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火木有天給趙離透露了一個消息,說有個長的很帥的男生在追求蘇月。那是隔壁班的一個體育生,名字叫做費海成,家里比較富有。有天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蘇月排隊在他的身后,愁苦中的女孩總是會使人格外注意,體育生也不例外,費海成鬼使神差地讓她走到他前面去打飯,大概這樣能在這個愁眉的女孩心上留個好印象吧,付出的行動一旦開始就很難停下,從此費海成發(fā)動一切可利用的資源打探蘇月的信息,他發(fā)誓一定要把她追到手。
按照這位體育生的主觀判斷,他自己長得那必須是人見人愛,沒有女生不會為他的顏值折服,沒有男生不會為他的爽朗而拒絕跟他交朋友,當然事實也的確如此。無論是在學校和社會,他都是妥妥的“神明眷顧的人類”。
可是他不知道蘇月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人。
費海成的朋友好比八仙過海,對于蘇月心理防線的強攻是一天比一天猛,什么零食、鮮花、情書這都還是小兒科,他開著他父親的豪車,拿著他母親的定制香水,在校外堵她。可偏偏就是這個十六歲的傻女孩,這個年紀的女生還很單純,她們一旦喜歡上一個人那就是固執(zhí)的不開竅。
不過單純歸單純,蘇月對學校到處都有人在助攻這件事挺苦惱的,她并不想惹人注意,不過她更憂愁的是趙離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
黃火木看在眼里,這兩個人明明都喜歡著對方卻就是沒有實質(zhì)性的進展,他決定從中幫助一下好兄弟。
體育課上,一道凌厲的笛聲刺穿了整齊的隊形,在學生們跑完1000米以后體育老師宣布自由活動,趙離找了個陰涼處坐下,蟬叫聲不絕于耳,偶爾能聽到其他教室離傳來的朗讀聲。
“給你。”蘇月丟過來一瓶礦泉水。
因為體弱的原因每周的體育課她都會在教室呆著,這次上課前黃火木給她說趙離等會在樓下有話說,還特意加重了語氣——是很重要的話。這讓蘇月心跳微微加速。
給趙離的說法則是比較直接,說什么青春燃燒的最好點就是給喜歡的女孩告白啊,沒有這個青春暗淡一半!——她說等會在樓下等你,把握住啊——活脫一個語重心長的軍師。
他們坐在樹蔭下花圃的瓷磚上,兩人意識到氣氛有點微妙。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那個夢境很真實。”良久,趙離率先打破沉默。
“什么樣子的夢哦?”蘇月湊近了一點。
“我在一家公司上班,沒有了在學校時的那種心比天高,做的事算不上討厭吧,待遇也還不錯。只是每天都像個機器人似的,被設(shè)定好的程序一直重復執(zhí)行。”趙離望著颯颯的五星旗。
“那你很討厭咯?”
“不知道,也許沒得選。”
短暫的沉默。
“你的病怎么樣了?”這是趙離第一次詢問她的病情。
“不知道,爸媽沒有說太多,只說再過段時間就會康復了。”蘇月的情緒明顯低落了。
又是沉默,兩人都不是聊天型選手。
“隔壁班有個男生昨天給我告白了,那男生我以前就認識,叫費海成,我們的父母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蘇月低著頭看地面。
“那你怎么回復的?”趙離撿了根樹枝,然后又丟掉了。
“你想我怎么回?”蘇月偷偷看他。
趙離愣住了,這是什么意思呢?作為常年獨自一人歷練,察言觀色洞瞰人心這一塊自認為是合格的,問他的想法可不真只是說叫他幫著出主意這么簡單。
女孩的心思都明白著告訴你了,你還要裝傻退縮么。
青春總要勇敢一次。
“那拒絕咯......”
趙離說完小心翼翼地看向坐在身旁的女孩,由于離的很近,他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
“好......”蘇月低著頭道,耳朵能看到一絲羞紅。其實她早已拒絕了,只不過想知道身旁這個男孩是怎么樣的想法。
空氣中的酷熱每年都是如此,但趙離覺得今年的五月好像更為清涼,帶著三分充實,一分芳香,半分躁動,他似乎聽見了歡快的鳥啼聲,抬頭向上看去,天空中的浮云是那樣快活,一片賞心悅目的白藍。
“蘇月,要不和我...”趙離摸了摸腦袋,想邀請她上同一所大學。
蘇月沒等趙離說完,“好。”
她低著頭伸出手給他牽。
是不是誤會什么了,好吧,也不賴…
沉默,些許的沉默。
他楞了楞,牽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