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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金蟾

金蟾出生在一個小池塘。

那時的它和所有的兄弟姐妹一樣都只是個小蝌蚪。

在池塘里面無憂無慮的游著。

餓了就吃一些水草,蝦米。

沒有任何煩惱,沒有任何憂慮。

直到有一天他看見一條大魚身旁跟隨著一條小魚。

“媽媽,媽媽我們今晚吃什么?”小魚說。

“吃水草,蝦米。”大魚說

“媽媽,媽媽我們能不能吃其他的東西啊?”小魚問。

“不能。”大魚說。

“媽媽,媽媽。為什么啊?”小魚問。

“因為這里只有這些。”大魚說。

這時還是小蝌蚪的金蟾游了過去,向著大魚和小魚問道,“請問媽媽是意思啊?”

大魚沒有回答金蟾,而是向小魚說道,“今天可以不吃水草,蝦米了。可以吃蝌蚪了。”

小蝌蚪不明白為什么自己要問問題就要吃了自己。

它只能拼命的搖著尾巴逃離了大魚與小魚的口中。

逃走之后的它回去問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問它們什么是媽媽啊?

兄弟姐妹們都說自己不知道,也沒有人想知道什么是媽媽,也勸他不要多想。

每天過好自己該過的日子就行了。

小蝌蚪不再問了,把這個問題埋在了心中。

但它的心中總是在想什么是媽媽啊?

直到他再次碰見那條大魚和小魚。

“媽媽,媽媽我們今晚吃什么?”小魚說。

“吃水草,蝦米。”大魚說

“媽媽,媽媽我們能不能吃其他的東西啊?”小魚問。

“不能。”大魚說。

“媽媽,媽媽。為什么啊?”小魚問。

“因為這里只有這些。”大魚說。

他們重復著同樣的對話,而小蝌蚪這次上前在大魚張嘴前先問道,“你好,能不能等下再吃我?”

“不能!”大魚說。

沒有辦法的小蝌蚪再次拼命逃走了。

回到兄弟姐妹中的小蝌蚪沒有問,它們什么是媽媽啊。

這個問題像是緊箍套在他的頭上,不知道答案卻越想知道答案。

過了幾日小蝌蚪長出了腿,它能游得更快了。

它再次遇到了那條小魚,只不過它的身旁沒有了大魚。

它游了上前向那小魚問道;“你好,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那小魚像是不認識他一樣,吐著泡泡說道,“可以啊!”

“什么是媽媽啊?”

“媽媽就是生你的人啊。你不會沒有媽媽吧?”

“我沒有見過我的媽媽。”

“真是可憐。”

“那你的媽媽呢?”

“我的媽媽剛才被人捉走了。”

“被人?”

“對啊!被人捉走了,再也見不到了。”

“那你現在也不是沒有媽媽嗎?”

“是啊,怎么了嗎?”

“那你為什么要說我可憐呢?”

“因為你沒有見過你媽媽,不可憐嗎?”

“.....”小蝌蚪沒有說話,獨自游走了。

“真是奇怪?剛才誰找我問話呢?”小魚吐著泡泡自言自語道。

回到兄弟中的小蝌蚪們像是丟了魂魄一般,茶不思飯不想的,就連吃水草和蝦米都比平日少了好多。

兄弟姐妹們都問它發生了什么事情,它說“我想找媽媽。”

兄弟姐妹們都勸它,為什么要去找媽媽呢?沒有媽媽我們不都也生活的很好嗎?

小蝌蚪沒有說話,第二天小蝌蚪離開了兄弟姐妹,獨自一個人去尋找媽媽。

它在池塘里面找啊找啊,找了所有的池塘里面所有的角落,但卻都沒有找到自己的媽媽。

這時的小蝌蚪長出了四肢。

“媽媽到底在哪呢?”它這樣想著,游出了池塘外面。

那是它從未見過的世界,高聳的大樹伸出綠色的枝葉為地上的草遮擋住太陽的光芒,幾只艷彩的鳥兒圍繞著大樹飛舞著,歌唱著,直到它們感受到疲憊,便落在大樹的枝頭上休息著。

“你們好!”小蝌蚪朝著樹上的鳥兒叫著。

或許樹上和樹下離得太遠鳥兒們并沒有聽見。

沒有辦法的小蝌蚪向著樹上爬去。

他呱呱叫的爬著,但是他的速度太慢了,爬了一天只爬到大樹的一半。

而鳥兒也已經飛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繼續爬。

而現在他餓了。

他看著天上從未見過的星光,忽然懷念起水池中的時光,那里有著吃不完的蝦米和水草。

有著自己的兄弟姐妹。

也不用這么辛苦,也不用這么勞累。

他開始懷疑自己去找媽媽難道真的是錯的嗎?

這時樹上開始突然出現了蟬的鳴叫。

小蝌蚪向著對方打著招呼,“你好!”

蟬沒有回應著,只是繼續在那里鳴叫。

小蝌蚪奮力爬了爬,到了蟬的身邊。

“你好?”

“你要干什么?”蟬上下打量著。

“我想問一下,你見過我的媽媽嗎?”

“沒有。”

“你是不是一直生活在這里?”

“是,但我是今天才出土。”

“什么意思?”

“我在地下埋了十六年,只是為了這個夏天,所以我要先珍惜現在每個日子,放聲歌唱。”

“所以我沒有見過你的媽媽。”蟬問“你現在還有什么事情嗎?”

“沒有。”

“如果沒有的話請離開,我現在要繼續唱歌了。”

“但我現在好餓啊,你看起來好好吃啊。”小蝌蚪突然又說道。

蟬聽到這句話,還沒有伸出翅膀前就被小蝌蚪的舌頭給黏住了,吃進了肚子里。

隨后打了個飽嗝。

吃飽的小蝌蚪繼續爬著,終于爬到了枝頭上等著白天的小鳥的到來。

他依靠著樹枝睡著了,他夢見了自己的媽媽,但卻看不見對方長什么樣子,只是呱呱呱的叫著。

它身上黑色的皮膚開始脫落,變成接近沙子的黃色,原本的光滑的背上長出大小不一的疙瘩。

等他醒來時卻看見兩只小鳥在枝頭上好奇的打量著他。

“你們好!”

“你好!你這家伙好丑啊!”紅色的小鳥說道

“你這家伙是怎么上來的?”藍色的小鳥問道。

“爬上來的啊。”蟾蜍問道“對了,你們見過我的媽媽嗎?”

“媽媽?你是說和你長得一樣的家伙?”紅色的小鳥說。

“應該吧。”

“那北邊的小溪好像有和你長得一樣的家伙。”藍色的小鳥說道。

“是嗎?”

“不對!它說的不對是南邊的小溪和和你長得一樣的家伙。”紅色的小鳥說道。

“是北邊!”

“是南邊!”

“是北邊!”

“是南邊!”

“你是不是南北不分?”

“你才南北不分!”

“.......”看著兩只小鳥嘰嘰喳喳的吵著,蟾蜍默默的爬下了樹。

是向南還是向北?

蟾蜍并不清楚,它索性翻了塊小石子,下面有東西,就向南,沒有東西,就向北。

而正好里面有只小蟲子在石頭下生活。

它伸出舌頭給自己加了一餐,他決定向南走。

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花費了幾天的時間它終于來到了小溪旁。

但是并沒有看見它的媽媽。

這是一只金色的鯉魚卻露出了頭,看向了它。

“你在干什么?”鯉魚問。

“我在找我的媽媽。”

“那你找到了嗎?”

“沒有。”

“真是可憐。”

“可憐什么?”

“你找不到自己的媽媽你不可憐嗎?”

“....”蟾蜍沉默了,沒有說話,只是獨自呱呱的叫著。

“那我陪你一起找吧?”鯉魚說。

“真的嗎?”

“因為我正好很閑啊。”

“謝謝你!”

蟾蜍跳進小溪中陪著鯉魚一起游著。

二人找了一天,并沒有找到蟾蜍的媽媽在哪里。

“你的媽媽好難找啊。”

“嗯.....”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沒事,我自己已經找了好久了,一天沒有找到很正常的。”

“好吧”金鯉魚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它。

隨著黃昏的日落,夜晚的霞光逐漸披蓋住整個天空。

看著蟾蜍睡著后,金鯉魚嘴里吐出金色的泡泡,包裹住蟾蜍飛向了遠方。

在夢里它感覺身體輕飄飄的,睜開了眼,看見自己一模一樣的蟾蜍呱呱叫著。

“你是我媽媽嗎?”

“呱呱,小伙子不要亂認親,我確實生過很多孩子。但我還很年輕呢。”

“你不是我媽媽嗎?”話到了嘴邊又說不上來。

“你這小伙子怎么說話那么奇怪呢。”那蟾蜍說:

“如果你不是我媽媽,那我的媽媽又在哪里呢?我這一路上受到的苦難又是為了什么呢?”

“沒有媽媽你不照樣活的好好的嗎?找媽媽對你而言真的這么重要嗎?”

“小伙子,沒有什么事情指的你這么執著的。你這一路上的苦難只不過是你自己主動經歷的而已,對于別人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只有對你自己有意義罷了。不管怎么樣我們最終都是要好好活著的。”

“........”

那蟾蜍繼續說道,“不過你既然來到這里肯定是參加生產大會的吧?我看你長得不錯,要不要和我一起?”周邊響起蛙聲一片。

金色的泡泡又再次包裹住蟾蜍,飛向了遠邊的天空。

“喂!小伙子,別走啊?留個電話啊,地址也行啊!不然我去那里找你啊?”

“算了。”那蟾蜍又回頭看著哇哇叫的其他蟾蜍們,頓時蛙聲一片。

蟾蜍睜開了眼睛,卻發現并沒有其他同類,只有昨天身旁的金色鯉魚。

“我們今天去那里找呢?”

“我不想找了。”

“為什么?”

“我覺得沒有任何意義。”

“可是你能見到你的媽媽誒。”

“然后呢?”

“什么然后?”

“見到之后又能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那是你的母親誒。”

“媽媽真的很重要嗎?見到和沒有見到不過是一樣的罷了。我們終究是要活著的,找媽媽不過是我活下去的理由罷了,但我現在放棄了。”

“.....”

“那你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不知道,我還沒有想好。我想自己一個人想一想。”

聽到這句話的金鯉魚搖著尾巴準備離開了,“希望你能找到下一個媽媽。”

“謝.....”但蟾蜍的話還未說完,一個漁網就纏住了金魚。

他忽然想起小時候那條小魚的對話,“被人捉走了,再也見不到了。”

他拼命的去游到漁網旁,奮力的想要撕開漁網。

但是蟾蜍又怎么能撕開人的漁網呢?

“真是好運呢!一個金色的鯉魚。這是什么?蛤蟆?”漁夫說到。

金鯉魚離開了水,沒有力氣的說話了。

“長得真丑!扔了吧?算了說不定能買點錢呢。”漁夫用力把蟾蜍給剝掉了漁網,放進了魚籃內,和金鯉魚一起。

“你沒有事情吧?”

“水....”

蟾蜍從嘴里吐出一點水,但是這點更本幫不了金鯉魚。

“對不起,是我沒有用”

“謝謝你..”

二人被放到了集市,金鯉魚被放到水缸中,而他則被默默的放在了一旁的魚籃內。

那漁夫高價的喊著要買了那金鯉魚。

這是一只和尚竄了進來。

那和尚給魚老板講了價,耍了把戲,把金鯉魚給救走了。

他也趁著混亂逃了出來,蹦蹦跳跳的跟在和尚后面。

那和尚看著他,把他拾在手中,不覺得它惡心,只笑著念叨“阿彌陀佛,看來今日小僧的功德又增加了。”

他們被一起帶進來寺院,小金魚被放在書桌旁養了起來,而它則是被和尚給扔到寺廟內的放生池中。

里面有好多養了大魚,個個膘肥體壯,它費了好大勁才從池子里跳了出來。

“阿彌陀佛,怎么你想你的小情人呢?”和尚撿它把放到自己的書桌旁。

旁邊的金鯉魚翻著白眼吐著泡泡,他也是不能理解,這和尚腦子有問題吧,蟾蜍和金魚怎么能在一起呢?

那和尚只會笑了笑不會多說什么。

從那以后,金魚和蟾蜍就在這里定居了下來。

那和尚每晚都會寫點什么東西,它不識字自然是看不懂,但是金鯉魚卻看目不轉睛的看著紙上寫著的內容,時而微笑,時而臉紅。

好像這種表情被和尚注意到了,每次都會點了點金魚的腦袋,還好對自己說,“你看人家小金魚,你在看看你,都是魚和魚怎么差距這么大呢?”

“????”我是蟾蜍又不是魚啊,不識字不是很正常嗎?

不對,魚好像也不應該識字吧?

受到夸獎的小金魚,在魚缸中搖著尾巴,而自己只能呱呱叫著表示不滿。

和尚好像把自己和小金魚當成了朋友了。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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