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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抽煙喝酒打架

除夕將過年的氛圍推上高潮。

舒禪去酒吧里幫了兩天忙,后面一段時間,人流量降下來,她就沒再去了。

程安一家今天回老家過年,下午過來給她送吃的時候,還扒著車窗問:“你要不跟我一起?”

舒禪知道程安怕她一個人冷清。

她搖頭,很淺地笑了下,“舒家那還是要去一趟的。”

程安安靜下來,沒有再央求道,過了好久,才說:“好吧。你有事一定要打我電話,還有藥按時吃!”

“知道。”舒禪搖了搖手,程安的車消失在視線里才轉身進小區。

舒禪牽著松子。

她清楚的很,她不會去舒家,舒家也不會喊她。

逢場作戲而已。

一個私生女上不了臺面,這不是個共識嗎。

想了想,也是落得清閑。

入住的小區,有些年頭,已經稍顯落敗了。

不過安保性不錯,臨近市中心,周圍就是大商城圈。

路兩邊的樹上都被掛上了紅色的小燈籠,有一兩個還亮著彩燈掛在里面充數。

物業的人正捧著一堆春聯在裝飾單元門,這一刻她似乎才真正體會到今年要結束了。

她進單元門,摁了7樓。

這是一梯兩戶。

當初租的時候,對門似乎正在裝修。

這套房子她就只住過三天,有一天過來時發現門口柜子上放了一包糖,旁邊貼的一張紙條“您好,這幾天的裝修多打擾”

舒禪皺眉,想到好像是有人在他們單元樓群里投訴過一次有人家中午12點還在裝修。

糖是拿進去了,但秉著和平相處,提防他人原理,她沒吃。

這就導致今天舒禪開門時,還回頭又看了一眼柜子。

空空如也。

舒禪覺得自己有點毛病了,開門進去,先給松子解了扣繩,再換鞋。

行李箱被她拉到房間里,把東西收拾完,又給松子倒了吃的,才去洗澡。

一切收拾完已經八點半了。

趴倒在床上,濕漉漉的頭發耷在衣服上,半截腿搭拉在床邊,房間里沒開燈,手機屏慕透出的光亮。

開了空調,她只穿了一件睡裙,壓著半邊,能勾勒出腰身,很細。

舒禪打開手機,調出春晚,調大音量丟在一邊。

正演著小品,幾個老演員的聲音,閉著眼睛都能聽出來。

引用的梗都是今年流行的內容,沒有什么創新。

聽著也就圖個氣氛了。

她從掛起來的兩件大衣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煙和兩個玩偶。

把煙給分成兩半,都沒有點燃,味道已經出來。

把里面的煙絲扒拉出來,她也是閑的發慌,一根又一根的數數。

洗澡前在手機里點了一份沙拉,被放在外面客廳里,糾結了半天,還是起身,將春晚投屏到外面電視上。

開下來,拌了又拌。乳白色的沙拉醬淋在上面,看起來挺有食欲。

窗外傳來“啪—”的一聲,是放煙花的。

舒禪轉頭,半瞇著眼,電視上的晚會還在放。

程安打過來視頻。

“舒舒?你怎么不接電話?”

舒禪嗓子澀澀的:“沒聽見。怎么了?”

“煙花。”程安將手機對著手上的仙女棒。

快燃到頭了,就一小簇,迸發出星星樣式的火星。

舒禪笑了笑。

電視里傳出來倒數聲音“10,9,8,7……”

窗外隨著最后一個數字,煙火炸開的聲音。

“新年快樂,舒舒!”

“新年快樂。”

舒禪偏過頭,看向外面,一年的時間好快,睜上眼,閉上眼。

不知是不是因為回到北黎的原因或是其他的,舒禪發現自己最近有點愛哭。

眼眶酸澀,眼淚打轉。

“新年快樂。”她悄悄的說。

春節一過,假期基本上也是宣告結束。

舒禪逛了幾天的商場,把家里的東西添了添,又給松子網購吃的用的。

二月3號,立春。

舒荊的電話從早上六點開始打,大概打到第五個。

舒禪才勉強翻身,摸向床頭柜上的手機,眼睛都沒有睜開,點了接通,開口說了三個字:“你催命?”

然后就是掛斷,拉黑一條龍服務。

舒禪起身,從衣柜取衣服。

散開昨晚隨手扎的低馬尾,溫水絲絲縷縷地從噴頭灑下,藍灰色的發絲在水汽中洇濕。

舒禪簡單的沖洗,拿著毛巾擦了擦,換上衣服,向外面走去。

松子醒的更早,一聽到舒禪房間里的動靜就早早的守在房門外。

舒禪拉開窗簾,開窗戶通風,將頭發綁成麻花辮,烤了片面包咬在嘴里。

給松子倒好吃的,拍了拍它的頭,“在家里聽話,不要咬東西!中午我就回來了。”

北中離這里不遠,走過去也就十來分鐘。

舒禪出門時已經7:30了。放假時間,路上沒有幾個學生。

她綁了個高馬尾。

北中校門口的一路穿插著種了好幾個品種的樹,路頭的兩棵樹葉子甚至還綠油油。

落葉被掃到一旁,堆積起來,偶爾刮過的一陣風帶著幾片樹葉飄。

門口有保安,她進不去。

保安的視線一直跟著她走,還不是那種光明正大的看,是偷瞧著,感覺下一秒就要沖過來摁倒她。

舒禪扯掉耳機線,朝那保安扯了扯嘴角,晃了兩圈,倚著一旁的欄桿。

紅色的墻頭上有青苔,快干巴了。上面的欄桿倒尖缺了一大塊。

舒禪摁開手機,已經8點了。突然想起她把舒荊給拉黑了。

所以壓根就不會有人帶她進去。

除非她再把人拉回來,再打電話過去。

這一想她就意識到自己并沒有那么的心胸寬廣……

舒禪退后了兩步,仰起頭看。

抬手,比劃了一下。

不是很高的樣子。

她拉開外套,確保自己動作不會被束縛住。

跑了兩步,一只腳踩上底下凸出的部分,兩只手往墻面上夠,另一只腳踩著墻面微微一蹬,跨上去。

舒禪收起另一條腿,蹲著兩只手扶著前面。

她呼出口氣,看了一圈里面。

里邊就好下了,底下還有幾塊疊起來的磚頭,挺人性化的。

有東西砸在欄桿上,很清脆的一聲。

一聲讓舒禪心跳暫停了一下,屏住呼吸往里面看。

前方是棵常青樹,枝葉還綠油油的,枝頭上停了只鳥,羽毛灰溜溜的,似乎也瞅見了舒禪,歪著頭盯著她看。

舒禪掃了一眼,尋找著東西砸過來的方向。

又是一下,咚的一聲。

舒禪確定了方向,視線里出現了個人。

少年懶散的倚著樹干,指尖處的星星火花,透過淡淡的煙霧望著她。

少年的笑意淡淡的,另一只手里拋著石子。

第一眼她沒有認出人。

“抽煙,喝酒,翻墻,小姑娘你是樣樣都沾,一樣不落啊?”秦檀邊說邊往前走了兩步。

這下子舒禪看清了,她瞥瞥嘴角,翻了個白眼,不理睬底下的人。

外套的衣角被風吹的翻了個角,發尾晃悠晃悠的。

獨屬青春的張揚這一刻具像感。

舒禪落地很輕,拍了拍手上的灰。

秦檀咬著煙笑。

“我還差一樣,打架。”

秦檀:“嗯?”

“抽煙喝酒打架。”舒禪聳肩,揚眉,笑著說。

秦檀拿下煙,“你,還驕傲上了?”

“沒,糾正你的錯誤。”

舒禪看到秦檀時,還覺得蠻虛幻的。

可落地后,又很容易的接受了。

緣分這東西嘛……

“怎么從上面走?”

“你們那保安,兩只眼睛都鑲我身上了。”

秦檀走在前面,回過頭望了一眼,身后的小姑娘,兩手插在兜里,頭低著,身上哪有個上學的樣。

“去哪?”

“呃……”這個問題讓舒禪發難,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琢磨一下,回答道:“還沒考慮到。”

秦檀接受程度倒是蠻高的,回了句,“行。”

也沒有明說去哪。

舒禪低著頭,跟著走,無所謂的態度。

落在地上的光影變化著,他們走的道路,兩旁樹木很高,有點像校外的道路。

今天陽光很好,因為一走出來,跟她撞了個滿懷。

她頓了下腳步。

秦檀聽到消失的腳步聲,偏過身看。

少女半仰著頭,額前的碎發沾著陽光的邊角,無意識的微笑。

他不會知道,這個場景能讓他在日后無數的夜晚去回憶。

“怎么了?”

“啊?沒事。”舒禪往前走了幾步,走到秦檀身邊,聲音低低的,“就是感覺很暖和。”

……

他們上樓的時候,舒禪都沒有想過秦檀會把她帶到高三年紀組辦公室。

她矗在門口,張嘴又合上。

“不是高三?”秦檀問道。

這個時間點,高一高二可還沒開學。

“是。”

舒禪舔了舔嘴唇,看了一眼緊閉的木門,視線往下發現門把手還是個指紋鎖。

她輕扣了兩下,沒有緊張感。

里面開了門,韓平拿著一沓子的模擬卷,頭都沒有抬。

隨手指了下桌面上的作業本說,“把這些幫到班里,最上面橫著的幾本別發。”

他皺著眉頭,手里頭一堆事,今早來的轉學生已經人間蒸發1個多小時了,打電話過去全是忙音。

舒禪愣了下:“幾班?”

韓平抬頭。

眼前小姑娘頂著一頭張揚的發色,膚色很白,五官精致,曈孔偏藍,又藍得不是很正宗。

能看出來是個外國女孩。

“What's your name?”韓平腦子轉的很快,脫口而出。

“……”

“舒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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