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順著秦妍的視線看向窗外，在雪花輔助下，街道上的紅燈籠成功照亮了天地，紅彤彤一片。

但愿今年依舊是個好年。

秦妍回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又看了眼已經坐到飄窗上對著她笑的人。

看見了本該躺在床上的人，說不害怕是假的。

她閉眼調整下心情，理智告訴她都是幻覺，可耳邊的幻覺卻不這樣認為。

“我是雙胞胎嗎？”熟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秦妍一下子睜開眼，盯著站在床邊看尸體的幻覺。

小趙被她的動作給嚇了一跳，低頭看去，可除了法醫受害者本人。

“秦姐怎么了？”小趙抱臂搓了搓身上并沒有的雞皮疙瘩，“你是看見了什么奇怪的東西嗎?怪嚇人的。”

聽到小趙聲音后，面前的男人就突然消失了。

“···”秦妍調整好心情，看向小趙，“沒事，我們分開行動吧。”

秦妍留在臥室尋找證據，找了一圈沒有可疑之處后，她走向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

想到了記憶中的那個少年，肆意張揚，每天都咧著嘴傻樂。那時的他們，暢想未來，覺得未來一定充滿了美好和幸福。

可是，歲月終究磨平了天真，我們還是成長成了合格的大人。少了美好和幸福，添了幾分滄桑和艱辛。

那時的我們誰都沒想到，最陽光的少年，在十年后，竟然會在一瓶安眠藥作用下結束自己的生命。

對方的衣服都還行李箱內，只有衣物，秦妍便去了臥室里的衛生間。

只有洗漱臺有洗漱的痕跡，臺面上的手動刮胡刀引起了她的注意。發現上面有紅的痕跡，看樣子是血。

她記得，法醫說死者并沒有任何外傷，甚至胡子也并不像是今天清理過的。

秦妍將它小心放到密封袋里，帶回局里讓人檢驗一下。

“我沒有用過這個?！?

突然出現的男聲，嚇了秦妍一大跳。

她抬頭通過鏡子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已經三次了，秦妍已經無法用幻覺來安慰自己。

或許，她是真的撞鬼了。

她轉頭看著這位少年，盡量保持冷靜后，壓低聲音開口：“你是自殺嗎，誰殺了你？”

少年聽了秦妍的問話后，愣了幾秒后，才無奈開口說“我不知道?！甭犞惯€有幾分可伶

在秦妍無語的眼神中，他慢慢開口說，“我的記憶有點模糊，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聽到這，秦妍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總不能跟個鬼魂計較。

恐怕外面的警員都會以為她瘋了。

她在浴室轉了一圈，確定沒什么特殊的后，準備出去找小趙。

那個少年就這樣跟在她身后，她走那他就跟到那。

秦妍去了客廳，那里工作人員正在取證。

整個房間下來除了那個剃須刀，沒了別的行兇器具。

除此之外，小趙在沙發縫隙里發現了一個女士戒指。

取完證，現場工作人員就悄悄將紀瑞承的尸體轉移到警句。

秦妍和其他警員確定好明天的工作，已經快十點。

秦妍看著仍在下的雪和手機上遲遲打不到車的訂單，平靜地接受了需要徒步回去的事實。

“秦姐，你沒騎你的電動？”小趙從酒店出來問她。

秦妍露出一個苦笑“就路上著積雪，我也不敢騎?！?

“那走吧!我送你?！闭f著，小趙就準備往秦妍家方向走。

“得了吧?！鼻劐敛华q豫打斷青年步伐“你是打算徒步送我回去？而且咱倆不同路?！?

“可是···”

“行了?！鼻劐o圍巾，打斷小趙接下來的話“別忘了我格斗可是很厲害的。”

說完，就不再管小趙，帶著身邊跟屁蟲往家的方向走。

“走了，明天見。”秦妍背著身向小趙揮揮手再見。

“哎，”少年走在秦妍前面倒走“你能不能摘掉耳機，跟我說說話?！?

“真的不理我?。　鄙倌晟焓衷谇劐媲盎我换?，試圖引起對方注意。

見對方真的沒反應，自言自語的疑惑開口:“難道是看不見我了?”說著還加大晃手幅度和音量。

秦妍真的感謝前面的少年是個鬼，不然對方就這樣飄在她前面，連路都看不見。

秦妍甚至后悔了不放音樂，她真的都快被吵死了。

“你就不能安靜會?！鼻劐Ｏ虏椒ィ粗媲暗娜恕?

“呦～終于舍得理我了?！鄙倌瓯П壅局?，微抬自己高貴的頭說：“戴著耳機也不聽音樂，你就這么煩我?！甭裨沟恼Z氣里還夾帶了幾分委屈。

見對方委屈的模樣，秦妍一時之間都忘了自己想說的話。

太像了，對方這個樣子跟高中時的紀瑞承幾乎一樣，連樣貌都沒怎么變，似乎還是當年的少年。

“怎么不說話了。”見秦妍沒反應，少年繼續說：“行了，不想說話不說就行，快走吧，你身上都快淋濕了?！?

“我能看見你，走吧。”秦妍摘下耳機，繞過面前的鬼魂往前走。

紀瑞承愣了下，然后嘀咕句“早說能看見不就行了，嚇死我了?！闭f完立馬追上前面的人。

在徒步走了近半個小時還沒到家時，秦妍終于有點繃不住了。

她轉頭看了眼默默跟在身邊的少年，開口“你是死后能選擇自己某一年齡段的樣貌嗎？”雖是疑問句但卻肯定的語氣。

活落，秦妍就感覺身邊的人步伐好像都亂了一下。

紀瑞承低頭看著秦妍，略帶不安地開口：“你怎么知道？”

“還真是啊!”秦妍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紀瑞承立馬睜大眼睛，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變回你現在的樣子吧。”秦妍收回視線，“我怕影響你投胎?！?

說完不再理身邊人的啰嗦，邁步往家中走。

秦妍記得一部電影中說，人去世時會保持當時的模樣。紀瑞承那做鬼也蓋不住的少年氣息，差點讓她以為對方是來實現當時的承諾了。

秦妍低頭看著自己的步伐，上次見好像還是三年前吧。那時的他已經褪去了少年的稚嫩，不愛言笑，變得冷漠多了。

那是的她，想念少年時的紀瑞承，可再次見到那個少年，她反倒想到了三年前的他。

秦妍余光中看到旁邊的身影，想這個人還挺守承諾，還真做鬼都纏著她。

接下來的路程，兩人不再說話，紀瑞承就安靜陪著秦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