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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陰差陽錯“私情”現,踏破鐵鞋在眼前

“又是翻墻,我這安王府是沒有正門的嗎?”

頊茹默抬眼看著披頭散發的安王,又瞥了一眼他腰間的佩玉。

似乎……都想起來了。

那天在云波山上,安王剛來時,腰間掛的不就是這塊玉嘛!

好像……夢里的那塊,也是差不多的款式……

頊茹默的心都提起來了。

宸妃的玉佩,莫非和這一塊,是一對兒?

夢里的情境,仿佛玉佩確實是一人一塊。

頊茹默看著那精致的鞋面,沒來由地想起街頭巷尾的議論來,安王莫不是……男女都行?

“頊茹默?”

“王府正門,我這種無名小卒,哪里能隨便進的呢?”頊茹默靈機一動,順著話頭說下去,若無其事地起身。

月色下,安王嘴上掛著淺淺的笑,目光柔和地落下。

頊茹默看不真切,等到她想仔細看看這冷面王爺是不是真的笑了的時候,卻反而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又換了那副嚴肅的模樣,一點兒也沒有要伸手扶她的意思。

“也不扶一下……大半夜你披頭散發,在這兒扮鬼呢……”

頊茹默扶了身后的墻,又蹭得一手灰,剛想嘟囔幾句,一個陰影卻覆了上來。

扭頭一看,安王居然不知何時也不知從哪里掏了把匕首出來,緩緩朝她走近。

“欸欸……不扶就不扶嘛!你……你要干嘛啊?!冷靜!冷靜啊大佬!我什么也沒干啊,我這剛下來,我我我……我我真的剛來……”直面威脅,頊茹默被嚇得結結巴巴語無倫次起來。

身后是墻,是高墻。

關鍵時刻頊茹默只覺得自己又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只有思想武器的好青年,想跑也跑不掉,可那匕首已經出鞘,刀刃反著陰森森的月光,還朝自己越來越近了!

“大半夜的,你干什么來了?”懶洋洋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這么好回答的問題,咱可以放下刀再說嗎?

頊茹默苦著一張臉:

“我我我……我說是我迷路了你信嗎?”

耳邊忽然響起了一下清脆的聲音,刀刃點到了墻上。

頊茹默嚇得喉嚨發緊——這莫不是這輩子最后一次的吞咽動作了吧?

那匕首反射的寒光,就照在她的喉間,仿佛下一秒就要截斷她的脖頸。

頊茹默此刻已經忘記了言語,就這么抬頭,呆愣愣地看著伸出一只手臂就已經將她堪堪圈住的安王。

“你發什么愣?這匕首不是你要的嗎?”

此言一出,頊茹默發誓,這真是她這輩子聽過的最好聽的聲音!沒有之一!

“方才已經給你試過了。是把好匕首?!?

“給……真是給我的?”頊茹默不太了解此時她該有什么反應,但是少說話總是沒錯的,便只開口確認一遍。

安王點點頭,低聲道了一句“墻上有灰”,便一把將她往前一拉。

握住她手腕的那一刻,她見到了這位安王殿下原本的故事結局……

那是一個大雪天。

天上落下鵝毛般的白雪,地上卻是一灘又一灘的血跡,在雪地上洇開。

饒是雪下得再大再厚,也蓋不住那殷紅血跡。

好冷啊。

她居然也覺得冷。

這是頊茹默第一次在這樣的幻影當中有了真切的感官。

她超前望去,可眼前卻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將她的視線蓋得嚴嚴實實的。

身前仿佛是一個男子,披著玄色的斗篷,斗篷的毛皮上,還沾著晶瑩的雪。

瞬息之間,那身影忽地一震,旋即如高山崩塌一般,不可挽回的倒下。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接,那男子仰面過來時,她見到了安王的臉!

兩指粗的箭射中了他心臟的位置,溫熱的血噴涌而出,還冒著熱氣……

“安王!”

頊茹默忍不住喊出了聲,眼前緊閉眼眸的安王又眨巴著亮亮的眼睛,正盯著她看。

她意識到自己過于激動了。

“怎么?”

“沒什么……”頊茹默抿了抿嘴,隨口扯道:

“我就是覺得你太沒禮貌了,這大半夜的,你也不說找個人送我回去???”

安王啞然失笑,喚出了一旁隱身在黑暗之中的護衛德芮出來。

嚯!德芮啊,您確實夠黑?。?

他提著那個燈籠站在身后,頊茹默還一直以為那只是個王府里的大燈座。

德芮走上前,遞了塊令牌給安王,上頭還掛著個鑰匙。

“這是安王府的令牌,總共只有四塊,這一塊是你的。下回,可以走正門。”安王含著笑,把令牌和匕首都交到頊茹默手里。

“如果你不想走正門,那么,可以從王府西北角的角門進來。那扇門的鎖是掛在外面的,這是鑰匙。”

頊茹默看著手里的匕首和鑰匙,短暫地陷入了沉思。

這到底是“冷面王爺俏姨媽”的感情線,還是尋常人關愛小姨子的禮物呢?

“好了。早些回去吧?!卑餐跎焓?,剛抬起,卻馬上又放下了,轉頭背過手,又吩咐德芮,“德芮,你送頊小姐回去?!?

而直到回到護國公府頊茹默的閨房里坐下了,她依然在震撼之中無法自拔……

她看著手里那把精致的匕首和沉甸甸的令牌,開始思考安王的結局:

她能看到每一個人原本的結局,像是觀眾一般,置身事外,冷漠地看著他們臨死前最后的景象。

那為什么這一次,她會感到寒冷呢?

明明那樣大的雪,只是幻影之中的,明明她只是“觀眾”,是沒有知覺的。

她又想起她見到這具身體的原主時,原主說的那番話。

恐怕,原主已經在這個注定悲劇的故事中輪回了很多次,而這個被“注定”的悲劇,恐怕就和她說的那個“還是會愛上”的人有關。

初到國公府門前時,她又看見了原主自薦枕席,委身另一個王爺。

聽那人的聲音,她如今已經見過的康王、寧王、安王三個王爺都可以排除掉嫌疑。

除開她沒有見到的寧王結局,康王安王都死于利箭之下。

可她的視角卻是不同的。

康王中的箭,箭的方向是她的方向;而安王中箭,箭卻是射向她的。

并且,安王結局的那個視角,與其說是安王中箭,不如說,是安王為她擋箭。

而這么一想,頊茹默忽然發覺,康王中箭,極有可能是她射出的箭。

即便不是,那她也是站在了康王的正對面。

如果說這些都是原來的結局,那么是安王替原主擋箭,而原主極有可能殺死了康王!

那康王死時站在原主身邊的,豈不就是反派了?!

那安王,究竟又在這個注定悲劇的故事中,扮演著什么角色?他為什么會救原主呢?

頊茹默想得腦仁發疼。

寧王也許是個不要緊的人物,所以她看不到他的結局。

而柏彧就不必說了,康王安王,都不像是壞人,他們都不該死。

要救一個頊家就已經夠艱難的了,現在又搭上兩個王爺,她頓覺有心無力。

尤其是安王,現在有很大的嫌疑和她的宸妃姐姐搞在了一起。

定情的玉佩都堂而皇之的戴著,這要萬一誰看見了宸妃的那一塊,那不得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宸妃在法理上來說,是這些皇子們的庶母啊!

當然了,歷史上也不是沒有前車之鑒。

搞親爹的女人搞得光明正大名正言順的,自己是完全繼承了親爹的權力的。

可是這個安王……

嘖嘖……

自暴自棄的,恐怕是翻不了身了。

頊茹默越想頭越疼,恍惚間又想起來國公府上的兩位公主。

又一個新的問題出現了:

皇妃的兄弟,為什么能夠娶皇帝的女兒呢?

如果皇妃有子嗣,那么她的弟弟們,難道不算是公主或皇子的舅舅嗎?

為什么頊家能尚兩位公主呢?

還是天家賜婚的。

頊茹默百思不得其解,最終,竟熬了個通宵。

第二天一大早,她溜去廚房,找了一個在國公府多年的老廚娘,旁敲側擊打聽到,大小姐是六年前先皇后過世時進宮的,而兩位公子的婚約,是十五年前太皇太后親口訂下的,先皇后過世前他們就已經完婚了。

頊茹默長出一口氣。

那就說得通了。

太皇太后賜婚在前,而老皇帝在發妻亡故之時看上年輕貌美的頊茹琬在后。

呸!不要臉!

六十多歲都能當人家爺爺的人,好意思把人弄進宮里嗎?!

頊茹默心里憋著一股氣。

她為頊茹琬不值。

國公府的大小姐,聽說既貌美又有才情,溫婉大方,她該得一個如意郎君,這一生情投意合相敬如賓的。

她該和差不多年齡的俊俏小郎君,白頭偕老,而不是去給一個白發老人,伏低做小的!

她真是越想越生氣,此時卻覺得,安王和頊茹琬有私情,也是理所當然的!

她雖還沒見過頊茹琬,但料想安王的長相,和她一定相配。

如果可以,她真的要把頊茹琬從宮里偷出來,再給她和安王找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讓他們成雙成對去!

頊茹默回到臥房,看著桌上的匕首,想起了原書中幾個王爺爭皇位的情節來。

“早點爭,讓他早點死。說不定,你們還能再續前緣呢……”

頊茹默嘟噥著,連丫鬟蕓香進來了都沒有發覺。

“小姐,欸,小姐的眼睛是怎么了……”蕓香端著水盆,一進門,便看到自家小姐淡紅的雙眼和眼下的烏青。

“先別管這眼睛……”頊茹默氣呼呼地撈了那盆中的手帕,胡亂往臉上一抹。

又看蕓香穿著一件綠色的衣衫,想起來前一天晚上說要帶顧青出去玩的事,便揪了蕓香的手,道:

“你幫我去喊我青師姐。我中午飯就不回來吃了……”

“小姐可是要去得鮮居吃飯?”蕓香歪著頭說。

“怎么這樣問?”

“小姐回京城,回回啊都要和侯爺家的小公子去那兒吃上幾頓!得鮮居的魚呀蝦呀,都可好吃了!”蕓香笑道。

“啊……對對對!我就是要帶我師姐去那兒……”頊茹默順勢點頭。

“那我給小姐去備好馬車。小姐放心,我們不會跟在您后頭給您添堵的!只給您去叫府上您最喜歡的那個啞巴車夫!”

蕓香說完,便像一只翠鳥一般出去了。

討厭人跟著,又喜歡的啞巴車夫,是因為這樣就沒人在耳邊嘰里呱啦嗎?

原主果然任性且抽象。

頊茹默帶著顧青坐了馬車前腳剛出門,后腳兩位公主嫂嫂找的人就跟了上去。

國公府擔心頊茹默出去又生事,但又不能攔著她不出去。

而此時的頊茹默,對此全然不察,她正忙著和顧青逛京城的集市呢。

說是帶顧青逛的,但實際上,頊茹默比顧青更開心。

畢竟這京城,她也是第一次來啊。

這可比現代的那種人造的沉浸式仿古街可要好玩兒多了。

二人從街頭逛到街尾,好不自在!

就是兩個人的肚子都餓了。

頊茹默正為得鮮居該怎么走而發愁呢,一抬頭,送她們過來的國公府的馬車,已經在街尾等著了。

那啞巴車夫正站在馬車邊,朝頊茹默點頭微笑。

要不咋說國公府還有這么個啞巴車夫呢,太有眼力見兒了!

頊茹默拉著顧青上了馬車,去了得鮮居。

得鮮居竟是一座建在水邊的酒樓,四層樓,修得古樸雅致,欄桿都雕著花。店里的小二面帶笑容,迎來送往的,沒有黑臉的。

一看就有格調啊!

等二人進去坐定,又遇上了更大的驚喜:

得鮮居的掌柜的親自出來,給她們上了一盞茶。

那茶具也好生精致。

頊茹默正仔細地看那茶杯口的花紋呢,又聽得掌柜的問道:

“頊小姐今日,可還是和往日一般?”

頊茹默頗感意外,正要問掌柜的怎么認得她,一抬眼對上滿臉堆笑的掌柜的,忽又想起自己的身份來。

原主這樣國公家的孩子,又經常和侯爺家的公子來吃飯,掌柜的要是不認識,怎么可能在這天子腳下,張羅酒樓這么大的生意。

“額……一樣一樣,還是和以前一樣!”頊茹默擔心露怯,隨口應道。

又想起蕓香說的那句“魚呀蝦呀好吃”的話,便又叫住掌柜的,說:

“再把你們店最好的魚做了上上來吧!”

頊茹默笑得和藹,她正在興頭上,又顧著和師姐說話去了,便也沒看見掌柜的出門時,腳步一軟,險些絆了個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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