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辭跟著言季走的時候，芍藥就跪在地上呆愣愣地望著他們，滿臉絕望。蘭辭只看了一眼就轉過了頭，眼眶發酸，她盯著言季的背影，饒是言季沒回頭，他也能察覺身后那道惡狠狠的，想撕咬他的小獸的目光。

被咬的左胳膊又隱隱作痛起來。

言季臉上沒什么表情，進了屋子，蘭辭也跟了進來，猶豫了一下，還將屋子關上了。

蘭辭說:“你別讓他們罰我阿姐。”

言季隨口應了聲，他坐上了橫在窗邊的貴妃榻，透過窗外望去，是江南的小橋流水，細柳微擺。

言季道:“過來。”

蘭辭看著他，磨磨蹭蹭地走到了言季面前，言季瞧著這張還未完全長開的臉，手癢似的，捏他的下巴，說:“多大了？”

蘭辭沒躲，垂著眼睛，說:“十六。”

言季說:“愿意陪我睡覺？”

蘭辭抿了抿嘴唇，小聲道:“你別欺負我阿姐，我就陪你睡。”

“我欺負她做什么，”言季不疾不徐地說，他看著少女身上這身粗布麻衣礙眼，道，“衣服脫了。”

蘭辭呆了呆，臉色微白，言季淡淡地看著他，過了半晌，蘭辭才顫抖著去解自己的腰帶。

脫了外衣，里頭是淡白色的里衣，薄薄的布料裹著凹凸有致的軀體，言季面色未變，倦懶而冷淡地看著少女的動作。

看著蘭辭一點一點裸露出淡白色的肩膀，粉嫩的肚兜包裹祝凹凸有致的身段，蘭辭耳朵紅了，緊緊攥著肚兜，身子有點兒發抖。

言季看著蘭辭被肚兜帶子勒出痕跡的皮肉，有道淡淡的紅色印記，顯得格外頹靡。少女出身卑微，那身皮肉倒是生得極好，像是牛乳嬌養出來似的，白得晃眼，讓人忍不住想上手玩弄一翻。

言季朝她伸出手，蘭辭看著那只骨節分明的手掌，抬起通紅的眼睛看了言季一眼，還是握住了，一只手仍笨拙地攥著肚兜，小聲道:“你別脫我兜衣。”

言季將她拉了過來，掌心貼著那塊磨出的紅痕緩緩摩挲，說:“你阿姐和人睡覺不脫衣服？”

蘭辭不吭聲了。

過了片刻，一顆一顆的水珠砸了下來，言季接住了一顆，溫熱濕潤的，猶帶著少女的體溫。

言季說:“哭什么？”

蘭辭抽噎著說:“我怕。”

言季笑了，道:“和我走的時候怎么不見你怕？”

蘭辭眼淚還掉著，言季抬起眼睛，看著少女忍不住落淚的驚惶模樣，鼻尖紅了，嘴巴閉得緊緊的，實在是很漂亮。言季就這么看著她哭，看夠了，才說:“你阿姐沒教過你么，當著男人的面哭，只會讓別人更想弄你。”

蘭辭別過臉，胡亂地擦了擦臉頰，低聲說:“我阿姐不教我這些。”

言季說:“她教你什么？”

蘭辭甕聲甕氣道:“讀書，寫字。”

當天，言季并沒有讓蘭辭往下脫，只是摟著她睡了一覺。言季長了蘭辭好幾歲，已經有了成年男人的輪廓，手臂長，能將她整個圈在懷里。

蘭辭被他禁錮地喘不過氣，一抬眼，就是言季棱角分明的下頜，她不敢睡，怕睡著了，這人就扒光自己的衣服。

言季自然知道蘭辭睡不著，也不說什么，任她提心吊膽，時刻戒備著。

二人就這么睡了一夜。

言季醒得早，蘭辭已經熬不住，睡著了，歪著腦袋，有幾分未褪的稚氣。言季看了片刻，突然伸手掐住了蘭辭的臉頰，蘭辭晃了晃臉，含含糊糊地叫了聲阿姐，一條腿也探出了被子。

她露出細白的肩頭，下頭是松松垮垮的肚兜，露出漂亮的腰胯。

言季看了幾眼，突然伸手摸了摸，一巴掌就打了上去。

蘭辭猛地就驚醒了，瞪大眼睛，過了好半晌才發現了坐在床上的言季。

四目相對。

蘭辭騰地往后挪屁股，又揉了揉自己吃疼的腰，不敢說話。

言季看著她，沒頭沒腦地說:“我要回京城了，你要不要跟我走？”

蘭辭愣了一下，看著言季，用力搖腦袋，“……不要。”

言季說:“好。”

說罷，竟也沒有糾纏，就下了床沒有再留戀床榻間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