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許,名已深。
我在M市區(暫且叫他M吧)從事心理醫生,說實在的,我非常討厭這個職業。
我每天要見面的病人,不說上千也有幾百人,我心里很疑惑:“在這M市當中,有那么多心理疾病的人需要去治療,看來這M是去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和諧”。
今天來的這位病人是我見面當中最為獨特且神秘的一位。
他蓬頭垢面,臉上的胡渣看上去有多日未見,身上穿的衣服是一件深灰色夾克,褲子穿的是工地那種非常破舊的。
我第一次見他的印象就是眼神呆滯,總是向四周瞟,可我那時并不知道他是一個瘋子,我當時天真的以為他是一位患有心理疾病的人。
“請問先生,你有什么問題呢?我可以幫你解決嗎?”
我帶有禮貌的向這位神秘的人說道。
“唔啊...噢”這位瘋子支支吾吾的叫著,我卻聽不懂他說的話。
我又重復了一遍“你有什么問題嗎?我可以幫您解決”這次我提高了嗓門說道。
可是他還是像剛才那樣支支吾吾,聽不清楚。
我心里有個念頭:“難道他是因為事業有什么挫折,或者是他心愛的妻子離他而去了?當時并沒有想到是一個瘋子”
畢竟哪有瘋子會對著小孩兒溫柔的與他交談呢?
這次短暫對我來說卻很長的一段談話結束了。
他撓了撓他那油頭,眼神呆滯低下頭擰開門走了出去,并未回頭。
可我那時并不知道的是,他還會來第二次,那是在6月5號的一個下午。
我第二次見他很是驚訝“他這次居然把自己拾掇了一番,看上去并不像一個在工地里風吹日曬的人”。
我便還是像前幾天那樣問他:“您需要什么幫助呢?”
這次他開口說話了:“孩子”
只聽見他說了兩個字,孩子。
我急忙問他:“你孩子怎么了?”
可他又支支吾吾說了起來:“唔啊...哦哦”。
我剛開始有些不耐煩,但聽到他說孩子心里也不振起了疑惑“孩子難不成他的孩子走失了?”
下班之后我便去詢問我的同事:“您知道那個剛才來我辦公室的那個老人,他孩子怎么了嗎?”。
我的同事深沉回答:“他哪里有什么孩子啊,他的妻子早已離他而去,根本就沒有孩子,只不過是他的幻想罷了”。
聽到我這位同事這么一說,我心里也起了一個念頭:“他這不就是典型的郁抑癥嗎?”
我心里頓時有一塊石頭落地,但我不知道的是,在我心中一個更大的疑惑開始了!
最近他并沒有來我這個診所。
接待的都是一些短暫患有抑郁癥的孩子,說教說教也就開明了。
如今,這個時代的變遷,讓這些孩子成了受害者,有什么辦法可以減輕呢?這或許只有后來的人能感受到吧。
我最后一次見到他是在回家的路上,門口大爺們嘮起的話長中。
“喂,聽說了嗎?有一個瘋子跳河死了,蓬頭垢面的”
另一位大爺急忙接話:“是啊是啊,搞得那河里面都臭烘烘的,還怎么讓人釣魚呀?”
我驚訝的聽到這些話,走上前去問了這幾個大爺一些問題:“大爺,您說那個人是不是穿一個深灰色夾克?眼神呆滯的那個人”
我心里懷有忐忑的問道。
“對呀對呀,就是那個人”幾個大爺們齊聲說道。
我心里那個謎團終于解開。
原來這個老人,他有一個孩子,只不過他的孩子夭折了。
“他每天都幻想著自己的孩子還存活,久而久之變瘋了所以他那妻子就離他而去”我驚訝著,聽著大爺們說的這些,我壓根都不知道的那些話,也無從知道,也根本不知道。
我心里默默念了一聲“原來他是瘋子啊,根本不是什么抑郁癥患者”心口一驚,嘴里不停的哆嗦著。
原來他也是個有愛的人,有自己的孩子,有心愛的妻子,只不過到最后都灰飛煙滅。
回到家以后,我便有一個念頭,擁在心上:“也許死亡才是他最大的解脫吧”。
想到這句話后,不知怎的,我竟有一絲安慰。
警方也在調查這個瘋子的身份,可驚訝的發現,他卻沒有任何身份,連住址也沒有!
上帝總是在不經意間給人設下苦難,人們想要跨過苦難,要經歷很久,因為在苦難結束之前,有種種關卡在等待著人們!
或許心有希望,或者死亡,才能真正的了解苦難。
但太多希望,又何不是一種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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