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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

  • 盲詩人
  • 橋上望
  • 3445字
  • 2024-08-21 09:35:22

姚琦把自己關在屋里,不再出門,父母很擔心他們“反常”的孩子。

姚琦和世界分隔開了。

幾天的煎熬終于過去,姚琦推開緊閉的房門,嘴角上揚,露出輕松的笑。

《摸陽光》詩集誕生了,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姚琦就洋洋灑灑地寫下了二十多首詩歌并將它們整理成了詩集。

姚琦的天賦也得到了父母的認可。

女人激動地雙手抱頭驚呼:“我兒子是詩人!”

很快大街小巷都知道姚琦寫詩的事情了。

姚琦相信只要心夠快樂,筆就是魔法棒

沒多久《致太陽》和《抱著東風向大海》兩篇佳作橫空出世。

老師也很欣賞姚琦的文采,帶著詩歌找到了校長,校長很高興,還破例把《致太陽》定為了校歌。

一時間姚琦成了學校的名人,之前躲著他的同學們開始重新接觸他,林欣欣更是成了他的小迷妹,從來不主動的她送出去了人生中第一瓶水。

備受鼓舞的姚琦開始著手新的散文詩,

自從染上詩歌以后,姚琦在課堂上就放棄了學業,他憑借筆感埋頭創作,字也寫的越來越漂亮了,他在班級的角落里釋放著自己的光熱,不論哪個來上課的老師都不會去打斷他,就像這個孩子代表著某種奇跡似的。

放學的時間到了,姚琦的課桌旁圍滿了胖的瘦的高的矮的的男生女生,靠近外面的一層雜七雜八地吵著,緊圍著姚琦的一層聚精會神地聽著,在人群的最中心姚琦氣定神閑地說著他的新作品,在同學們地簇擁下姚琦為這篇詩命名為《暗夜使者》

這一切都被大虎看在眼里,他看到姚琦把詩稿藏在他凳子的破碎夾層中,就忍不住采取壞人的舉動了。

姚琦有個習慣,喜歡在學校寫作,回家后就練練字然后“聽聽”電視就好了,小孩子總是有些隨意的。

大虎把薄薄的紙撤下來,看到姚琦漂亮的字大虎更氣了,用力一捏就把暗夜使者捏成了不規則的一團,有小弟沖上來賊兮兮地獻計說:“虎哥,直接扔茅坑里得了!”

“你懂什么,直接燒了才好!”

“都閉嘴,我一定要親手廢了這詩,不能這么便宜他!”

大虎一直是個很有儀式感的孩子,他父親經常這么教育他,這次他決定像電影里演的那些心理超人一樣去處理這個“大敵。”

一個精密的作戰計劃呼之欲出,大虎稱他為“午夜絕戶行動”這確實吸引了小弟們的興趣,但為了保障計劃不被泄露,大虎一直不肯說出詳細的作戰計劃,只是約定了個模糊的時間—零時。

原本計劃是兩天內實行,但為了等待一個夜黑風高的絕佳行動時間硬是拖了一周,見一行人如此虔誠,神靈也就恩賜給他們了,這人間事他們一直不屑去管,只任他們自生自滅。

大虎和小弟們沿著漆黑的街道流竄,美到一住戶處就齊齊往里面望去,沒過多久大虎就靠著樹大口的喘著粗氣,他看著東南角的一棟小矮房頓時喜上眉梢。

那是一處破舊的房子,從墻外就能看到挺拔的柳樹,院門也是緊鎖著的。大虎一行人翻墻入院,矮塌塌的小房子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他們像偷油的耗子一樣在園子里穿梭,直到一人大叫道:“虎哥,等等我,我被絆住了!”

大虎回頭救出小弟,然后豎起指頭做出“噓”的手勢,大虎警惕地環顧四周,目光又落回到那個困住小弟的土坑中,突然心生一計。

“快,把那個什么使者給我。”小弟從兜里掏出被握的皺皺巴巴的紙,大虎一把奪了過來,又叫來小弟們把土坑挖深,然后讓黑暗使者躺了進去,將其活埋,幾個人上去把土踩實,然后才松了口氣。

“快走吧,姚琦這詩不會再出現了。”

“天氣真不錯啊!趕緊去看看我的小樹苗長得怎么樣了!”這個老爺子曾經是市里植物園的園丁,和各種綠色的小生命相愛相殺了大半輩子了,這次來鎮里是為了看望他的兒子,兒子暫時安排他在這里住了,兒子一直想為他換一個住處,在他看來這個地方實在太簡陋了,但老爺子感覺很不錯,這里有柳樹、有菊花,他很喜歡,硬是攔住了兒子,安然搬了進去。

老爺子背著手踱步式的前往昨天在墻邊栽下的小樹苗處查看,結果卻什么都沒發現,老爺子憑著記憶確定了矮墻中段的一塊位置,這塊就是他栽下樹苗的地方。

老爺子扒開夯實的土壤順著挖了下去,指甲都被泥土漬滿,樹苗的影子還是沒有發現,但一張皺皺巴巴泛黃的紙卻從地里破土而出,老爺子覺得發現了什么寶貝,小心翼翼地扯住它的前后兩端,將它抬起,但紙還是悄無聲息地從中間緩緩裂成了兩半,老爺子戴上手套將手掌插進土里,才憑借手掌柔和的特性將其托起。

紙安靜的躺在書桌上,之前的水汽已經被析出了,紙變得又脆又坑坑洼洼的,這讓中間那裂縫顯得更加難以縫合了。

老爺子緩緩坐下,擦了擦沾滿灰塵的鏡片,戴上老花鏡,將頭貼近紙,貼近得鼻涕可以直接順著直線淌到上面去。

老爺子扶著花鏡念到:“暗夜....姚琦,這名字真難聽。”

姚琦發現自己的詩稿不見了,雖然很失落但并不慌張,因為他有打腹稿的習慣,畢竟構思了整整一周時間,敘事情節早就爛熟于心了,就是又要廢些心思重新組織語言,總歸還是麻煩,大虎的計劃也算是打了水漂,起不到什么作用。

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男子敲開了老爺子的房門,年輕男子微微笑著牽著老爺子的手走進了小房子,兩人坐定后開始聊天,茶過三巡,老爺子將一本書放在桌面上,然后將書頁一頁頁緩緩翻開,翻到某一頁后停下來,一臉認真地對年輕男子說道:“兒子,這是我之前挖到的一首詩。”

年輕男子接過打著補丁皺皺巴巴的詩稿“姚琦......暗夜使者”男人順著字跡讀了下去“嗯,不錯不錯。”男人用了10分鐘就速覽了一遍“好詩,真是好詩,這個姚琦應該是個很有名氣的藝術家吧,見解獨到,語言奇異幽美,故事感人肺腑,這種難度的敘事長詩,我干了這么多年也沒遇到過,這可真不常見!”

老爺子打趣地笑道:“是不是個很有名的藝術家我不清楚,但是,聽說鎮上有個叫姚琦的盲人,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姚琦。”

“盲人?如果真是這個姚琦,那可真是太厲害了,這個姚琦家在哪?我現在就去拜訪!”

老爺子望了望掛在墻上的老表說道:“現在應該不在,現在這個點,他應該還在學校。”

這個老爺子的兒子叫李化,在省里經營著一家很出名的出版社,姚琦的長詩《暗夜使者》和之前的很多詩作都受到了李化的重視,他帶著姚琦的這些作品回到省里為他低價出版,并根據姚琦父母的描述大力宣傳了姚琦的詩人的故事,沒過多久姚琦就在全省出了名,大家都知道這個其貌不揚的小鎮出一個小盲詩人。

姚琦并不喜歡這個稱呼,但隨著姚琦的名聲越來越大,電視臺和不少的品牌方慕名而來,姚琦為了迎接這巨大的變化寫下的《風滿樓》也被賦予了眾多奇妙的故事,這種神奇的能力一點也不亞于任何奇思妙想。

大虎氣壞了,小弟們也都圍著姚琦去了,像他這種重江湖義氣的人自然是無法忍受的,于是他跟著父母離開了小鎮。

“老頭子,兒子真是太出息了!”女人一邊癱坐在椅子上一邊欣慰地開口,老頭子不是形容年紀,到更像是中年人打情罵俏似的愛稱。

“是啊,那我們還要拿錢去醫院嗎?”

“當然不去,和那人斷了吧,不用他幫我們了,兒子也不會這么想了,這孩子啊,從小就懂事。”女人說著哭了起來。

雖然這場景讓姚琦感到很不安,但是他已經習慣這種黑暗的感覺了,他要遮住自己的傷疤,又不忍心看到父母糾結的臉,這應該就是他最好的選擇了。

從前冷清的小屋熱鬧起來,鄰居們也都沾了光,對姚琦也不吝惜贊美之詞,鄰家的男人不知從哪個地方趕回來了,還帶著個大家都沒見過的小孩兒,說那是他兒子。

“叫哥哥好!”

“給叔叔阿姨問好!”

男人很注重他兒子的教育,認真地讓他小孩兒很有禮貌,姚琦父母都有些自慚形穢了。

一家人也有了新鄰居,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教,變得會給家里人唱歌了,姚琦父親之前還只是時不時的和它唱和兩句,現在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當每天第一縷陽光打在客廳的瓷磚上,他就會來逗逗他的小畫眉。

男人寬厚背終于從煤袋子上被薅下來了,背直了,腰桿也就能直立起來了。

女人也從唇槍舌戰的戰場上脫身出來,那些在案板上爭鋒相對的的對手們沒有為勝算的增加多出多少高興的神情,更多是少了知己的悲苦。

鄰家男人圍著一條淡粉色的圍裙,雙手緊握著鐵盆的邊沿,興沖沖的出門了,他從回來就沒放下過笑容,心里想著美事,臂膀也跟著上下起伏了起來,腦袋里塞滿了棉花,自然反應就變慢了,與來人撞了個滿懷。

還好餃子沒有灑出來,男人惡狠狠地瞪了鄰居一眼就離去了。

他叩響了姚琦家的門,女人出來接待了他,他們一人在門內一人在門外,男人滔滔不絕的說,女人簡明扼要的答,相談甚歡。

“您一定讓姚琦嘗嘗,親手包的。”

“你的心意我們收下了,不過,姚琦不在家里,他前兩天就搬出去住了。”

“他搬到哪里了?”

“鎮北。唉,這孩子也不聽話,非要堅持搬出去住,鎮北人少,環境惡劣,他還看不見,這怎么能不讓人心急呢?他都是為了創作,為了家里啊!”

談到姚琦這里女人的話多了起來,女人聲淚俱下地訴說,男人支支吾吾地應和。

“姚琦不在,也請您務必要收下餃子!”

這番你來我去的大戲被屋內男人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也就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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