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季眼中閃過勢在必得的光芒,,他抬手握住濕潤的桅桿,過了許久,才轉身回了船艙。
剛回到船艙,就進來個穿著清涼的女子,女子酥胸掛著鴛鴦戲水肚兜,雙頰泛起紅暈,款款走開,說道:“爺,奴家伺候你吧?”
言季隨手賞了一錠銀子,興致缺缺地說:“出去。”
那姑娘愣了下,臉上帶著不情愿,慢慢地走了出去。
言季并未在意她何時走的,他枕著手臂,慢慢闔上了眼睛。一閉上眼,腦海里都是那個清瘦地身影,那雙瀲滟嫵媚的狐貍眼。
言季在揚州留了半個月,臨將離開揚州時,姓李的少爺做東,又請他去了花船。言季想起那雙狐貍眼,沒有拒絕,酒過三巡,他竟又看見了那個少女。
他穿著粗布麻衣,在花船里打雜,卻掩蓋不住身上清冷的氣質,讓人忍不住褻玩,言季身邊跟了個小廝,他問道:“那是誰?”
小廝巡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笑道:“回爺的話,她叫蘭辭,平日就幫著打打雜,”他小心地瞥著言季的神色,說,“他阿姐是清風館的芍藥姑娘,她打小在依蘭院長大的,不時上船做點雜活,就是個小婢女,干粗活兒的。”
言季淡淡地看了小廝一眼,小廝頓時噤若寒蟬,當即不敢再開口。
那個叫蘭辭的少女看著瘦瘦小小的,手腳卻伶俐,游魚似的穿梭在這醉生夢死的溫柔鄉里。言季看了片刻,眼見著蘭辭朝這邊走了過來,言季索性站著,蘭辭似乎并未認出他,低著頭就要自他身邊過去,言季直接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
細瘦伶仃的手,也不知哪里來的勁兒,竟抱著那把琵琶也跑得那么快。
蘭辭愣了愣,瞧著言季,說:“爺,您有什么吩咐?”
言季沒說話,突然將她扯向自己,蘭辭一時不察向前撲去,被言季抱了個滿懷。
蘭辭眉毛擰著,想起身,言季卻抱得更緊。
蘭辭有點兒急,壓低聲音道:“放開我!”
二人僵持著,一個紈绔子弟鉆了出來,說:“言世子,都等著你呢,你怎么跑這兒來了?”
他目光落在言季的手上,又瞧了瞧蘭辭,笑了起來,說:“我說世子爺怎么離開了這么久,原來是在這兒尋著了合心的。”
“我怎么瞧著有點眼熟——”
蘭辭頓時低下頭,輕聲說:“還請爺放手,奴只是個小小婢女,別掃了爺的雅興。”
言季捏了一下細白的脖頸,慢吞吞地松開手,蘭辭行了一禮,將要走卻被那紈绔攔住了,他笑道:“走什么,沒瞧見我們言少爺看上你了,陪我們言世子喝兩杯,賞錢少不了你的。”
蘭辭抬起眼睛看了言季一眼,那雙狐貍眼還未長開,只有幾分山精妖怪似的靈氣,像未修成妖的小狐貍。
言季冷眼旁觀,不消開口,自有人替他作惡。
突然,一個少女裊裊地走了過來,手中拿著杯酒,笑盈盈道:“宋少爺,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能陪爺喝什么酒。”
正是蘭辭的阿姐,芍藥姑娘。
她敲了蘭辭肩膀一下,“沒點兒眼力見,還不滾下去。”說著,往那宋姓紈绔身上靠,笑道,“咱們這花船里什么漂亮姑娘沒有,宋少爺攔著一個小婢女有什么樂子,不如我給您再尋兩個伶俐的……”
言季打斷了她的話,“我就要她。”
芍藥一下子白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