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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如來明悟清正法,紅巷街女歸正途(上)

還未等那青年說話,那老鴇氣焰收斂了許多,只對白陽雙手合十道:“請問師父,你與這廝相識?”

“這....”白陽看著起身的青年,只得說道,“我與這位施主是位舊情人,不知施主何意?”

“師父,我只勸你遠離這潑皮。他進我店內不予我錢財,還招惹我姑娘,不是本分之人。”那老鴇讓手下收了棍棒說道。

“呸!你這婦人空口白言!我那日見華姑娘沒有給你錢財,只是今日手頭微緊,無有錢財而已。”青年站在白陽身后叫道。

那小猴也在青年的肩膀上旁嘰嘰喳喳的喊道。

“我念你與這師父相識,便不再讓你受棍棒之苦。你若再在這里胡言,擾我生意,我便打斷你的狗腿。”老鴇吼道。

使得那青年不再說話,那小猴畏縮了脖子。

“他少你多少錢財?”月華此時也擠了進來。

“這位公子是?”老鴇上下打量著,見對方儀表堂堂認為此人必是京城內的大戶人家,態度又好了不少。

“我與這位師父還有這位公子皆是舊情人,他擾了你多少錢,我便與他付了便罷了。”

見有人出錢,那老鴇面上又喜笑顏,只道“不多不多五十兩銀子而已。”

“你這婦人!在此漫天要價!我只不過延誤了你半個時辰而已,那又如此進高價之言!”青年吼道。

“呸!你這廝可知我店乃是長安城內數一數二的花柳之地,我若不是看在這師父和公子的面子上,還少要了你哩!”那婦人如斗雞的公雞叫嚷著。

白陽不知道這花柳之地是什么價,但是五十兩絕對不少,足夠讓一個無田無力的人能過活兩三年之久。

他在月華耳旁言語道:“你身上有這么多錢財?”

月華只是笑了笑,“師叔,我身上自沒有那么多錢財,但是點石成金的本事師父還是交給我了。”

月華只從衣袖口中掏出一錠金元,“不知這是否夠了?”

“夠了!夠了!公子。”那老鴇見了錢雙眼頓時明目,嚷著讓周邊的伙計清散圍觀看戲的人,連忙恭迎三位進了樓內。

二人皆是頭次進那青樓內,只見青玲紅紗迷人眼,富貴達人隨處尋。碧玉秋商多妙舞,騷行墨者把酒悅。少見桃李多年華,方聞可知無人問。只嘆悲涼苦寂世,多是窮苦少人家。

那青年進了那場內,找了件衣裳便去上樓找那華姑娘去了。白陽二人倒是也未阻攔。只是那小猴則是在白陽頭上,左觀右看,嘰嘰喳喳。

老鴇本想給二人推薦一下樓內特色,但是月華只看見那樓內之人雙翼比飛之后就紅臉拒絕了,而白陽也是入了沙門,自然也不能破了戒。

白陽倒是想詢問一下這華姑娘是什么人。

那老鴇左顧右盼了一番,把他們請入了一間雅間。

“師父和公子不清楚那華姑娘是什么人嗎?”老鴇坐下便問。

身上的小猴從白陽的頭上下來,抱起桌上的水果就啃了起來。

“不知道,我們與那張公子只是舊情人,已經沒有相識好多年了,今日只是碰巧相識而已。”白陽搖頭道。

“老身,雖然不曉得師父與公子二人與那廝有甚么關系,恐怕也不是甚么就相識吧?”老鴇臉上笑道。

“施主怎言能看出來?”

“你們二位若與那廝若是舊情人應該知曉,那華姑娘是那廝什么人。而且就算真想知道,也不用從我這老身口中詢問吧。”老鴇喝了口茶道,意味深長的看著二人。

“阿彌陀佛!”白陽碰了碰月華,給她使了使眼色。

“怎么了?”

看月華沒有反應,白陽只得說道,“我們這還有些俗物,今日施主與我們有緣,便贈與施主罷了。”

隨后白陽對月華說道,“給錢。”

月華這才明白,從袖口中又掏出一錠金元放在桌上。

那老鴇見了金元之后臉上頓時笑逐顏開,收下了金元,并說道,“師父,不!圣僧!我平日里也拜佛吃齋,今日果真福報將至,遇見圣僧乃是三生修緣得此福報!”

“施主,還請問那華姑娘是?”

“既然圣僧開口詢問,那老身便不得不說了。”

“那華姑娘原是前朝四品官員的獨女,而那張公子也是前朝三品大員之子,二人也算的上是門當戶對,從小也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

“但二位也知道,既是前朝,當今陛下自然要整理朝政,清肅黨派,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至于其他的老身也不方便多言。”

“二位明白,那張公子與那華姑娘皆是前朝被清肅黨派的一員就行了。”

老鴇又喝了一口茶。

“不知施主可知,那張公子姓甚名甚?還有那華姑娘也是。”

“那張公子姓張,名修緣。那至于那華姑娘,則是姓華名羽彩。至于字什么老身便不知了。”

白陽和月華謝過了老鴇后,便在門口角落要了個位置,兩人干坐著等著張公子下樓。

“師叔,那接下來該怎么辦?”月華吃著水果問道。

“師傅又沒有交代,只讓我找那如來轉世,找到了又沒說怎么辦。”白陽嘆氣無奈。

卻說那樓內。

“你又來作甚?”那華姑娘也是相容可傾,穿一身粉嫩花袍,卻無有俗氣傍身,獨有一股身有書香氣。

“我自是尋你。”張修緣道。

“我說過,你不要再尋我。”那華姑娘冷著臉,“那日我已經割袍斷袖,我們已無關系。”

“你是我娘子。”

“我不是!我只是這青樓女子,只是取樂于人的妓子而已。”

“他日婚約父母未斷,你怎不是我娘子?”張修緣想上前,但看著華姑娘滿臉厭惡,還是停下了。

“你我父母已無,怎能斷那甚么婚約。”華姑娘道。“而且我聽聞你現在每日精賭于內,身無錢財,居無定所,就算我們還有舊情,我怎能又許于你?”

“我那是為了贖你,才每日去賭。”張修緣解釋道。

“賭便是賭,每日尋歡其樂,哪有甚么借口?”華姑娘冷言道。

“......”

“這是最后一次了,你我便不再相見!而且我身早于許于他人,不是潔白之身,你也未要苦苦求之,因為我自樂其中。”那華姑娘說完便背過身去,不再理會。

張修緣也只能嘆道,推開了門,駐足門內,看了華姑娘的背影良久才離開了門。

見那張修緣離開,那華姑娘才坐在床旁掩面流涕,不能所云。

她在心中問,為什么會這般。

她是前世做了什么罪孽嗎?

為什么會這般。

她是沒有潛心拜佛嗎?沒有敬重鬼神嗎?

為什么要她遭這如此罪孽。

沒有人能給出答案。

本是郎才女貌真童子,卻糟家門難變故。今日淪為青樓女,無與愛人在相面。

張修緣在門外聽著華姑娘的哭泣,鼻子也稍稍微紅,留下了兩行清淚,落在衣身上。

他盡力擦拭著,淚卻不止。

不知過了許久他才離開門前,走下樓去。

白陽見那張修緣出門,帶上小猴和月華一起立刻走上去喊道:“張公子,留步啊!”

“多謝!今日多謝師父和公子的恩情!”張修緣雙手合十給白陽二人鞠了一躬。

“不言謝!不言謝!出家人以善為緣,今日事情權當你我三人結了個善緣。”白陽這般說道,但心里卻盤算道,“接下來該如何?直接問這張公子愿不愿意進沙門嗎?”

“不知師父法號和公子姓名如何?他日我必報恩于師父和公子。”

這一下給白陽問蒙了,他突然想起,昨日入沙門,那行者也未曾給自己取甚么法號,現在胡謅一個嗎?

月華則在一旁解圍道,“這師父姓白,我姓李。至于名字法號,我二人有某些原因,不可透漏,還請公子見諒。”

“那還請修緣謝過白師父和李公子了。”張修緣再次鞠躬謝道。

白陽此時趁機用眼睛瘋狂給月華暗示,想辦法留下張修緣。

“師...白師父,你是被風迷了眼嗎?”月華不解問道。

白陽心中默嘆了一聲。

“不過,二位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則恩請二位。”張修緣道。

“阿彌陀佛!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我們三人便吃一頓素齋如何?”白陽趁機借坡下驢。

“這...實怪張某人今日未帶錢財,不能與二位一同共餐。”張修緣面露難色,因為身上卻無錢財,根本請不了二人吃飯。

“無礙,無礙,今日你我三人正好有緣,我和李公子請你便罷。”白陽笑道。

月華也在一旁點頭說道,“就當我們請你罷了。”

“那怎能讓二位好意呢?”

“我與李公子平日就喜歡結交朋友與人聚樂,今日正好。”白陽伸手道,“張公子請吧!”

話說到這份上,張修緣不好薄了白陽面子,只能隨二人一同前往。

三人隨便找了個酒樓內坐了下來。

開始聊些家常八卦什么的。

比如住居何地,哪里地方人呢,平日有甚么喜好等等這些。

白陽和月華一起編了理由,白陽本是行游僧人,月華則是游山玩水之人,二人相遇難為知音,便結伴而行。

“真羨慕白師父和李公子,能夠游山玩水,看遍大唐盛世。可我就不行了。”張修緣面容通紅道,像是醉了酒。

白陽倒是未喝酒還是正常,因為是出家人,店內沒有素酒,只有葷酒。

而月華則喝完用法力壓了下去,只留一些微紅,看起來有些許醉意。

“張公子何出此言呢?天下寬闊,不是說走就走?”白陽道。

“白師父,這天下雖大!卻少有自由之身呢!怎能說走就走。”張修緣抱著酒罐耷拉個手,擺道,“再說我這長安城內也有牽掛。”

“甚么牽掛?是哪家小姐嗎?”白陽故意問道。

“嘿嘿!曾經是吧。”張修緣打了個酒嗝,“現在不是了,要與我嗯斷義絕了啊!”

“張公子怎么回事啊?難是你做了甚么不軌之事,讓那姑娘看見了?”白陽循循善誘道。

“怎會!白師父你別看我這般!我也是正人君子啊!也讀過孔孟之道,也正兒八經的苦讀詩書,考取那功名一說。”

“雖然沒有考上,但是你別笑我這般落魄,當年我也是那朝中三品大員內的富家子弟!只可惜家道中落......哎!不提便罷了!”

“對!英雄不問出處,誰無有風光之時!”月華舉著碗一口悶了下去!

“李公子好是海量!今日我也不能差!”張修緣也倒了一碗,咕嚕咕嚕下肚。

白陽在月華耳旁小聲說道“別在灌他了,這樣喝會出事的。”

“放心師叔,我自有把握。”

“誒!白師父,你休要勸,我還能與李公子再喝上幾碗,無妨甚么大礙!”張修緣抱著酒壺就開始迷迷瞪瞪起來。

“對了,張公子那姑娘是怎么回事?”白陽再次問道。

“她啊?和我算是青梅竹馬吧!當年我們二人還小的時候,我父親與他父親許諾了婚姻,算是甚么來著......”

“娃娃親?”

“對!對對!就是娃娃親!”

“我們二人從小就許諾了娃娃親!怎么說呢,一起走了一二十年吧!結果了因為朝廷!的原因,我父親沒有跟隨當今皇上一起,就被認為是前朝余孽,跟隨武甚么來著...忘了!反正就是被認為一起禍害了大唐江山。”

“由于她父親也是如此,所以我們兩家便被炒了家,他父親被流放到了不毛之地,而她則被賣給了著青樓紅院里,哎!”

“不過我還好!當年我父親找了人說了情,只被抄家被貶為庶人,還能再著長安城內過活。”

“不過沒幾年,我父親病重去世了,又過了幾年,我母親也跟隨著父親走了,只留下我一人在這世上。”說完張修緣又咕嚕咕嚕喝了一碗。

白陽聽這個他這般說,聽沉默了。

“你就不想贖回那姑娘嗎?”月華問道

“想!怎么不想!可李公子你要知道要多少錢嗎?三百兩金元!我去那里能甚么三百兩金元!”

“這....”這確實太多了,一個平民就算辛辛苦苦一輩子能賺得了十幾兩金元就算這輩子修成正果了。

他突然想到什么,問月華,“你不是能點石成金嗎?”

“數量太多了,法力維持不了那么多的金元,會露餡的!”月華搖頭道。

月華突然靈光一閃問道,“你想不想在青樓外見到那姑娘。”

“想啊!日思夜想!”

月華突然舉起碗,摔在地上:“那我們就劫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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