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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是誰

  • 師姐的妖
  • 我在長安賣紅茶
  • 2453字
  • 2024-12-10 00:00:13

“掌事,鐘沔師兄求見!”

元明殿內(nèi),守門的弟子誠惶誠恐地彎曲著腰,又重復(fù)了一遍嘴里的話。

高臺之上,尊置著一座由千年銀鐵打造的椅座,锃白的色調(diào)若鋒利的寒光,四方椅柱上都刻有梵文,走勢彎曲處如靈動的蛇形,圓滿出似滿月泄輝,棱角處若刀鋒冷峻,椅背上無雕無紋,平整下壓抑著無聲的沉重。

凌風(fēng)慵懶的坐在椅上,右手的食指的第二節(jié)關(guān)節(jié)自然彎曲,接著用指骨按在戴著玄鐵面具的額間,面具之下是假寐的眼。

他沒有說話,左手的指腹來回敲打著,“噠、噠、噠”的聲音,在沉寂的大殿里陡然響起,一下接著一下。

與此同時,遠(yuǎn)在天衡宗山下,數(shù)百里外的金陵徐府,也陡然間響起了“咚咚咚”的聲音。

是一陣大力急促的擊門聲。

漆好金絲花紋的楠木門被震得哐哐作響,上面的山茶花紋在不停的搖晃,仿佛下一刻就要折斷似的。

直到,等來了“咯吱——”的開門聲,門外的人才打住了手,門上晃動不止的花紋也逐漸停了下來。

徐福站在半開的門內(nèi),目光不動聲色地向下掃視了一圈,眼前這名頭簪玉青色鏤空發(fā)冠,身穿儒白色衣袍,目慈眉舒,留著一把黑長胡須的中年男子。

他單手背在身后,身骨清瘦,頗有些隱士高人之資,卓爾不群之態(tài)。

“敢問,先生為叩門?”徐福心中有了一番計量,眼中的警惕越來越濃。

紫須長老裝作不見,笑著開口:“我從燎嵍山來,特來拜見徐老爺。此舉多有冒犯,請見諒。煩勞您通傳一聲。”

徐福沒有說話,神眼里多了幾分審視,沉吟片刻,滿臉正色道:“先生姓名。”

“紫須。”

聽到這,徐福臉色一驚,穩(wěn)重的五官上跑出了些錯愕,他忙斂神:“先生請稍等。”

紫須長老微頷首,“多謝。”

說完,他默然地轉(zhuǎn)過身子,望著街道來往的人群,靜靜等在府門前。

徐福不由多看了一眼,門外那人的背影,眉頭緊蹙,神情凝重。

若來人真的是天衡宗三大長老中的紫須長老,那怕是要出事了。

想到這,徐福邁出沉重又急速的步子,徑直往里走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前去通報的人,終于回來了。

“紫須長老,老爺有請!”

“鐘沔師兄,掌門有請!”

紫須長老聽音轉(zhuǎn)身,儒雅一笑,仍是單背手,胯長步,邁高檻,挺腰正氣的進(jìn)了徐府。

須臾,他靜靜止步,身下的衣擺,戛然而停,輕輕的余蕩,在靜謐的元明殿中,有些不安。

“為何是你一人,鐘沔。”高臺上傳來一聲漫不經(jīng)心的詰問。

鐘沔緘默不語,目光灼灼的盯著高座上的凌風(fēng),他單手撐頭,倚側(cè)著閑散的身子,冰冷的面具封住了他的情緒。

凌風(fēng)睜開了輕合的眼珠:“嗯?”

漆黑的瞳孔里沉睡的黑蛇被沉默驚醒,亮出的獠牙毫不客氣地朝鐘沔射去。

鐘沔沒有閃躲,定定地迎上,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滿是堅定,“師尊,我想問一個答案!”

“呵。”

凌風(fēng)沉悶一笑,也沒有去計較鐘沔沒有答的問題,反而前傾身子,眼睛饒有興致地盯著神色鄭重的鐘沔,說:“哦,問來聽聽。”

“師尊,你是否就是當(dāng)年的肅清宗掌門已故之女,江素姩!”

“啪嗒”

慌亂,尖銳的瓷碎聲在地上摔了出來。

茶壺四分五裂,滿地都是茶水,不僅淌過了徐老爺?shù)难ィ矠R污了紫須長老的衣袍。

徐老爺生硬的收回失神的手,瞳孔被突如其來的刺激震得不斷猛縮,流露出的慌亂席卷了煞白的面孔,他唇峰上下碰打:“你,你.....”

他的腦子所連成的唯一的句子,就是紫須剛剛說出的話:“你妻江素姩未死,現(xiàn)為天衡宗掌事,凌風(fēng)上君。”

紫須長老眸光微動,仿佛要穿透人心,“徐老爺知道。”語氣篤定。

徐老爺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腳步有些踉蹌,直到將發(fā)涼的背,靠到檀木桌的桌沿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

他別過頭,局促的目光,時而往左,忽而往右,間或往下,就是不愿朝中間看去。

紫須長老見此,搖了搖頭,嘆聲道:“徐老爺既已早知曉,為何不言,助紂為虐。”

徐老爺喘回了一口氣,無聲中伸直了脊柱,冷冷道:“紫須,你又怎知我沒有勸。”

“你既不愿看她深陷迷途,不若隨我回山一同規(guī)勸。

“我看你規(guī)勸是假,想借我之口,想讓世人看清阿姩的面目吧!”

徐老爺眉心一蹙,眼眶瞇起,“紫須你找錯人了!”

紫須長老低頭淺笑,半響才抬起頭,言辭鄭重:“聽聞,徐老爺也曾做過游俠,想必也許過海晏河清的愿望。如今,人妖仇恨綿綿,難得安日。而這僵局牽扯了太多私人仇怨,死了許多無辜之妖,無辜之人。只是因為江素姩的私心......這不公平。”

一時間,誰也沒有在開口,凝重的氛圍無聲無息地壓在了彼此中間。

而鐘沔在這一片死寂中,等來了他的回答。

“是。”

鐘沔心跳陡然空了一拍,眼神還是被不可置信再次吞噬,失焦的眼珠仍執(zhí)拗得盯著高臺上的鐵面人。

“不是。”面具下又傳出聲音。

凌風(fēng)目光如凌遲般一片又一片的落在鐘沔的臉上,鋒利的視線毫不吝嗇地露出快感。

鐘沔臉色被這兩句回答沖洗得紅一塊,青一片,顯得十分斑駁,臉也被弄得緊繃。

“你心中想聽到的答案是什么。”凌風(fēng)站起身子,不在意地淡淡開口。

鐘沔昂首望著凌風(fēng),什么也看不清,此時,他的眼中好像蒙上了一層紗

他想聽到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呢,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想到這,鐘沔凄涼一笑,墜下了眼眸。

答案早就在那里,只是他......

凌風(fēng)睨了眼鐘沔手中攥緊的衣袖,輕笑了一聲,抬手摩挲了下冰冷的額頭。

“鐘沔,你既然帶劍而來,何必要個問答案。”驀地,凌風(fēng)揮掌,疾風(fēng)沖下,鐘沔腰間的青囊劍開始躁動不安,忽而,徑直飛起。

鐘沔來不及反應(yīng),隨劍而動,長臂一展,果斷抓出了劍柄,劍身渾然一震,打出亮光,他的眼中亦是一片清明。

凌風(fēng)余光中閃過一絲欣慰,是那殘存的師徒情意。

“你知道嘛,鐘沔。有時我也會想,我是誰。”凌風(fēng)仰首,居高臨下睥睨,眸底鋪滿寂寥。

鐘沔握著劍柄,沉默不語。

凌風(fēng)若有所思的抬起頭,輕蔑一笑,思考般地挪動了步子“是江素姩嘛,可是她早在十年前死了。”他停了下來,面具上冒著寒氣,“凌風(fēng)也不是我,他沒有我的過去,也沒有未來。”

忽然,他一個閃身,如鬼魅般逼近鐘沔,厲聲質(zhì)問:“所以,你說我是誰!”

“是師尊!”鐘沔堅定開口。

戴著玄鐵面具的人,定在了原地,頭錯愕似的歪了起來,約莫有幾秒時間,他轉(zhuǎn)下眼眸眸,低聳著雙肩。

肩峰顛簸起伏,“呵呵呵”的尖笑從顫動中抖出,慢慢變成了“哈哈哈”的大笑。

音調(diào)變換不斷,從先冒出的女子“呵笑”,到接下來的男子“哈笑”,一切是聽起來,都是十分的詭異。

鐘沔聽著面具下人的狂笑,目光暗淡,喃喃喚道:“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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