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卻忘了，這位天使最初登場的時候，可是扮作天斗帝國皇太子雪清河，武魂天鵝。

萬年前能用六翼天使偽裝天鵝，如今模擬一個元素類武魂同樣不在話下。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千仞雪都是萬年前的古人了，別欺負我不懂歷史。”林霜沒好氣道，她雙手抱胸，下巴微微抬起，臉上寫滿了“休想糊弄我”的質疑。

“本名的確不適合在正式場合登場，”千仞雪目光微垂，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小聲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隨后看向林霜，“樂清雪。平時的話，直接叫我少主就好。”

“你要當少主，我是不是可以當個堂主？只是圣殿的殿主可就空缺了。”林霜樂呵呵的說到。她故意把“堂主”兩個字咬得很重，還用手比劃了一個小小的方塊，臉上帶著促狹的笑意，心里卻有點發虛：這要求是不是太得寸進尺了？但轉念一想，既然都“少主”了，多個“堂主”也說得過去吧？

“殿主非封號斗羅不可擔任，因此暫時空缺。”千仞雪目光銳利地直視林霜，嘴角似乎彎起一個極小的、帶著點玩味的弧度，“你若想當個堂主，也不是不可以。”

她要做的事情很多，沒有必要凡事親力親為。

林霜愿意上進，她也樂意給她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只是……

“你識字嗎？”千仞雪問出了最后的疑問。

林霜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臉上促狹的笑意瞬間凝固，隨即漲得通紅。

“跟著村子里的王醫師學過兩年醫術，認識到自己實在不是那塊料，就放棄了。別以為我如今這把年紀才覺醒武魂就會是個睜眼瞎。”

她挺直了腰板，努力讓自己的眼神顯得理直氣壯，心里卻在咆哮：看不起誰呢！

“初級魂師學院只收六到十二歲的孩子，你的年齡有點大了。”千仞雪單手扶額，仿佛在認真規劃一條最合適的路徑，“要不你直接去中級魂師學院讀兩年書。”

“停停停！”林霜連忙打住千仞雪的思緒，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你特意來招攬我，居然只為了送我去讀兩年書？”

“先天三級的魂力，覺醒的年歲也有些大了，未來好運的話能在四十歲之前成為一個二環大魂師。在星月城當一位分殿堂主也是合適的。”千仞雪微微頷首，似乎對自己的安排頗為滿意。

武魂殿子殿的殿主也不過要求三環魂尊的修為，考慮到林霜是自己招攬的第一人，有些特權，二十多級的時候也可以繼承星月城分殿殿主之位。

“咱們圣殿，”林霜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吐槽的欲望，“啟動資金有多少？”

她是真的被千仞雪那副“我在認真為你規劃光明未來”的嚴肅模樣給鎮住了，急需知道這“圣殿”到底是個什么成色的玩意兒。

“目前，分文沒有。”千仞雪說著，手掌從腰間滑過，一本封面花哨的書籍便如同變魔術般出現在她手中，然后被她隨手一拋，精準地扔進了林霜懷里。

林霜完全沒料到還有這一出，手忙腳亂地接住那本從天而降的書，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向封面，僅僅一眼，瞳孔瞬間放大，整個人如同被一道驚雷劈中，僵在了原地！那封面上幾個燙金的大字差點閃瞎他的眼——《霸道天使強制愛》！

“圣殿的主營業務，”林霜的聲音都變了調，帶著一種極度荒謬和一言難盡的復雜情緒，“不會是開一家書店，專門針對某些滿腦子情情愛愛的小女生吧？只是名字是不是改成霸道錘哥強制愛比較好。我怕海神的那批狂熱粉絲，要是看到這書名里帶‘天使’還這么……這么……，”

她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只能用手比劃著那本花哨的書。

“會直接沖進來把書店砸了！那不是虧得血本無歸，連褲衩子都得賠進去？！”

“這本書，”千仞雪平靜的開口，“是從地下發掘出來的，至少有一萬多年的歷史。存在時間，是比武魂殿還要遙遠的過去。”

“本來是要放進拍賣行的，”她抬眼看向林霜，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碰上一兩個……品味獨特的貴族子弟，也能賣出一兩萬金魂幣的天價。你既然提到了金錢的問題，這本書就由你處理吧，作為未來一年的活動經費，你的工資也可以從里面抽取。

她頓了頓，似乎想到了林霜之前的“書店”提議，嘴角勾起一個極淡、近乎縱容的弧度，“你如果對書店感興趣，圣殿完全可以買下幾間門店，供你使用。”

那語氣，仿佛在說“喜歡就拿去玩”。

林霜捏著那本沉甸甸的“萬年古籍”，感覺手心都在發燙。她眼珠一轉，故意板起臉，擠出一個自認為兇狠惡霸的表情，聲音也刻意壓低：

“不怕我貪污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書，仿佛在掂量它的分量，“書都給了我，我完全可以拍賣出去，拿著錢跑到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躲起來。”

“跑就跑吧。”千仞雪的反應出乎林霜的意料，她非但沒有動怒，反而極其無所謂地開口，“我既然能拿出一本，就能拿出第二本。你自己猜猜魂導遺跡里面單單只保留一本這么完好無損書籍的概率。能簡單的用一萬金魂幣看清楚一個人的品格、見識、膽量，總的來說，我并不吃虧。”

該死的狗大戶！

林霜只覺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在心里狠狠唾棄面前這個對“一萬金魂幣”輕描淡寫、仿佛在談論幾個銅魂幣的貴族大小姐。他深刻感受到了什么叫“貧窮限制了想象力”，以及對方那種源自絕對實力和底蘊的、令人牙癢癢的從容。

“那……咱們圣殿到底是做什么的？”林霜強行按下內心的吐槽，換了個話題，語氣帶著強烈的好奇和一絲無力感，“連開一家書店都不反對？”他實在無法理解這位少主的“宏偉藍圖”。

“藥店、鐵匠鋪、餐飲行業、衣服鞋帽、首飾，甚至魂導器、魂師學院……”千仞雪報菜名般流暢地列舉著，“圣殿未來都會涉及。因此開一家書店，完全可以看作圣殿進軍商業領域的第一步。我完全不需要反對。不過開店之前你要選好店鋪位置，找齊人手，打通上下游渠道。這些都要你自己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