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濁酒
- 黑西游:反攻天庭,踏碎凌霄
- 靜清無為
- 2082字
- 2024-08-29 21:05:37
千座和尚廟,萬炷菩薩香。
疾病有藥醫,苦海無舟渡。
……
“阿媽,我回來了。”
一路風風火火的狗兒,推開柴門,女人半躺在床上,看起來有些虛弱。
“阿媽,您不是看著漸好了嗎?怎么又這樣了,我去給您熬藥。”
“我…的兒,不必忙活了,阿媽有幾句話想問你。”
“阿媽,您說。”
“你的師傅對你好嗎?”
狗兒陷入沉思。
“師傅對我可好了,教我修行,教我道理,就是愛捉弄我,阿媽,怎么了?”
“那你師傅住在何處?”
“就在村子外邊,聽爺爺說,那里叫花果山,師傅就住在山上。”
“兒啊,幫阿媽把床下的箱子拖出來吧。”
看著已經木朽朽的,被蟲蛀的坑坑洼洼的箱子,輕輕的撫摸著。
“這是我和你阿爸成親時,阿媽沒有家人,咳咳……”
一陣輕微的咳嗽之后,平淡單調的聲音繼續響起。
“我自己繡的嫁衣,這一輩子就只穿了一次。兒啊,你先出去吧,阿媽想再穿一次。阿媽換好了,再叫你。”
“對了,我寫了一封信,放在小幾上,下次就帶給你師傅吧。”
狗兒出去時看了一眼,卻未在小幾上看見什么信。
不知道為什么,他胸口疼的厲害,走出屋子,坐在土灶前,渾身發抖。
遲遲沒有聲音。
“阿媽,換好了嗎?”
聽著屋內的寂靜,狗兒有些焦急。
“阿媽,我進來了!”
女人靜靜的,躺在床上,不再說話,紅艷艷的喜服上面,繡著的,模糊看去,一朵凋零的花。
狗兒不愿意相信。
……
“師傅。”
“師傅,求求你,救救我阿媽吧,她快不行了。”
看著嘴唇都咬出血,下巴還在發抖的狗兒。
令明沒有多說,拔下一根頭發,就變了人,默念。
“系統,化身使用機會。”
懷抱著狗兒。
“指路。”
天上的月亮都模糊的看不清了。
煙霧散去。
令明看著眼前,早已離去多時的女人,一股淡淡的妖氣繚繞。
“出去等著。”
沒有說什么,狗兒乖乖的出去,站在門外。
“天眼,開!”
眼前的女人,便現出原形,成了一只瘦小的兔精。
令明沉默良久,輕聲念道。
“變。”
看著恢復人形的女人。
“吱呀呀”
柴門的聲音還是那樣刺耳。
“狗兒,你阿媽已經走了,師傅無力回天。”
狗兒沒說話,眼里卻噙著淚,腳步沉重的走到床前,抱著尸體,沉默發呆。
發呆了一整天,令明也陪著坐了一整天。
眼看兔精的精怪味愈發濃烈,肉身就要潰散,現出原形。令明待不住了,不能讓狗兒知道。
“狗兒,人死不能復生,還是早些讓你阿媽,入土為安吧。”
見沒有作用,只能強行拉開。
站在一旁的狗兒,卻開始木楞的向外走。
“二壯叔,借下你的鐵锨,我搭個灶。”
拿著鐵锨,走到屋后,那個為自己準備的小坑。
不知道過了多久,狗兒只是賣力的挖著。
將鐵锨扔在院里,走進屋內,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給令明磕了個頭。
“求師傅,變化一副壽材給我阿媽吧,地下蟲多,阿媽看見會怕。”
令明沒有說話,化作一陣青煙。
兩棵三人合抱的大樹,輕輕一指,便倒了,并指如劍,上下翻飛,盞茶時間,兩個一大一小的棺槨就做好了。
……
狗兒面無表情,輕輕的抱起女人,放在小棺中,拉了拉裙擺,整理好后,輕輕合上了棺。
看著無悲無喜的狗兒,令明還是上前,在棺上刻了個“封”。
“此咒保佑你阿媽,早入輪回。”
……
看著小坑,成了小山包。
“師傅,你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嗎?”
“狗兒,人力有時盡,不能做到的事情太多了,師傅被關在那黑黢黢的地方,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可師傅沒有辦法出去。”
“師傅,這是我阿媽,留給你的信,讓我給你。”
令明慢慢打開。?????????????????先生:
既覽書,信先生已知余非人類之屬,此吾之孽也。吾子無辜,妾自知命在旦夕,望先生今后勿棄犬子。若教之實難,請放歸鄉里,使過凡人之生活。若可教誨,他日可將妾身之由來告之,望其勿怨妾與其父。
妾本李家村外兔兒洞之精怪也,少時誤入獵戶之阱,身受重傷,幸得夫君救之,并釋妾歸家。然妾早啟靈智,對夫君暗生情愫。
狗兒之祖父名李二,祖母則姓氏未詳。祖父一日上山,杳無音信。祖母則于誕下夫君之后,旋亦辭世。夫君自幼聰慧異常,年少即中舉人,然厭惡官場之紛擾,遂歸隱鄉村。妾與夫君兩情相悅,結為連理,誕下吾兒。
吾兒四歲時,妾與夫君為一路過之高僧所察。高僧言人妖殊途,妾雖奮力抗爭,然終非其敵。夫君遂被高僧帶走,妾因戰而傷元氣,加之產子之累,自知命不久矣。
妾唯愿吾兒他日能有所成就,或可往尋其父,以慰妾心。
吾兒若是不肖,便勿使其尋父,有勞先生費心照拂。
妾知先生乃花果山之高士,緣鏘一面,不求吾兒能成仙得道,唯愿先生能護其一生周全,平安喜樂。此中情意,難以言表,乃骨肉至親之愛,情之所系。請先生念在妾身臨終所托,善加愛護吾兒,妾身雖死猶生,感激不盡。
冬安
李氏絕筆
令明看完久久無言,緊緊捏著那張發黃的紙,原來根子上竟是我的錯。
“你放心,我會好好教育狗兒的,我會好好護著他長大。”
手里的信便在沉思中燃為灰燼。
“師傅,你回去吧,等過了冬天,我再來花果山找您。”
……
鉛云厚重,壓在人頭頂上。
“雪,要來了。”
這月余時間,令明從李家村走到了傲來國國都。
沒有騰云駕霧,只是餐風飲露。
住過寒風催得搖搖欲墜的小土屋,也住過青磚綠瓦的豪奢門戶。
看過了世間的錦繡繁華,也訪過了地獄的水深火熱。
但都只是看著,萬千疾苦,人只自救。
看著熱鬧的酒肆。
邁步進入,上了二樓,挑了張靠窗的空桌。
“小二,來壺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