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嚴謹
- 四合院:我能提供情緒,價值嘛?
- 巴赫廖
- 2562字
- 2024-09-15 18:00:00
軋鋼廠的衛(wèi)生所里,時不時傳出陣陣鬼哭狼嚎。
“哎呀,朱大夫、疼、疼、”
邱東來坐在椅子上,正咧嘴痛呼呢,看見從門外進來的李箬菲,硬是咬著牙,把叫聲憋了回去。
“想叫就叫,怕什么,哪有骨頭斷了不疼的!”
李箬菲站在一邊,雙手攥成拳頭,想要安慰邱東來,可是看見一臉紫藥水的邱東來,又想笑。
衛(wèi)生所的朱大夫把繃帶打了結(jié),再次囑咐道:“好了,回去后一定要注意,千萬別碰這條胳膊,更不能干活,拿東西。”
“知道了!謝謝朱大夫!”邱東來左小臂打著夾板,吊在脖子上,
他用右手撐著桌子站起來,還得去隔壁打破傷風針。
“師哥,你包扎完了。”戴玉恒剛打完破傷風的針,捂著屁股從處置室出來,小圓臉也涂了不少紫藥水。
“老戴,師哥求你一次,把你的鬼暗器都扔了吧,讓師哥我多活兩年。”
邱東來扶著墻,一邊嘆氣,一邊挪進了處置室。
“師哥,我再也不扔了。”戴玉恒看著大師哥的凄慘模樣,心里無比懊悔恨。
“你們下手可真狠,我看那個被你師哥一棒子打在嘴上的人,后半輩子連爆米花都吃不了,還有那個腳踝骨折的,我都看見骨頭茬子了......”
李箬菲沒跟邱東來去處置室,又和戴玉恒聊了起來。
“他們不慘,我們就慘了!”
戴玉恒還是第一次和女生離得這么近,一張小圓臉,一塊紫,一塊紅的。
“對同志像春天般溫暖,對階級敵人像秋風掃落葉一樣殘酷無情!你們做得很對!”
李箬菲自然知道誰錯誰對,剛才的話只是有感而發(fā)。
“我只會跟著添亂!我三師哥屁股上還讓我扎了一下子。”
“哈哈,你可真逗!”
“啊?這還逗呢!傷敵一千,自損八九百!”
“哈哈哈!”
李箬菲差點笑得背過氣去,擦著眼淚還不忘挑毛病:“戴玉恒同志,你不嚴謹,作為一名技工,講究的是一絲一毫,你想想到底是八百,還是九百呢!”
“嗯?六百六十六吧,大師哥和三師哥是被我扔中的,我是被溝里的釘子劃的!”
戴玉恒垂下了頭,無顏以對快要笑岔氣的李箬菲。
此時,距離衛(wèi)生所不遠的保衛(wèi)科里,岳瑾嵐冷冷地看著對面的鐘副科長不停開合的兩片嘴唇,感到無比的惡心。
“鐘副科長,我堅持我所見到的,你們想歪曲事實在我這里是行不通的,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你們說的我辦不到,更不會去勸箬菲!”
岳瑾嵐站起來,自上而下地看著坐在對面的兩人:“沒來軋鋼廠之前,我覺得這里大有可為,但是來了才一天,我發(fā)現(xiàn)這里并不是都是美好的,有些部門真是烏煙瘴氣,特別是你們保衛(wèi)科,試問你們保衛(wèi)的是什么?是罪犯還是工友們的安全!”
“岳瑾嵐同志,有事好商量嘛!”
“商量,鐘副科長,事實是可以商量的嗎?看來你不適合當一名保衛(wèi)干部,倒是非常適合做一名商人,一名沒有底線、不知廉恥的掮客。”
岳瑾嵐沒再廢話,轉(zhuǎn)身出了保衛(wèi)科。
“這、這、這都是些什么人啊!”
保衛(wèi)科的鐘副科長臉色漲紅,沒想到在一群老工人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接著又被兩個小姑娘罵得狗血淋頭。
“科長,甭跟她們一般見識!”
一名保衛(wèi)干事掏出煙盒,遞過來一顆煙:“只是孟科長那邊!”
鐘副科長接過香煙,湊到燃起的火柴上,吸了一口,吐出煙霧后,笑道:“這個老孟啊,可難辦嘍!”
岳瑾嵐從廠部出來,順著甬道來到衛(wèi)生所。
邱東來已經(jīng)打完針了,正在和兩個保衛(wèi)干事吵架。
“他們沈科長趁機躲了,他們副科長被收買了,你們說再多也沒用!”
岳瑾嵐對著邱東來和戴玉恒說完,轉(zhuǎn)向兩名保衛(wèi)科的干事:“兩位同志,你們別難為自己了,你們領導沒辦成的事,你們要是辦成了,會不會顯得你們的鐘副科長很無能。”
兩個保衛(wèi)干事聞言一愣,耳語了兩句,溜出了衛(wèi)生所。
“你看我就說保衛(wèi)科被收買了,你們還不信呢!”
李箬菲朝邱東來和戴玉恒哼了一聲,轉(zhuǎn)頭看向岳瑾嵐:“謹嵐,今天可是周六,你這么晚不回家,能行嗎?要不你還是給家里打個電話吧!”
“打回去和打過來是不一樣的!”
岳瑾嵐坐在長椅上曲起手臂,拄著下巴看向窗外,深深地噓出一口氣。
“媽的,我二叔出差了,否則一定讓姓孟的好看!”
邱東來忘了受傷的左手,右手捶了一下桌子,震得左手又疼了起來。
“不知道三師哥怎么樣了!”
戴玉恒感覺心里的希望、美好都被抽空了,處處都是灰暗的。
“石頭肯定沒事,那三個人跑了倆,只有一個孟老二,成不了氣、師傅?”
邱東來還沒說完,就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
范海杰滿頭是汗地跑進了衛(wèi)生所,正好遇到迎出來的邱東來。
他的眼睛盯著徒弟的胳膊上,焦急地問道:“東來,你怎么傷成這樣!石頭和玉恒呢?”
邱東來聳了下肩膀,咧嘴說道:“沒事,師傅,您怎么來了?”
“師傅。”戴玉恒見到師傅,元寶嘴一咧,眼淚就掉下來了。
“不哭,不哭啊!傷著哪了,大夫給看了嗎?現(xiàn)在能回家嗎?師傅送你們回去!”
范海杰打量著兩個和紫茄子差不多的徒弟,心疼地臉皮和眼皮一起跳。
“還不能回去,廠領導正在開會研究這件事,沈科長帶人把那幾個人送醫(yī)院去了,鐘喜海這個王八蛋向著對方,剛才派了兩個人過來,非說我們和他們是因為口頭矛盾打的架,真是豈有此理。”
邱東來說著說著眼睛也紅了,聲音哽咽起來。
“什么?我去找領導去!”范海杰徹底怒了,轉(zhuǎn)身出了衛(wèi)生所,直奔廠部而去。
“師傅!”邱東來行動不便,沒攔住,更追不上,只能跟在后面,干著急。
“你們歇著吧!我去看看!”岳瑾嵐攔住邱東來和戴玉恒,跟著走向廠部的大樓。
這時,宣傳科的副科長聶承武騎著車子沖了過來,朝著岳瑾嵐大聲招呼道:“瑾嵐,瑾嵐。你怎么還在廠里啊!”
“姑父,您怎么回來了!”岳瑾嵐回頭看了一眼,說完又邁上了臺階。
“你姥爺他們都等著你回家吃飯呢,看你這么晚不回去,都急壞了,讓我來看看你是不是有事絆住了......”
聶承武把自行車靠在臺階旁的墩子上,追上臺階,攔在岳瑾嵐前面,說道:“還有什么事啊,趕緊跟我回去吧。”
“下班的時候,孟培杰帶人攔路搶劫殺人,我是證人,現(xiàn)在孟培杰的父親顛倒黑白,保衛(wèi)科的鐘副科長幫他和稀泥,這件事不解決,我不能走!”
岳瑾嵐繞過聶承武,走進了廠部大樓。
“搶劫?殺人?”聶承武被一大波信息弄得有些懵,待回過神來,連忙跑到辦公室打電話。
“什么?搶劫、殺人!你們是軋鋼廠還是菜市口!這么大的事,他們還敢瞞天過海,顛倒黑白!你去把邢海濤或是薛長友叫來,我倒要問問他們是干什么吃的,月初,市里就要求工廠整頓作風,他們是當耳旁風了嗎?”
電話里傳出的沙啞聲音,聽得聶承武汗如雨下。
“爸,我馬上去叫邢書記或者薛廠長,您千萬別動氣啊!”
“嗯!”
“呼!”聶承武輕輕地放下話筒,一邊擦汗,一邊跑出了辦公室。
待走到門外,他反而停了下來,慢慢悠悠地往樓上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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