沙彌,與狗兒相對而坐。
拿起灰撲撲的執壺,翻過來一只倒蓋著的茶杯,倒滿。
“施主,請飲香茶。”
見不為所動,又開口。
“不知施主,尋慧深何事?慧深隨我遁入空門已久,向來不理俗事。”
“師傅,不知人在何處?”
放下茶盞,狗兒有些急切。
“慧深在禪房內,已遣人去找了。”
“想來,施主便是貧僧十余年前,見過的那個孩子吧。”
“帶走我阿爸,打傷我阿媽的賊和尚就是你?”
狗兒雙眼通紅,腮幫子高高鼓起。
“若施主是說那只兔精,確實是貧僧所傷。”
“人妖殊途,禍亂人間,貧僧只是撥亂反正,施主,又何必如此仇視。”
大堂外。
悄無聲息,緊閉的大門,被推開一絲縫隙。
進來了個,書卷氣很濃厚的和尚,手里抱著幾本經書。
屋內的劍拔弩張,驀地熄滅。
緩緩回頭,看著那張和自己酷似的臉。
狗兒的臉終于柔和下來。
躊躇的走到來人面前,幾次想要開口。
“阿…阿爸…”
“阿彌陀佛,貧僧法號慧深,還請施主叫貧僧法號。”
感受著跳動的心臟正在撕裂般的痛苦,狗兒瞪大眼睛。
眼前的人,面色冷的像塊凍了一千年的寒冰。
倒走幾步,跌坐在椅子上。
狗兒強撐著身子,扶著座椅把手,艱難起身。
“阿…阿爸,你不認我了么?我是狗兒啊。”
“施主,貧僧說過了,請叫貧僧法號。”
“貧僧早已了卻凡俗事,自然跟凡俗再無瓜葛。”
微微顫抖的手指著和尚,踉踉蹌蹌的往外走。
“施主且慢。”
緩緩扭頭的狗兒,眼中充滿了期望,期望能聽到那句話。
“施主,既已來此,不若將這《五經》帶回去,送還你母親。”
“此乃,貧僧未削發時,你母親所贈,合該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