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你是提供初始基金，”林霜指了指懷里的書，表情極其復雜，“后續的一切都需要我自己負責？”

她攤開雙手，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我一沒經驗，二沒渠道，三沒人脈，你確定我不會把這筆錢——如果真能賣出去的話——全部虧掉，然后連帶著圣殿的‘商業第一步’一起完蛋？”

千仞雪聞言，微微歪了下頭，那雙燦金的眸子里第一次清晰地浮現出一絲好奇和……詫異。她像是聽到了什么難以理解的問題，上下打量了林霜一番，那眼神仿佛在說：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你是一個魂師，還是一個十二歲的魂師。即便魂力不高，可是在遍地都是沒有經過武魂覺醒的星月城，你完全是一個沒人敢輕易招惹的魂師大人。”

千仞雪緩緩開口，目光掃過林霜年輕的臉龐。

“在魂師這個身份面前，經驗、渠道、人脈都不重要。你需要自己親自去當老板嗎？你只要透露出這方面的意向，自然有需要的人就會找上門來。你需要做的只是分辯誰能為你所用，把合適的人放到合適的位置。”

林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本燙手的“啟動資金”，腦子里飛快盤算著村里那幾個手腳麻利、嘴巴也還算嚴實的小伙伴。“我可以將同齡的小伙伴們安排進店鋪嗎？”

千仞雪對此毫不在意，只微微頷首，“可以先招進來，但要保證忠誠，不合適就換一個崗位。”

她招攬林霜，并且將古籍拍賣、店鋪管理全權交給林霜負責，一方面是為了快速探查出林霜的實際能力和心性，另一方面也是她需要一個熟悉本地、有根基的“自己人”，快速拉扯起圣殿在星月城最初的組織架構。

林霜笑瞇瞇的說道，“歷史古籍這種東西，還是在星斗城這種帝國首都才比較容易找到冤大頭……呃，愿意出高價的買家。從星月城出發，一來一回大約需要半個月的時間，為了保證書籍的安全，您是不是給我一個儲物戒指，儲物手鐲之類的東西呢？”

“你還挺會給自己找好處。”千仞雪并不反感這種合理的需求，隨手拋給林霜一個儲物袋。這種袋子她在地下遺跡中撿了數十個，對她而言并非稀缺之物。

“只有一立方的空間。你可以使用意念將物品放置到儲物袋中，也可以將物品從儲物袋中取出。”千仞雪解釋儲物袋的用法。

接過袋子別在腰間，利用意念將“霸道天使”放了進去，取出來，然后重新放進去。想找個了一個好玩的游戲，樂此不疲。

“注意，不要消耗太多精神力。”千仞雪小心提醒她。

“少主。”林霜鄭重的開口，“拍賣結束后……我能否用一部分資金……那個……購買些鯨膠和玄水丹？”

斗二時期平民的收入并沒有顯著提升，一枚金魂幣對他們而言仍是一筆相當可觀的資產。然而，貴族階層的消費能力卻呈現出爆炸式增長，數萬金魂幣級別的開銷在他們眼中近乎微不足道，甚至史萊克在校學生都敢仗著自己天賦不俗，隨隨便便在賞寶閣欠下百萬金魂幣的巨額債務。未來拍賣會上甚至創下了令人咂舌的上億金魂幣的交易額。

作為一本傳承萬載、歷史悠久的古籍，《霸道天使強制愛》的價值雖難以企及百萬金魂幣的天價，但拍出十萬金魂幣左右的價格，是完全可以期待的。

鯨膠和玄水丹，在史萊克的價值是上萬金魂幣。外界的價值很可能翻倍，但是加起來也就四萬金魂幣。

林霜心中盤算著，自己武魂算不上強大，可是有霍雨浩成功的路線作為參照——鯨膠和玄水丹，修煉初期，至少能將自己的天賦提升一個等級。

“鯨膠”千仞雪微微蹙眉，用一種極其古怪、帶著審視意味的目光上下掃視著林霜，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誤入歧途的懵懂少女。

“你為什么想買這種……”她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棄，“壯陽藥！玄水丹，也是功能差不多的藥物嗎？”

在她萬年前的認知里，鯨膠的“壯陽”之名遠大于其他，而“玄水丹”這個陌生的名字，能夠和鯨膠一起出沒，或許是某種差不多的藥物。

“你竟然不知道！”這次輪到林霜徹底震驚了。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位來歷神秘、實力深不可測的“少主”，萬萬沒想到對方在魂師基礎資源認知上竟然存在如此巨大的“盲區”！

難道鯨膠和玄水丹只在史萊克稱售賣，外界對這兩種東西的存在，基本沒有了解？

“鯨膠是一種被證明除了……呃，那個功能之外，”林霜強行壓下心中的驚詫，飛快地解釋道“還能夠顯著增強身體素質的頂級魂獸產物！很多有實力的貴族、宗門核心弟子，都會在附加魂環之前直接食用百年、甚至千年年份的鯨膠，用來打熬筋骨，增加自己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魂環年限！這是能夠安全有效提升魂環配置的途徑之一。”

她喘了口氣，繼續急切地補充，“至于玄水丹，那可是天魂帝國境內玄冥宗壓箱底的特產！據說是用十幾種極其珍貴的靈植和水系魂獸的精血凝練而成的寶丹！對于二環大魂師修為以下的魂師來說，效果堪稱逆天！本身資質不足的魂師服用一顆，能夠洗精伐髓，排除雜質，達到提升魂師一級先天魂力的效果！而對于那些天賦本就卓絕的魂師來說，他們身體中雜質更少，服用效果遠不如某些資質較差的魂師顯著，但是也能固本培元，夯實根基，為未來沖擊更高境界打下無比堅實的基礎！”

“鯨膠……增強體質……提升魂環年限……”

“玄水丹……洗精伐髓……堪比增加先天魂力……固本培元……”

千仞雪沉默了。

她微微垂眸，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遮住了她眼中翻涌的復雜情緒——那里面有震驚，有對萬年知識斷層的愕然，更有一絲對自己“常識”落伍的……不易察覺的窘迫。

片刻之后，千仞雪重新抬起了頭，臉上所有的異樣情緒都已收斂，但她眼底深處，卻多了一絲之前沒有的銳利和……濃厚的興趣。

“按你的想法去做，早去早回。”

千仞雪如是祝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