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這農(nóng)村旮旯里,在吃的和住的方面,那自然是沒法像城里人那么瞎講究。早上和晚上吶,就著咸菜,呼嚕呼嚕地喝上一碗小米粥,再啃上一兩個窩頭,就跟那老牛吃草似的,能填飽肚子就行。
要是到了中午啊,能吃上一碗蒸米飯,那感覺啊,就像三伏天里喝了一碗涼水,肚子里那叫一個舒坦。俺爹呢,一年到頭都在外面賺錢,也不著家。我這一大家子七口人啊,就跟那一群小雞崽擠在雞窩里似的,全擠在那不大點兒的房子里。
房子不算寬敞,但房梁出奇的高,在蓋一間二層都綽綽有余。奶奶有時也念叨,可俺那爺爺老是跟奶奶擰著來,就跟那倔驢似的。爺爺扯著嗓子喊:“蓋那個干啥玩意兒啊,咱都快埋進土里的人啦,就別瞎折騰了,省點心吧!”當然嘍,奶奶雖說耳朵不好使,可這么大的聲兒她咋能聽不見呢。這不,一下子就跟點著了火藥桶似的,兩人立馬又開始吵吵起來了。那架勢,就跟村里頭兩只正掐架的大鵝一樣,脖子伸得老長,臉紅脖子粗的,誰也不讓著誰。
但最后贏的那個準準的還是俺那奶奶。嘿呀,每次吵到最后,爺爺就跟那斗敗了的公雞似的,耷拉著腦袋不吭聲了。
十幾年前的俺吶,哪用得著像現(xiàn)在這樣為了娶個媳婦在那愁得抓耳撓腮喲。那時候的俺,整天就知道瞎玩瞎鬧,根本就沒想過娶媳婦這檔子事兒,也不用像現(xiàn)在這樣,為了攢夠娶媳婦的錢,天天累死累活地干活,還得擔心人家女方瞧不瞧得上俺。那時候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自在。
村里的那些個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太們經(jīng)常念叨著,說是二月二呢,那可是龍?zhí)ь^的日子,在這一天啊,得趕緊去剪個頭,這樣才能有個好彩頭哩。
這天吶,奶奶跟平常一樣,起得那叫一個早喲。她早早地就坐在門臺那旮旯,靠著老天爺?shù)漠嬒竦哪且粋龋]著眼在那坐著,嘴里還不停地“嗯嗯嗯”地哼哼著,也不知道她在那嘟囔個啥玩意兒。那模樣啊,就跟個神婆似的,讓人瞅著怪奇怪的。
吃完早飯吶,我就跟著那幾個平常玩得鐵的朋友一塊兒往小學溜達。上五年級還是有愛玩的心。那學校管得也松松垮垮的,根本就不咋管。俺這個老實巴交的人吶,就老老實實地在自個兒座位上干坐著,啥也不想,就眼巴巴地等著上午放學,好出去撒歡兒玩耍。
中午的時候啊,爺爺把飯做好了,就扯著嗓子喊俺們四個趕緊出來吃飯。俺們幾個趕緊跑到桌子邊上,圍著那方桌站成一圈。俺那奶奶啊,可霸道了,她一個人就得占老大一塊地方。她那大屁股往那一坐,就跟那磨盤似的,把旁邊的位置都給擠得沒多少空地了。俺們幾個小孩子只能在旁邊擠擠巴巴地站著,都沒個寬敞地兒。
爺爺有時也小聲嘟囔“你看看你唄一個人占一面。”奶奶說過其實年輕時她并不胖,就是不干活天天在家躺著的事。俺在旁邊聽了,心里可覺著不咋現(xiàn)實。就想啊,奶奶這一天天的,也沒少動彈啊,咋就把這長胖的事兒怪到不干活天天躺著上面呢。我就覺得她這是在瞎找借口哩。心里暗暗嘀咕著:“奶奶啊奶奶,您就別找這些個由頭啦,胖了就是胖了唄,還非得說這些個不靠譜的話。不過俺可不敢當著奶奶的面說出來,要不然她肯定得跟俺急眼,到時候俺可就沒好果子吃咯。
春天的陽光啊,就跟那熱烘烘的小火爐似的,暖乎乎的,讓人心里頭那叫一個舒坦。它不像夏天的陽光,跟那大火球似的,熱辣辣得能把人給烤焦嘍;也不像冬天的陽光,跟那沒吃飽飯的小綿羊似的,軟綿綿的沒啥力氣,就那么有一搭沒一搭地照著。這春天的陽光啊,那可是正正好好,恰到好處地給人帶來溫暖和舒適哩。
吃完飯嘍,奶奶就一個勁兒地催促著我去剪頭,“嗯吶,彤彤啊,趕緊去剪頭去吧。趁著這會兒人少。”我心里頭啊,壓根就不想再剪那平頭嘍,可我想留長頭發(fā)呢又不敢跟奶奶直說。我就只能在那“嗯嗯”地應幾聲,就跟那小和尚念經(jīng)似的,純粹就是敷衍過去算完事兒。
過了那么一小會兒呢,奶奶瞅著我還在那磨蹭著沒動身去剪頭,那可不得了嘍,立馬就像那點著了的炮仗似的,噼里啪啦地就把我給臭罵了一頓。那罵聲啊,就跟那機關槍似的,“突突突”地直往我耳朵里鉆。我這小身板哪經(jīng)得住這般火力呀,沒辦法,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跟那小綿羊似的,乖乖地就跑去剪頭了。
經(jīng)過這一遭啊,我算是明白了,有些事兒啊,不是咱想咋著就能咋著的。就像這頭發(fā),咱想留長點,可拗不過奶奶的意愿吶。這人活在這世上啊,有時候就得順著點大勢,不能老是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咱不能光想著自個兒的那點小想法,也得瞅瞅周圍的環(huán)境和身邊的人吶。所以啊,從那以后,我就徹底斷了留長頭發(fā)的念想嘍,咱得學會接受現(xiàn)實,在這現(xiàn)實的框框里頭,盡量把自個兒的日子過得順溜點。這生活啊,就像那流水,咱得學會順著它的流勢走,不然就得被沖得七零八落的。咱得明白啥時候該堅持,啥時候該妥協(xié),這才是在這世上好好活下去的門道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