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朧朧的夜色還未散盡,習習晨風輕輕掀起寂靜的夜空神秘的面紗。
無名突然一躍而起,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天剛微亮他就早早醒來。忽然院里傳來幾聲似少女的“哼哈”聲,他好奇地來到抄手游廊,看到庭院中一個披著長發的身影,揮劍輕舞,只見那身影若柳扶風,如飛燕蹁躚,長發輕揚,衣袂飄飄,又若微風吹柳,柳絮輕若無物,細如微塵,隨風而起,流暢而又輕盈,宛如劍中仙子,夢幻而又真實......
無名看得如癡如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冉冉升起,金色的陽光灑落下來,照在沉寂了一夜的大地上,也照在她的臉上。她臉如桃心,眉若柳葉,髙鼻紅唇,肌膚似雪,宛若冬雪初融的紅梅,清新脫俗,她一襲緊身的粉色的連衣裙,高桃的身材,凸凹有致,宛如天女下凡塵。
若蘭打完一套劍術,收住身形,突感某處投來的目光,轉身尋去,正好四目相對,若蘭見是無名,笑盈盈跑了過去,來到無名的跟前。
無名見她滿臉汗水,笑臉相迎,如桃花笑春,帶雨梨花,楚楚動人。無名塵封已久的少年之心似乎突然被一股無名的涌動驚醒,沉醉在春風沐浴之中,一時失神,呆呆地看著若蘭。
“喂”若蘭見他呆呆地看著自己,提高嗓門喊了一聲,“我的劍術怎么樣?”
“不怎么樣。”無名如夢方醒,急忙回話。
“那你咋看得失魂落魄。”若蘭嘟了嘟嘴說。
“我看的不是.....”無名突然打住,沒說下去。
“咦,我知道了。真是.....”若蘭心照不宣的笑了,“你說我打的不怎么樣,要不你打一套給我瞅瞅,”說著就把劍遞了過去。
“不敢。”無名趕緊推脫,
“那你為什么說我打得不怎么樣。”若蘭追問道,“說個所以然來。”
無名認真道:“你知道你練劍的問題在哪里嗎?”
“你說說看。”若蘭也一本正經起來。
“形有余,卻力不足。”無名道,“我說的對不對?”
“我娘也是這么說的。”若蘭心里有點佩服。
“你打我一拳讓我看看。”無名突然冒出一句。
話沒落音,“嘭”的一聲,若蘭揮拳砸在無名的肩上:“我還真想打你一拳。”
“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就你這點力氣,只夠管吃飯用。”無名帶著揶揄的口氣,譏笑若蘭拳頭軟綿無力。
“我打一掌給你看看。”無名說著,轉向走廊上立著的柱子,用手摸了摸柱子說:“不行,要不我一掌下去,這房子要塌。”
若蘭聞言,大笑起來:“你吹吧。”
無名一本正經的地說:“來,打你家院子那棵樹。”說著,兩人走到了最近一棵大碗口粗的樹,無名抬頭看了看,又很認真地說道:“不行,一掌下去,這樹得斷,斷了肯定會挨罵。”
若蘭一聽,哈哈大笑,笑得身子縮成似一只兔子了:“哈哈哈,大騙子。”
“你不信呀?”無名一臉認真。
“我信,哈哈哈!我信你個鬼。”若蘭見無名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傻樣,更加笑得厲害,“你打住,我覺得......哈哈哈!”若蘭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
“你覺得什么呀?”無名見若蘭半天笑得說不出話,追問道。
若蘭強忍住笑說:“我覺得你今年死定了,你等著渡劫吧。”
“渡劫?”無名莫名其妙,“渡劫成仙?”
“渡桃花劫呀,你太可愛了。”若蘭說著又笑了起來。
無名看她笑得那樣,估計打死她也不會信,但是要證明自己的功力,肯定要全力一掌,要不然還不如不打。無名轉念一想,想用另一種方式來證明,就對著若蘭說:“你背對著我。”
無名見若蘭轉過身來,說:“別動。”然后右手起掌,全身運氣,氣貫掌心,用掌心按在若蘭右肩上的肩井穴上,綿綿輸送真氣。
一會兒若蘭大驚道:“我感覺到了,你整個手掌熱氣溫和,掌心處似乎有一根溫熱的針,慢慢刺進我的身體,越來越深,但并不感覺痛疼,反而十分舒服。”
“別動,”,無名說著,慢慢疏散真氣,“這就是我的“周天太無神功。”
若蘭見無名收掌,轉過身來,半信半疑說:“真的嗎?我也想學。”
“這功法學起來不容易,首先要打通任督二脈,氣行小周天功法之后方可。”無名很認真地說道,“此功專修真氣內力,若煉至十層,全身始氣、元氣、玄氣三氣護體,到那時,肉身如有如無,似虛非虛,似實非實,混然空洞,內外力著身,皆化為無形。如果用此神功十成功力出掌,不要說是一棵樹,就是石頭都會炸開爆裂。”
“有如此神功,師父在.......”若蘭說著,就要跪地拜師學藝,話沒說完,又趕緊起來了說,“不行,拜師還得三思而行。”
“為啥?”無名不知若蘭之意。
“哼,真的假的誰知道呀?”若蘭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但其實還是半信半疑。
“不信拉倒,再見。”無名說完,抬腳就要走。
若蘭趕緊拉住無名:“你等我一下,我昨日寫了兩首詩,幫我看看寫得好不好。”說完就往后罩房的房間撒腳跑了過去。
無名聞言也是苦笑了一下,她認為我懂詩?
一會兒若蘭笑著跑了過來,手上多了兩張紙,遞給無名說:“你好好看,不準打馬虎眼,我去換了衣服,一會來問你。”說完扒腿又跑了。
無名接過紙張一看,這毛筆字寫得真的字如其人,賞心悅目。無名心無旁騖,只見第一張寫著:
《絕句》
心欲寄明月,閑愁枕月眠。
同心結有日,把盞敘纏綿。
看完一遍,心想:這小妮子,還喝酒?要不怎么會寫“把盞”。然后看第二張紙,只見寫著:
《柳浪莊柳飛絮觀感》
飛絮漫天雪,驚心襲意寒。
憐花芳自賞,慕燕壘泥欄。
這是什么詩呀,人家燕子壘個窩,不很正常嗎?怎么你還羨慕上了。
此時,若蘭換了衣服又跑過來了,急切地問:“看完了。”
“完了。”無名又開始胡說起來:“這兩首詩寫得真好,但是.....”
若蘭見無名欲說還休,有點著急了:“但是什么呀?”
無名說:“但是,一、你不能喝酒,否則,我告你娘。二、燕子壘窩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你不用羨慕。”
若蘭聽了,扔下一聲:“哼。”一把搶過詩稿,氣呼呼走了。
無名看著若蘭生氣的背影,嘀咕道:少女懷春盡是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