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了??？

饒是以拉爾夫這種性格，也不禁吃驚地瞪大眼睛以手肘輕輕撞擊了下萊恩道：“哎，萊恩，你的女朋友這是啥意思？我怎么有點……看不懂呢。”

萊恩是通過金手指這才成功成為一名巫師的，自然沒辦法解釋這一幕。

“哎，小家伙，你覺得呢？”拉爾夫又扭頭詢問隱形仆役的看法道。

隱形仆役漂浮在空中，語氣同樣充滿不解道：“我……我怎么知道?！?

“嘖，你不是由我姐制造出來的嗎，連這都不知道？”拉爾夫撇了撇嘴，只好把最后的希望集中在夏迪婭身上：“哎，姐，你也別光在一旁站著看了，能不能說點什么！”

夏迪婭掃了拉爾夫一眼。

“看我干嘛？”拉爾夫不爽道：“剛才她可是把你辛苦抄錄下來的魔法卷軸一口吃了啊，難道你就沒點反應(yīng)？”

“閉嘴！”

言罷，似是又覺得這副語氣有些重了，又稍稍緩和了一些道：“安靜看著就好。未必會沒有效果，我也說不好……”

“??？真的假的？不會吧……”

拉爾夫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fù)蠐项^回頭看了一眼道：“魔法卷軸不是必須巫師將其注入‘精神力’才能夠使用嗎？還是說我記錯了……”

正在這時……

“抱歉，女士?！?

一道悅耳的聲音，與由凱瑟琳變成的山羊口中說出。

“——啊啊啊啊啊啊！”

拉爾夫被這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只見他接連向后倒退幾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著凱瑟琳道：“她她她……我嘞個去，她居然真的開口說話了！”

說完，大概又覺得這樣不妥，于是面朝萊恩擠出一副笑臉道：“呃……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確實沒想到，她居然真的……”

“我明白了……魔法卷軸自然需要注入部分‘精神力’及‘法力’才可以使用，可是你雖然已經(jīng)被變成了一只羊，但你的體內(nèi)確實也擁有它們——只不過被封存起來了而已?！?

一旁，夏迪婭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接著問道：“不必?fù)?dān)心，像‘啟迪智慧’這種不入流的魔法卷軸我這里要多少有多少，不過我倒是想知道你怎么想到這一點的？”

凱瑟琳歉意地朝萊恩眨了眨眼睛，解釋道：“我的思路和您有些不太一樣，女士。我想的是……‘變羊術(shù)’是一門法術(shù)，因此克勞德大人在將這門法術(shù)施加在我身上后，其實也間接幫助我變?yōu)榱艘恢弧Хㄉ铩??！?

夏迪婭眼睛一亮。

“哦哦！這在邏輯上貌似還真能說得通！”

一旁，隱形仆役忽然表現(xiàn)得歡呼雀躍起來，只見它迅速漂浮到夏迪婭身旁，激動說道：“哎，主人，要不你也給我一卷‘啟迪智慧’卷軸試試，說不定會有效果呢！”

“拉倒吧！人家有嘴，你又沒有?！?

拉爾夫白了隱形仆役一眼，沒好氣道。

“哎？哎……對哦。”

隱形仆役周身光澤瞬間又失落地黯淡了下去。

夏迪婭則沒有顧及旁人的吵鬧，充滿欣賞道：“據(jù)我所知，你目前還不是一名正式的巫師學(xué)徒，對吧？”

“……是的，女士?！?

大概這番話讓凱瑟琳想到了難過的事情，只聽她語氣明顯變得有些低落道：“按照巫師島上的規(guī)矩，必須已經(jīng)學(xué)會三門‘戲法’才可以正式成為巫師學(xué)徒，但是我目前只掌握了兩門?！?

“哪兩門？”

“閃光術(shù)，次級幻影。”

“……可是這些雖然只是最基礎(chǔ)的戲法，但它們的實用性即便放在‘一環(huán)法術(shù)’里也完全足夠，”夏迪婭這回真的有些吃驚了：“光亮術(shù)、法師之手、修復(fù)術(shù)……這些才應(yīng)該是你們這種尚未入流的‘學(xué)徒’該學(xué)習(xí)的法術(shù)——它們雖然最基礎(chǔ)、平時實戰(zhàn)基本沒有作用，可是它們卻可以幫助你們領(lǐng)悟什么叫做‘法術(shù)’?！?

“我明白您的意思，女士。”

“所以你當(dāng)初為什么要放著這些最適合打基礎(chǔ)的這些法術(shù)不學(xué)，反而要……算了，反正這是你的事情，”夏迪婭深吸口氣，改口道：“——那么你現(xiàn)在可以施展一記‘閃光術(shù)’讓我檢驗一下嗎？要知道很多正式的巫師學(xué)徒甚至……一環(huán)巫師有時候都無法正確施展它們，必須依賴卷軸才行?！?

凱瑟琳微微低下頭，低聲道：“抱歉，女士，我想我現(xiàn)在……做不到?！?

“姐，你忘啦？現(xiàn)在在她身上的‘變羊術(shù)’效果還沒消散呢。”見狀，拉爾夫不禁有些無語道，“而且人家好不容易可以開口說話了，你就不能先讓她和萊恩一起私下說幾句？”

“對啊，他們可是‘同伴’！”

一旁，隱形仆役也笑嘻嘻表示贊同道。

夏迪婭掃了拉爾夫一眼，問道：“好吧，那我問最后一個問題?！?

“凱瑟琳，如果你沒有對我撒謊，那么以你的能力在班級中絕對屬于尖子生，可克勞德又為什么會選擇將你這種人作為他練習(xí)‘變羊術(shù)’的對象？”

聽到這，萊恩不禁屏住呼吸。

——這確實也是他始終所無法理解的一點。

在他記憶中，凱瑟琳是那么的努力，與人說話時又是那么的熱情、活潑有禮貌。

可為什么……像她這樣的人最終卻落得這樣一個結(jié)果？

聽到這，凱瑟琳不禁輕輕閉上眼睛，低聲道：“因為克勞德大人一直想知道他的法術(shù)對類似像我這種‘比凡人略微厲害一點’的人施展時，具體會保留下來多少智力或者多久才會完全失去身為人的智力等，而我當(dāng)時剛好因為有些關(guān)于法術(shù)方面的知識不太懂單獨前往他的巫師塔拜訪他，于是就……”

“……只是這樣？”

夏迪婭挑了挑眉，似乎對這道結(jié)果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做了錯事呢?！?

“是的，女士。”

凱瑟琳低垂下頭望著自己的蹄子，低聲道：“像克勞德大人這樣的巫師，做這些事時往往是不太需要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