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又死了?”看著身邊那熟悉的冰雪世界,飛羽也是無奈開口,可語氣當中卻絲毫聽不出有何急切之意。
“冥神那老小子的地盤,照比我這極致寒獄可還差些意思?!笔煜さ穆曇粢琅f好似貼耳輕語,飛羽也依舊是被嚇了一跳。
“我說神龍大人呀,您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直接把聲音傳入我的耳朵呀?很嚇人的?!憋w羽撓著耳廓甚是無語。
“那好啊,那本座便以真音與你對話?!彪S著神龍開口,一時間此間冰雪世界狂風驟起,更是不斷涌現萬載玄冰,直教飛羽一邊躲避寒冰砸打一邊還要穩住身形不被那肆虐狂風裹挾上了天。
“您老人家還是直接貼耳與我言語吧?!憋w羽掙扎許久才穩穩落地,看著眼前那單是鱗片厚度都抵得上自己身高的龐然大物,沉吟良久才噴吐出了這么一句。
“小不點事兒還真多?!闭f完那神龍就將龍首緩緩低下,遠處看依稀可見其雙眼盯著飛羽大量了下,可在飛羽視角當中,只那神龍的鼻子就亦然占領了其全部視野。
“神龍前輩,能告訴我這里是哪里嗎?”飛羽努力了良久卻也無法看見這神龍的雙眼,也就只好對著那比之飛羽城門還要大上數十倍的鼻孔喊了起來。
“這里是你的肚臍眼兒?!闭f完那神龍竟然還人性化十足地挑了挑將近千丈之長的淺藍色睫毛,只是睫毛抖動所引起的渦流就險些將飛羽再次凌空拋起。
“您說笑了?!边@匪夷所思的回答飛羽自然是不信的。
“好吧,騙不了你,在你肚臍眼兒下一寸?!边@神龍本還聲音威嚴,可后半句又是一陣調侃語氣。
“前輩,您是不是覺得小爺我是那憨傻之徒?”飛羽也是來了氣性,可這一句說完見到眼前的遮天巨物緩緩起身的一個小小動作就引得飛羽不得不再次找尋一個巨大冰塊倚靠才得以穩住身形之后,也是趕忙十分流暢地雙膝跪地,額頭磕下。
“此間世界是為汝之氣海雪山,不過也該是本座未來百十年間的老巢,無論你是否相信,這便是事實。”神龍的聲音帶著滔天威嚴,讓那飛羽幾次險些昏迷。
“氣海雪山,那是啥?”飛羽這一句話明顯讓那神龍都呆愣了片刻。
“你......算了,本座與你也不熟,會有人教你的,至于現在,可以滾了。”神龍淡漠的聲音響起,霎時讓飛羽感受到一股極致的拉扯之力,身邊的景色化作流光紛紛朝自己身后而去,不多時他便感受到自己好似陷入了泥潭,身體的各個方向都傳來了拉扯感。
待這拉扯之感漸漸消失,飛羽也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不輕,只見眼前有一楠木床,丈許的直徑盡顯奢華,蠶絲獸絨被褥甚至由金精銀母之絲成線縫紉。
當然這些奢華之物對于飛羽來講也比之枯草垃圾也強不到哪去,讓其震驚的是那臥于床榻中央的人,竟然與自己一模一樣,看了半晌飛羽也反應過來,合著自己的意識這是飄離體外了。
此時的飛羽見到自己父親鎮西侯走了進來,登時焦急大喊,可無論自己如何張口就是無法發出丁點聲音,以至于那駐足于床邊的鎮西侯壓根沒朝飛羽之意識所在看上一眼。
“靈識離體?這是七品以上的高手才能做到的探察之法。”東一的聲音自距離此屋半里之外響起,而筆直站立其身側的,便是那青龍冕下。
“看來那位所說的法子確實奏效了,這下羽兒該得踏入靈武的世界了?!鼻帻埫嵯乱皇峙闹硪皇值氖直?,甚是愜意歡喜。
“這是個啥原理呢?不過被金陽赤炎轟了一下,氣海雪山就打開了?”東一也是搞不清楚其中緣由,當其感受到身邊青龍冕下那略帶殺意的眼神之后也是連忙閉嘴不言。
小插曲很快過去,此時的飛羽死命地游動著自己的身軀,感受著距離自己的身體愈發接近,也是讓其知曉此法奏效,又是半個時辰有余的時間,他猛然感受到一陣吸引力量作用己身,不多時一陣眩暈感來襲,而他也是再次徹底陷入了昏迷,而此時本還一臉嚴肅地駐足床邊的鎮西侯也是露出了一抹滿意的微笑。
昏迷七日時間,這段時間里那迷糊丫頭也是蘇醒,不顧身體之虛弱和一眾前輩的阻攔,拖著依舊毫無知覺的雙腿硬生生爬到了飛羽的身邊。
“我是少爺的通房丫鬟,沒有我給少爺暖被窩,少爺哪里能睡得香甜?”這讓不停勸說其回房休息的青龍冕下等人登時啞口無言的,便是這一句接連三個少爺還被這丫頭嘮叨個不停的言語。
“你這丫頭,罷了,隨你吧?!辨偽骱钜魂嚐o奈搖頭之后也只好依了她。
“再睡恐怕就醒不過來了,你這丫頭,幾時還敢將小腿搭在你家少爺肚子上了?”飛羽虛弱的聲音登時引來了數道目光。
“呀!少爺,你終于醒了!”丫頭光顧著高興,一時間可還忘記了自己的手腳依舊沒有知覺,撐起身子卻又結結實實地砸在飛羽胸口。
“好不容易痊愈,這一下,你家少爺怕需再躺上半月咯。”飛羽一陣調侃,卻沒注意到自己只是抬起一只手就將那丫頭輕松舉起。
“嘶......”
這倒吸涼氣的聲音雖只一聲,可卻同時出自三張嘴巴當中,青龍冕下更是毫無形象地張大了嘴巴。
“羽兒先前怕是連拎起一壺酒都得個青筋暴起吧。”鎮西侯率先打破了平靜。
“那倒不至于,這小子見到酒恐怕比見到侯爺您還要高興,不過那酸文人之手無縛雞之力確實貼合?!睎|一一邊拆塔一邊也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坐起身來將那迷糊丫頭好似小貓一般抱在懷中的飛羽。
“他......剛剛是不是單手就把那丫頭給舉起來了?”青龍冕下此時怕要以為自己得了癔癥,也是不斷拍著身邊鎮西侯的肩膀問個不停。
“不僅如此,羽兒平時連他身上那輕若無物的蠶絲絨被都撐不得開,哎呦,你們看!”鎮西侯話還沒說完就又是一聲驚呼。
三道目光齊聚飛羽,則又帶來三臉目瞪口呆,只因此時的飛羽竟然將那丫頭隨手拋飛又輕松接下,直教那丫頭樂得合不攏嘴,歡笑之音不絕于耳。
“爺爺,父親,叔叔,你們這是怎么了?”此時飛羽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略微臉紅之下也是將丫頭好生放在床上,輕輕使力卻將那被子直直仍在了遠在一丈之遠的三人腳下。
“我嘞個大豆泡菜缸!羽兒錯了,羽兒不是故意的!”只顧著道歉的飛羽卻依舊沒注意到,他只是輕輕一躍就來到了三人面前,更加夸張的便是其跪地磕頭這一下,雙膝和額頭竟然都將那價值不菲的琉璃地板直直撞擊得碎成幾片。
三個老頭登時趕忙上前攙扶,飛羽按照先前的習慣,也是下意識地向后拉扯了一下,這一下又是讓三人驚呆無語。
可輕松將那申屠鴻宇丟進湖中央的青龍冕下,可單指舉起萬斤青銅鼎的鎮西侯,可輕松將人撕開兩半的飲血老魔,此時三人一起竟然沒將那依舊瘦弱的飛羽拉起身,最后還是鎮西侯加了幾分力氣才將其扶起。
“哈哈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自青龍冕下口中傳出,讓飛羽嚇了一大跳的同時亦是疑惑不已。
“爺爺為何笑得如此癲狂?”飛羽這不問還好,一問而出讓那鎮西侯和東一也是開口大小,笑得開懷,笑得癲狂,笑得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