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負責”
- 叮咚,便宜男人入賬
- 離別美
- 4353字
- 2025-07-17 12:00:00
沒有鬧鈴打擾的假日,梁悅施睡到十點才起。
雖然昨天她大言不慚地說要林書澤陪她一整天,但是兩人在客廳見面后,她其實并沒有想好這一天該怎么安排。
“你吃了嗎?”
林書澤看了眼時間,差一刻到十一點,著實不清楚她這句問的是吃早餐還是中餐。
“早餐吃過了,你的那份現在應該涼了,吃的話得熱一下,午餐看你怎么安排。”他從客廳移步到廚房為她熱早餐,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不像是會干家務活的樣子。
“你要是想出去吃,我就讓阿姨別做了,要是在家吃,那把你想吃的告訴我,我讓阿姨去準備,然后晚點做。”
“這樣你不會餓嗎?”梁悅施穿著寬松的睡衣,有點不修邊幅,伸手從后面抱住男人精瘦的腰,頭靠在他肩上,跟著他熱飯的路徑在廚房游走。
“早餐你肯定不會全吃了,我們一人一半,正好晚點吃中餐。”
“那你待會等我一下,我化個妝我們出去吃。”
“好。”
等兩人吃完又膩歪完再出門,時間早已接近傍晚。
路上林書澤不知道被什么刺激了,說吸取上次的經驗教訓,避免下次再發生類似事件,必須得買個戒指。
于是,臨近飯點,他反其道而行,拉著梁悅施去了附近的商場挑選戒指。
許是被資本滋養得太好,林書澤逛了好幾家店都沒選出和他眼緣的戒指,不是這感覺少了點什么,就是那缺點睛之筆。
梁悅施看著一個個標價十幾萬幾十萬的戒指紛紛被pass掉,如果不是因為了解林書澤,她都感覺自己被耍了。
后來實在忍受不住饑餓,她求著林書澤隨便選一個算了,哄他結婚的時候再買合適的,現在吃飯比較重要。
林書澤想到她中午沒吃多少,選戒指確實耗費了些時間,于是作罷,勉強挑了個和他心意的。
戒指沒有單獨包裝,直接戴在他們手上。
梁悅施雖然嘴上說隨便選,但被戒指套牢后,她還是欣喜地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美其名曰紀念一下,其實她知道這有多令人開心。
她在心底默默為她能和林書澤一直走下去這一可能性多加了些百分比。
餐廳內,燈光、氛圍與精美的食物,一切都剛剛好。
這次梁悅施沒有挑刺,和林書澤相處一段時間后她也發現了,他的品味是真的好。
頂多因為地域差異,兩人會有口味上的不同,但他推薦的基本上都不難吃。漸漸地,梁悅施習慣了遵從他的建議。
今天選的這家餐廳沒有鋼琴曲調情,貌似暗示了他們這頓晚餐重在聊嚴肅的事。
“我最近在打官司。”梁悅施擔心要是由林書澤開啟話題,她會有點難掌握主動權去提起這件事,索性先解決掉這個問題。
她說出這件事的時候很平靜,面上沒表現出什么特別的情緒,好似在說今天太陽真大,天氣真好一般尋常。
可林書澤并不像她如此,接收到梁悅施所表達的信息后,他原本盛湯的手頓住一瞬,后緩緩詢問道:“發生什么事了?你被欺負了?誰?”
語氣一開始是關切,后面逐漸添了些怒氣,眼神中的寒意明顯。
梁悅施沒打算有所隱瞞,于是將經過毫無保留地全說了,不過沒有在公共場合放出那些錄音內容,只挑選些印象深的進行轉述。
當聽到懷疑梁垣是謠言源頭時,林書澤眉頭緊皺,他不理解,身為弟弟為什么要這么詆毀姐姐,同時也讓他對梁垣的印象變得更加不好。
“你內心痛苦嗎?需要找個醫生看看嗎?這件事交給我處理,你別再想了。”
林書澤無法感同身受當時的梁悅施面對突如其來的謠言,內心的煎熬和難受,他此刻突然有點懊悔他那段時間撲身于工作,沒有多關心一下她的近況。
任何人被插上莫須有的罪名都會生氣和傷心,更何況是女生被造黃謠這種針對性的傷害。
他知道,受大環境影響,謠言止于智者這句話的重量越來越輕,煽風點火,唯恐事情不能鬧大的人越來越多,維權難度越來越大,真正關心真相的人越來越少。
所以林書澤無法忍受梁悅施成為被傷害的人,他絕不可能坐視不理。
多一秒都不能原諒,林書澤立馬打開手機準備吩咐自己的律師團隊接手這件事。
梁悅施連忙對其進行阻止:“沒事了,我都已經聯系好律師去處理了,我知道該怎么做的。”她拍拍他的手讓他安心。
這一段時間的忙碌就是為此,她有在好好保護自己。
她安慰他放心,說自己沒有很生氣,更多的是好奇和覺得好笑,說著說著,她倒還真笑出了聲。
林書澤可沒她這么大的心,事情現在才傳到他這,私底下不知道發酵得多嚴重,不快點處理不行。
雖然讓林書澤插手這件事,梁悅施會輕松非常多,甚至前不久看不到希望的勝利,有他在,很大概率會降臨到她這邊。
但她不愿意讓林書澤幫忙。
倒不是不想欠人情,而是想借此讓自己成長一下。
這是梁悅施第一次真正牽涉進有關法律訴訟的事件中,學生時代的政治書中,對“使用法律武器來維護自身權益”的知識點一直牢記在她心中,現在遇上了,她想親自經歷一番,不管結果是好是壞。
如果后面還有類似情況發生或者有人和她一樣遇到相同的事,她便有經驗,也有更多的勇氣去大膽反抗和提供幫助。
一遇到難題就假手與他人,看似自己得到了滿意的結果,一旦離開這個提供幫助的人,曾經得到的也會隨之消失。
所以梁悅施不能讓林書澤全權負責這件事,她得讓那些欺負她的人知道,她不是好惹的,即使沒有林書澤,她照樣不會任由他們傷害自己。
梁悅施信誓旦旦地說自己能行,但林書澤始終放不下心,以至于兩人這頓飯后面吃得興致缺缺。
她原本還打算去散散步,感受一下滄北商圈的繁華,奈何林書澤一直在擔心她遭受謠言和打官司的事,不得已,只能早早回家。
“你別多想,我真的沒事的,上訴這些都有律師幫我,我完全不用管,真的!”梁悅施一路上都在安慰他,“我律師可好了,她一直在鼓勵我反抗,說我這么做是非常正確的。”
她挽著林書澤的手臂上樓,撒嬌道:“你也夸夸我嘛,說我很勇敢之類的?”
勇敢邁出抗爭的第一步需要很大的勇氣,現在她算是明面上和梁玄左以及宋文郡過不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教訓來到她身上,需要鼓勵的話作支持也不假。
林書澤也不想因為自己的情緒讓她再一次陷入難受中,只能自己迅速調整好心情,不讓她再多想:“你做得很好,別怕,我為你撐腰。”
他摸了摸梁悅施的頭,是鼓勵她,也是說服自己心安。
兩人后續又關于這件事簡單交涉了一番,在梁悅施極強的“鎮靜劑”作用下,林書澤才勉強放下心,準備去洗漱休息。
他松開一直握著的手,起身離開之際,梁悅施小聲地提出了一個要求。
“今天……我們可以一起睡嗎?”
林書澤沒聽清,俯身靠近:“你說什么?”
梁悅施趁機抱住他的脖頸,在他耳邊低語:“我今天想和你一起睡可以嗎?什么都不做,就只睡覺。”
近在咫尺的距離,讓林書澤能清楚地看清她所有的表情,是祈求,不是調.情,甚至眼中還蘊含著些許的害怕,她好像很不安。
梁悅施很小心地在詢問可不可以,仿佛如果得到拒絕的答案,她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林書澤輕輕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說:“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梁悅施才終于舍得卸下一早披上的偽裝甲。輕松了些許,她從沙發上站起來,稍微用點力,成功掛在林書澤身上:“那你抱我去洗澡吧。”
不久前還在請求能不能一起,現在就變成土匪頭子吩咐林書澤抱她去洗澡,不得不佩服她的情緒轉化能力。
林書澤覺得她此刻的無理取鬧可愛的很,心甘情愿地滿足她的要求。
于是他用雙手托著她,讓她有一個支撐,徑直往主臥浴室走。
可梁悅施的目的地不在那,連忙拍了拍他的背:“別去你那,去我房間,我洗漱用品都還在我那呢。”
“沒事,你先洗著,我去給你拿。”
林書澤不聽她指揮,將人帶進主臥浴室后放下,由于沒拿拖鞋,他先用毛巾墊在洗手臺上,讓她坐在上面,然后轉身去給她拿洗漱用品。
梁悅施晃悠著腿等他,待他回來為她穿鞋,她又開始裝糊涂調侃:“我把你浴室用了,你怎么辦?”
大晚上,梁悅施渾身都充滿著嬌氣,她歪著頭,一臉單純的模樣看著他,壞心思全藏在心里。
林書澤本沒想順著她的話接下去,因為白天的事始終縈繞心頭,以至于他的心思并不在這上面。
但奈何某人絲毫不受此影響,不停在邊界線挑戰他。既然如此,那就讓快樂代替憂愁,為這一天的結束畫上美麗的句號。
林書澤一手放在她的腦后,一手置在腰間,用吻反擊她的調戲。
梁悅施坐在置物臺邊緣,身體受力量壓制貼近鏡面,由于夏天服飾單薄,她的后背在第一時間接觸到冰冷的鏡面時不禁哆嗦了一下。
身體還沒完全將鏡面捂熱,下一刻,一只結實的臂膀把她與涼意阻隔,相似的溫度碰撞,心底的火山即將噴發。
“嗯。”梁悅施踢開在自己小腿處撫摸的手,“不行,我今天第一天。”
燃燒正烈的火焰遇上暴雨,哪還有什么蔓延之勢。
林書澤被拉回現實,無奈抵在她肩頭喘氣,想到一些不久前的場景,好笑起來。
“梁悅施,不帶你這么吸引后又不負責的。”
梁悅施可不接受他的控訴,雙手捧起他的臉,拇指輕撫面頰,在嘴角處戳了戳,緩緩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前幾次哪次不是你先掉鏈子。”
趁此機會,她得好好倒一把苦水:“之前都是你一直不行不行的,現在我又不是不愿意,是真不行。”從戳嘴角變成捏他的雙唇,乘勝追擊,“而且這是我第一次拒絕你,你竟然就這么說我,你的良心呢。”
心臟處有外物在指指點點,不痛,讓人想抓住。
林書澤親了親在他身上作威作福的一雙纖纖玉手,不解渴般,又吻了吻梁悅施誘人的唇。
雖說他是個不會輕易放過任何機會的性格,但在男歡女愛這件事上,他一直是保守的那個。
之前是覺得他們進度太快,怕梁悅施即使現在同意,將來回想起也會后悔,所以一直在及時止損。
如今穩定發展中,有些事便有了能發生的可能。
梁悅施的雙腳一直掛在他的后腰,沒有要放開的意思,似要把“又不是不愿意”貫徹到底。
林書澤離不開,笑得有些得逞,又有些無奈,順著她的意思說:“我錯了,那你幫幫我。”
……
……
……
兩人分別洗漱完后相擁入眠。
未開燈的房間,室內昏暗無比。
人的瞳孔暗適應的時間并沒有很長,梁悅施枕在林書澤懷里,雙手抱住他,安全感十足。
兩個人現在都睡不著,于是開始聊些他們小時候的事,不過基本上都是梁悅施在說,林書澤安靜聽著。
“幼兒園里每次睡午覺的時候,因為學校的床位比較少,都是兩個小朋友合睡一張床,那個時候個子都很小,兩個人在一張小小的床上睡,一點都不覺得擠。”
此情此景,梁悅施有感而發。小時候適應一個人睡要花很大的勇氣,現在成長為一個能單獨睡覺的大人后,又在感情的牽絆下再一次與他人相伴入眠。
“那個時候老師讓我們一人睡一頭,所以我們每天都是對著別人腳丫子睡著的。”
她說著說著不自覺地笑起來,那段純真的孩童時光真的很快樂。
兩人共用一款沐浴露,身上散發的香味比往常都要濃郁。
好聞的氣味伴著喜歡的人,夜里聊天如聽睡前故事,梁悅施沒聽多久,睡意襲來,漸漸沒了精力再聊下去。
徹底睡下后,林書澤為她掖好被角,以免晚上著涼。
梁悅施睡覺很規矩,一般都是一個姿勢睡到天亮,搶被子掀被子什么的,除非被凍醒或被熱醒,否則不會發生。
但是即使再規矩,林書澤都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他從小到大都沒有抱娃娃入睡的習慣,現在躺在自己身邊的梁悅施比娃娃的存在感更強,一時讓他難以入眠。
這種感覺一直困擾他到凌晨,后來精神上的疲憊戰勝了身體上的不習慣,林書澤才得以沉沉睡去。
梁悅施今天一整天都很少看手機,回到家后甚至都沒打開過。
此刻正在夢鄉遨游的她并不知道,早在她傾訴近況的時候,手機里便多了好幾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