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 大明律(中華經典名著全本全注全譯叢書)作者名: 懷效鋒 王旭譯注本章字數: 6911字更新時間: 2024-08-28 16:10:59
前言
中華法系是中華優秀傳統法律文化的結晶,法典是中華法系的制度體現。律是古代各朝代的基本法典,又稱為正律。中華法系完整傳世的基本法典是《唐律疏議》《宋刑統》《大明律》和《大清律例》。其中宋承唐制,清承明制,唐律和明律是中華法系中具有代表性的法典。《大明律》規定并維護國家的根本政治制度和經濟制度,鞏固國家疆土和政權以及社會秩序,調整各種法律關系,是明代基本法典,也是明代法律體系的核心部分。
一、明代法律體系概要
明代的法律體系由律、令、大誥、條例和詔令組成。
(一)《大明律》
朱元璋吳元年(1367)冬十月,命左丞相李善長為律令總裁官,議定律令。十二月,“《律》準唐之舊而增、損之,計二百八十五條:吏律十八、戶律六十三、禮律十四、兵律三十二、刑律一百五十、工律八。命有司刊布中外”(《明太祖實錄》卷二十七)。洪武六年(1373)冬,明太祖朱元璋詔令刑部尚書劉惟謙詳定《大明律》。洪武七年(1374)二月書成,篇目一準于《唐律》十二篇,合六百零六條,分為三十卷。洪武二十二年(1389),命翰林院同刑部官再次修訂《大明律》,將《名例律》冠于六篇之首,下面按六部歸類,分為吏、戶、禮、兵、刑、工六律,計三十門,四百六十條。明太祖洪武三十年(1397),正式頒布《大明律》。《大明律》自朱元璋吳元年議定至洪武三十年頒布,整整用了三十年時間,頒布之后一字未改,沿用了有明一代。
《大明律》三十卷,計有名例律一卷,四十七條;吏律二卷,職制十五條,公式十八條;戶律七卷,戶役十五條,田宅十一條,婚姻十八條,倉庫二十四條,課程十九條,錢債三條,市廛五條;禮律二卷,祭祀六條,儀制二十條;兵律五卷,宮衛十九條,軍政二十條,關津七條,廄牧十一條,郵驛十八條;刑律十一卷,賊盜二十八條,人命二十條,斗毆二十二條,罵詈八條,訴訟十二條,受贓十一條,詐偽十二條,犯奸十條,雜犯十一條,捕亡八條,斷獄二十九條;工律二卷,營造九條,河防四條。
(二)《大明令》
《大明令》是在至正二十四年(1364)二月開始修訂的,吳元年(1367)十二月修訂完畢,洪武元年(1368)正月正式頒行。“凡為《令》一百四十五條:吏令二十、戶令二十四、禮令十七、兵令十一、刑令七十一、工令二。”(《明太祖實錄》卷二十七)《大明令》是明初與律并行的綜合性法令,與吳元年律的體例一樣,都是按照六部分類。其中《刑令》七十一條,基本上是刑法總則性質的規定,有少部分是刑法分則性質的規定。它是明初急于頒布法律以穩定政局和人心的政治需要的產物,帶有“急就章”的特點。由于《大明律》設有“違令”條文加以維護,《大明令》的法律效力一直持續到明末。《大明令》的《刑令》中,首先規定五刑、十惡、八議、贖刑、獄具等制度,與唐宋律的《名例》內容相似,并且與洪武三十年(1397)頒布的《大明律》完全相同。《大明令》的其余各令,主要是設范立制,未規定違令的具體的處罰,有關處罰由同時頒布的《律》二百八十五條分別予以規定。
(三)《大誥》
洪武十八年(1385)到二十年(1387)之間,朱元璋連續發布了四篇統稱為《大誥》的文告。《大誥》七十四條,《大誥續編》八十七條,《大誥三編》四十三條,《大誥武臣》三十二條,四編共二百三十六條。從內容和語氣來看,很多條目是朱元璋口授的。朱元璋從“以刑止刑”的思想出發,決心在《大明律》的基礎上再加重科罪,大規模地懲治貪污侵占犯罪,并把這些案例編輯成《大誥》。洪武三十年(1397)又將其中的重要者附載于《大明律》律文之后,作為議罪的依據。這樣《大誥》就成了朱元璋以法外用刑懲治貪官污吏和害民豪強的案例匯編,也具有特別刑事法規和刑事案例的性質。
(四)《問刑條例》
《問刑條例》是明代中后期最有代表性的刑事法規。明初就有條例,但既不夠系統,也不夠穩定。明代中葉以后,距離《大明律》的制定已近百年,《大明律》適用的政治、經濟條件與明初相比已有很多變化,但“定律不可改”。為了適應司法實際的需要,《問刑條例》逐步系統化、正規化,其法律效力也不斷上升。弘治、嘉靖年間都編修了《問刑條例》。萬歷年間的刑部尚書舒化在《重修問刑條例題稿》中指出:“立例以輔律,貴依律以定例。”律為正文,例為附注。舒化重修的《問刑條例》共三百八十二條,其中大部分條文都是對明律的補充。它們或者具體區別犯罪主體不同的身份,或者區別同一性質犯罪的各種情節和危害的輕重程度等。從這一點來說,《問刑條例》中的條款也相當于《大明律》相應條文的實施細則。通過制定和修訂《問刑條例》,及時對《大明律》過時的條款予以修正,又針對當時出現的社會問題適時補充了新的規定。這種做法,既保持了《大明律》的穩定性,又利于法律的實施。明代后期,律例并行,為便于法律的適用,司法官吏刻有《大明律集解附例》。
(五)詔令
明代皇帝的詔令涉及國家政治、經濟、司法、行政各個方面。明代詔令的稱謂主要有詔、制、誥、敕、冊、榜文、令等。明代皇帝頒布的詔令數以千計,僅明代中葉嘉靖年間輯刊的《皇明詔令》就錄有明代皇帝的詔令507篇。由于詔令是當朝皇帝的旨意,因而百官在執行時必然要置之于優先于以往成法的地位。詔令在某種意義上既是新的立法,也是對舊法的修訂。皇帝的詔令,經過整理,或則成為條例,或則編輯成冊,明代中葉匯入作為國家典章制度和法律匯編的《明會典》,對后世皇帝及司法官員都有約束力。因此,如果把律、令、誥、例稱之為普通法,相對而言詔令就是特別法(參見懷效鋒《中國法制史》第七章《明代法律制度》,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15年第四版)。
律、令、誥、例和詔令各有特點,配合運用,以《大明律》為核心,組成明代教化與法制相輔相成的嚴密的法律體系。朱元璋洪武三十年(1397)頒行《大明律》時宣布:“朕有天下,仿古為治,明禮以導民,定律以繩頑,刊著為令,行之已久。”禮律結合,諸法綜合為治,是明代法制的指導思想。正如明代名臣馬文升所說:明太祖“始著《大明令》以教之于先,續定《大明律》以齊之于后,制《大誥》三編以告諭臣民,復編《禮儀定式》等書以頒示天下,即孔子所謂道之以德、齊之以禮,道之以政、齊之以刑之意也。當時名分以正教化,以明尊卑,貴賤各有等差,無敢僭越,真可以遠追三代之盛,而非漢唐宋之所能及矣”(四庫全書《馬端肅奏議》卷十《申明舊章以厚風化事》)。
二、《大明律》是傳承中華法系的重要法典
《大明律》是我國封建社會晚期最有代表性的一部法典,它上承唐律,下啟清律,其形式與內容較之唐律有很大發展,幾乎完全為清律所繼承。
《大明律》是一部在古代法典沿革史上革故鼎新的法典,它適應洪武十三年(1380)改革官制后中央政務分屬六部的政治體制的態勢,吸收了《唐六典》《元典章》以職官分類的法典布局格式的長處,改變了自《法經》起沿襲一千八百年的古代法典的結構體系,創立了以六部分類的體例。
《大明律》除名例律外,采用六部體例,下分門類二十九種。名例律規定總則和術語,吏律規定官員身份有關的犯罪,戶律規定戶口、稅賦、婚姻、倉庫、土地、錢債犯罪,禮律規定公務場合的儀式、祭祀的犯罪,兵律規定宮廷守衛、軍政、關口、廄牧、驛站的犯罪,刑律規定賊盜、人命、斗毆、辱罵、訴訟、受贓、偽造、犯奸、雜犯、抓捕、訴訟中的犯罪,工律規定營造、河防的犯罪問題。
《大明律》的篇目糅合了古代法律的精華,它源于唐律而優于唐律。《大明律》的結構合理,文字簡明,有關經濟、行政、軍事、訴訟的內容充實,具有鮮明的時代特色。《大明律》的名例律、職制、賊盜、詐偽、捕亡、斷獄六篇與唐律名同,但各篇內容少于唐律,因為從中分出若干罪名別為新篇。戶役、田宅、婚姻從戶婚篇中分出。市廛、關津篇名取自《北周律》。祭祀篇名系合并北周祀享和元祭令之名。雜犯當依元制。宮衛略同于晉、北周之衛宮。廄牧、倉庫系析廄庫為二,晉、北齊、北周均有《廄牧律》,《梁律》和隋《大業律》均有倉庫律,可以說是明律的張本。受贓略同于魏、晉的《請賕律》。郵驛略同于魏《郵驛令》。斗毆、訴訟當系分唐律斗訴為二。公式、課程、錢債、儀制、軍政、人命、罵詈、犯奸、營造、河防十篇則是《大明律》所創新的篇名。
《大明律》是封建社會晚期高度成熟的法典。它不僅在形式上較之唐律有了長足的進步,而且在內容上有很多更新,它充分反映了明代統治階級的意志,饒有時代特色。例如,為了強化絕對專制,《大明律》中設立了“奸黨”條,增加了有關言論和思想犯罪的條款;對于官吏贓罪嚴加懲罰,專門設立了“受贓”篇,量刑明顯重于唐律。再如,《大明律》與社會經濟發展的需要相適應,較大地增加了經濟立法的比重,設立了“鈔法”“鹽法”和“茶法”等條目。
《大明律》對日本和朝鮮、越南等東南亞國家的法律制度產生了重大影響。日本武家時代末期的法律及明治維新時期的《新律綱領》《改定律例》等均以《大明律》為藍本,朝鮮太祖李桂成時代的《經國大典》《大典續錄》《續大典》中的“刑典”和“刑法大全”都承用《大明律》,安南(今越南)阮世祖高皇帝時期的《嘉隆皇越律例》,憲祖阮旋時期的《欽定大南會典事例》也援用《大明律》。因此,完全可以說,《大明律》堪稱中華法系的又一標準法典(懷效鋒《大明律·點校說明》,法律出版社1999年版),與《唐律》同樣對外國法律制度起了重要影響,是東方世界先進法律文化的代表,對傳承中華法系起到極為重大的作用。
三、《大明律》的推廣和流傳
朱元璋不僅重視立法,而且重視普及宣傳法律,“又恐小民不能周知,命大理卿周楨等取所定律令,自禮樂、制度、錢糧、選法之外,凡民間所行事宜,類聚成編,訓釋其義”(《明史·刑法志》),是為《律令直解》。這部官方注釋律令的成果,開一代注律之風。明中葉以后,條例日益繁多龐雜,律例之間矛盾突出,法律應用歧異紛呈,迫切需要對法律的解釋和適用進行準確界定,但由于明中葉以后政治腐敗,宦官擅權,皇帝昏庸,已經無暇也無力組織較大規模的官方注律,而一概委于私家。只要體現國家的立法意圖,符合當政者的利益需求,有利于當時法律的貫徹實施,私家注律不僅被認可,而且受到鼓勵,從而促使律學成果層出不窮,蔚為壯觀,有影響力的釋律著作不下二三十種。如雷夢麟的《讀律瑣言》、王肯堂的《律例箋釋》、張楷的《律條疏議》、彭應弼的《刑書據會》、唐樞的《法綴》等,都是私家注律的扛鼎之作。
清朝歷次制定法典,都注重保持明律原貌。清朝順治四年(1647),按照“詳譯明律,參以國制”(《大清律集解附例·御制序》)的原則制定的《大清律集解附例》是清朝首部系統的法典,直到乾隆五年(1740)才編成《大清律例》。《大清律例》在結構上與《大明律》相同,分名例律、吏律、戶律、禮律、兵律、刑律、工律七篇,三十門,律文四百三十六條,律后附例。從雍正五年(1727)頒行《大清律集解》起,律文便被確認為世代遵守的成法,不再修改,只是因時制宜,隨時纂例,加以小注,從而補充和修改律文的不足。
《大明律》頒行之后一直是明代審理案件的基本依據。明初曾經有《大誥》與《大明律》并行。弘治時期《問刑條例》出現后,一直到明末律例并行。無論是律誥并行還是律例并行,都不能動搖律的基本法典的地位。《大明律》的實際執行穩固了社會秩序,扭轉了元代法律過于松懈的局面,保障了明代國家的持續發展。明代對《大明律》的執行和宣傳很重視,要求官民必須定期講讀律令。基層鄉里設有申明亭,里老每月固定時間召集居民講解《大明律》。地方官員在任職期間要求認真執行《大明律》審理案件。明律中列有“講讀律令”等條文。有些地方官把《大明律》中與民眾生活密切相關的部分列舉出來,逐條講解律文的內容和違反的后果,貫徹了明律的“明刑弼教”指導思想。此外,明代盛行的公案小說也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明律的宣傳。
《大明律》在立法技術上既融合了歷代律典的成就,又適應當時社會的需要進行了調整,是研究明代國家、社會、經濟、文化、軍事、教育等各方面的重要文獻,也是研究明代政治法律和社會經濟制度的重要史料。《大明律》律文穩定不改,朝廷通過不斷制定條例適應變化的社會。弘治時期編訂《問刑條例》,但《大明律》與《問刑條例》分別獨立存在。明代中葉以后把條例附在有關律文之后,到嘉靖時期,形成律文附例的形式。萬歷十三年(1585)刑部尚書舒化校刊《大明律例》,萬歷十五年(1587)《大明會典》刑部之下列有《大明律例》。萬歷三十八年(1610)高舉輯錄新增例刊刻《大明律集解附例》,是我們所能看到的明代最后刻印的版本。
四、《大明律》譯注的整理方法
《大明律》現存有正德、嘉靖、隆慶、萬歷以來的多種刻本。收入中華經典名著全本全注全譯叢書的《大明律》原文,以萬歷七年(1579)張鹵校刊《皇明制書》中所收《大明律》為工作底本,參校隆慶元年(1567)陳省校刊《大明律例》、萬歷十三年(1585)舒化校刊《大明律附例》、萬歷十五年(1587)司禮監刊印《大明會典》中所收律文、萬歷三十八年(1610)高舉發刻《大明律集解附例》和日本享保七年(1722)刊印《大明律附例》等,對一些條文中的過長段落,依據上下文意進行了分段。《大明律》各卷題目下首列的題解,主要是概述該卷的內容,簡略解析其大義,給讀者提供一點閱讀指引。
本書注釋以明代律學文獻中的解釋為主,參考明代以前和清代律學的解釋,以及當代學者的研究成果。明初開始注解《大明律》,闡釋律文的意思,律文適用的情形,定罪量刑需要考慮的因素,法律適用的邏輯,律文和例的關系,形成了豐富的律學著作。律學著作在解釋法律時,不僅闡發作者的理解,也考慮司法實踐,把司法實踐中的做法納入條文適用的解釋中,使得律學也在隨著社會發展、條例更新而發展。每一代律學著作吸收之前的成果,對有爭議的問題提出自己的見解,為司法提供參考。明代晚期,律學大家的著作集歷代研究之大成,反映明代律學的成就,如舒化、王肯堂、高舉的律例集解。本次譯注以舒化輯《明律刑書據會》、王肯堂《王儀部箋釋》、高舉《大明律集解附例》以及雷夢麟《讀律瑣言》作為注釋的主要參考文獻。明代以前的法律解釋主要參考《唐律疏議》以及當代翻譯。其他明清律學文獻、明代法律文件以及明代奏疏等也作為參考,茲不一一列舉。
本書注釋的原則是對當代讀者閱讀中可能存在的困惑表述和特定用語進行解釋。明律術語和表達含有當時和歷代積累的法律知識背景,需要根據情況做出必要解釋。解釋采用寧簡勿繁的原則,對知識背景或者含義做出簡單說明。條文表達的詞匯在古代和當代有歧義的,做出解釋。明律條文與當代法律的關聯,視理解難度確定是否解釋。條文中沒有明確表達,但是蘊含的意思,根據當代理解的難易程度確定是否解釋。如律文表達“妻”是否包含妾,根據條文自身的意思解釋。明代律學家著作中對同一條文的看法有差異,選擇更符合法典內在邏輯的解釋,或者在司法實踐中適用比較多的見解。律學家視野不同,生活時間不同,后學比先輩更有機會總結以往研究的成果。依照法典內在邏輯解釋,是對法典本身的尊重,也是法典自身的要求。《大明律》吸收了兩千年來的法典成就,名例與各篇之間,各篇條文之間有呼應,內部邏輯協調一致,單個條文和術語的理解缺失,完全可以通過法典自身技術彌補。不同時期司法實踐中寬嚴傾向不同,參照適用選擇的條文不同,差別大的做出說明,差別不大的不做解釋。司法實踐中為何會出現參照條文差別較大的問題,屬于研究范疇,不做解釋。
本次譯文是用現代漢語轉述《大明律》的古文含義。翻譯的原則是盡可能保持古代律典的原貌,爭取完整表達法律的本意,原文容易理解的使用原文,不易理解的部分,用現代漢語進行闡釋。例如,笞刑、杖刑,在最初五刑條文中解釋之后,具體條文中直接使用“笞十”“杖八十”等表達,不具體翻譯為打小板、打大板之類,以免過度翻譯帶來律典風格的破壞。考慮到本次譯注的讀者主要是大眾,翻譯中出現頻率較高的明代與當代差異較大的術語每次都做了翻譯,沒有直接采用明代術語,如“流罪”翻譯為“應當處流放刑的犯罪”,而不是直接用“流罪”。有些古代作為常識的表達與當代人們的常識有較大差距,也采用盡可能翻譯的原則,如“卑幼”翻譯為“卑親屬和同輩年齡小的親屬”。有些作為當時法律常識當代法律已經放棄使用的立法技術,也采用了盡量翻譯而不是直接使用術語,如“從重論”,翻譯為“同一行為可能觸犯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罪名的時候,選擇量刑重的罪名定罪”,翻譯中盡量表達出具體比較的是哪些罪名或者量刑標準。這種做法不利于體現古代立法技術的精煉,但是有助于當代讀者準確理解明代的定罪量刑準則。《大明律》的語言集歷代法典之大成,精研細究,一字一句皆有其義,古今之間語言無法完全交集,翻譯中難免有詞不達意,不及原文之一二,仍然需要讀者用心揣摩,體會明律的奧義。本次翻譯更希望以譯文為橋梁,接引讀者走進《大明律》本身,感受原汁原味的古代律典的意蘊。
在工作底本《皇明制書》中,圖表原置于《大明律》之首,此次整理時,以附圖的形式將之置于全部律文之后,采用簡體排版,并加標點,使圖表更為直觀,以方便讀者閱讀和查找。
《大明律》原文由懷效鋒點校,譯注由王旭完成初稿,懷效鋒審讀修改定稿。李俊教授協助做了相關工作。
《大明律》是古代律典的精華,其自身熠熠生輝,前人研究《大明律》論著宏富見解深刻,我們努力擇善而從。限于水平,錯漏在所難免,不當之處,尚祈讀者指正。
懷效鋒 王 旭
2024年2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