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少年人自有少年人的去處
- 才煉氣期,飛升逆襲系統(tǒng)來了
- 自閉大熊貓
- 2618字
- 2024-09-08 21:57:52
“哎……哎!”
楚南天表情訕訕,尷尬的應(yīng)了一聲。
他身形有些近乎虛幻的透明,躲在一柄紅紅綠綠的油紙傘之下,耳朵邊還插有一支鮮艷無比的牡丹。
若不是長的和老爹一模一樣,楚壓還以為哪家歌舞伎出來接客了。
怎么才出去半天,變成死鬼加男娘了?
父子倆隔空對望一會,皆沒有再開口。可能也著實(sh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空氣突然安靜。
好半晌之后,百花道人一副認(rèn)命了的表情來到楚休面前,
“你父親肉身已經(jīng)死了,被無極道宗無崖子偷襲所致,當(dāng)然這里也有我的責(zé)任。”
“但幸好他當(dāng)時手中正巧拿著一朵「眼兒媚」,這是瓊花谷才培育出來的新品種,有凝神聚魂的功效,這才沒有魂飛魄散!”
“在此之后,經(jīng)過再三詢問,你父親同意成為鬼修,就是你現(xiàn)在看到的樣子。”
百花道人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樣將前因后果都說了一遍,最后才聲音忽然變小,眼神躲閃,
“我……我瓊花谷會對他負(fù)責(zé)的……”
楚休聽完沉默不語,心中有股莫名的怒氣,卻不知道該對誰發(fā)。
萬萬沒想到,父子倆剛剛分別還沒到半天,竟然人鬼殊途了!
若是沒有那朵眼兒媚,豈不是天人永隔了?
楚南天見氣氛似乎有些僵硬,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臉,來到楚休面前想岔開話題,
“見過楚道友……”
“一邊玩去!”
楚休直接被氣笑了,自家老爹這心是真的大,這么快就適應(yīng)了修行中人的說話方式。
“你知道鬼修為天地所排斥嗎?”
“知道,百花仙子和我說過。”
楚父點(diǎn)頭,又晃了晃手中的油紙傘,“不就是剛開始不能見天光嘛,也沒什么大問題。”
“不就是不能見天光?”
楚休語調(diào)變高,“那地火,陰風(fēng),刀劍煞全都是擺設(shè)嗎?”
“還有,你知不知道有些修士專門喜歡捕捉你這種鬼修,回去祭煉法器,修行秘術(shù)?”
楚南天不說話了。
這些東西,瓊花谷的人都告訴過他。
但他又能如何?
時也命也罷了,沒有立刻魂飛魄散已經(jīng)是莫大的造化,至少還有和兒子見面的機(jī)會。
萬一他能有所成就……
不對,就算沒有什么大成就,但也總比干看著他唯一的兒子被人打的生死不知,而無能為力來的好吧?
擂臺上的那一幕,早已深深刺痛他的神經(jīng),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自己竟然也能踏上修行之路。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下來,心中甚至還有些竊喜。
楚南天擺擺手,做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好啦,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我的事先放一邊,倒是那趙家小妮子是怎么回事?”
“什么趙家小妮?”
楚休沒聽懂,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老爹說的是趙明珠。
“我們來的路上看見她和一個女的殺氣騰騰的直奔北方去了,我喊她,但她好像沒聽見。”
楚南天一指北方,眼神有些擔(dān)憂。
“北方?”
楚休順勢看去,忽然心頭一陣狂跳。
該死,不會是大師姐和趙明珠偷家去了吧?
那邊不正是無極道宗所在的方位嗎!
楚休猛然回頭看向朝陽宗的方向,那個嬰兒模樣的東西正在和那輪大日相互糾纏在一起。
北海道人竟然真的憑借一己之力拖住了這位元嬰修士,但看起來也拖不住多久。
那輪大日已經(jīng)從最初的霞光萬丈變得有些昏黃,好似快要日落西山一般。
楚休心中焦急,卻強(qiáng)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如今朝陽宗這邊的形式,已經(jīng)不是他這種似基非基的境界所能插手,去了只會白白送人頭。
反倒是大師姐的想法很有可能成功。
這元嬰是牛逼,可以跨越千里遠(yuǎn)程攻擊。
但是我用人肉炸彈戰(zhàn)術(shù),對你本體發(fā)動自殺式襲擊,就問你回還是不回?
于是楚休連忙向身后各家掌門問道,“這血河老祖是什么來歷,為何剛才說他已經(jīng)死了?”
“這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回答的是一位中年人,一身藏藍(lán)色的法袍,仙風(fēng)道骨,乃是扶搖觀的觀主,道號逍遙。
“他曾經(jīng)是無極道宗的一位弟子,天賦異稟,僅僅用了三年時間便爬上首席弟子之位,又在兩年之后成就金丹,力壓同代,一時風(fēng)光無限。
但他卻性格殘暴,喜怒無常,搞得無極道宗弟子整日擔(dān)驚受怕,生怕一個眼神不對便化作谷底白骨。”
這位觀主一邊說著,一邊搖頭咋舌不已,“你們說,無極道宗的人都覺得此人性格殘暴,那該是何等的景象。”
“確實(shí)!”
楚休深有同感,點(diǎn)頭贊同。
恐怕此人真的是惡人中的惡人,土匪中的土匪。
逍遙道人接著往下說道,
“后來,又發(fā)生了一些事,年代太過久遠(yuǎn)已經(jīng)難以深究了,總之那一代的無極道宗宗主親手將其廢去金丹,鎮(zhèn)壓在谷底之中,此后便再無此人消息。”
等他說完,楚休面露古怪,
“一代天驕,被廢修為,逐入禁地,強(qiáng)勢歸來……”
“這別是哪個同行吧?”
但事已至此,就算真是同行,也要碰上一碰。
楚休望著朝陽宗的方向陷入沉思,北海道人燃燒生命射出的光芒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淡淡光輝,仿佛是一種無聲的傳承。
他沉默的抽著煙,青煙裊裊。
明明是一個少年的背影卻顯得莫名偉岸。
隨后,楚休轉(zhuǎn)身抱拳看向眾人,“還請各位前輩助我朝陽宗一臂之力。”
“這是自然。”
青丘,瓊花谷,扶搖觀,仙鶴門四位宗主紛紛點(diǎn)頭。
這也本是他們此番前來的目的,畢竟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還是懂得。
盡管如此,但這場景還是很不可思議,仿佛四位金丹真人竟然在等著一個小輩發(fā)號施令一般。
但這一幕偏偏就這么發(fā)生了,還很詭異的和諧,就連各家弟子一時也沒察覺出什么不對。
一枚銀梭瞬息遠(yuǎn)去。
青丘的婆婆人狠話不多,在場各位中,年紀(jì)屬她最大,但動手卻是第一個動手。
緊接著是幽游道人。
他的法器很古怪,竟然是一個搗藥的石臼。
瓊花谷受到襲擊,作為谷主以及一個父親,他自然得去要一個交代。
百花道人緊隨其后。
曾經(jīng)的暗戀之人已經(jīng)走向最后的時光,于情于理,她都要去送一送。
“那你呢?”
仙鶴門的掌門和扶搖觀的觀主臨行之前,笑著詢問楚休。
在他們看來,朝陽宗只要有楚休還在,那么便不算真正的滅亡。
所以他們自然不希望楚休去做傻事。
楚休淡淡一笑,既然這里自己幫不上什么忙,那就去其他地方發(fā)光發(fā)熱。
老一輩有老一輩的責(zé)任,少年人也自有少年人的去處。
這便是宗門。
這便是傳承。
他翻身上馬,一指北方,
“我要去敵人的老巢,我要去找我的大師姐,我還要去看看到底是這血河詭譎,還是北海壯闊。”
楚休語氣豪邁,笑容燦爛。
“我們也去!”
四家首席弟子異口同聲。
他們都是宗門里最出色之人,豈能任由楚休一人獨(dú)占鰲頭?
那兩人滿意離去。
我輩修士自當(dāng)如此。
于是,有人向南,有人北去。
楚南天獨(dú)自撐傘而立,站在一幫小朋友面前,和突然從泥土中鉆出的神龕對峙。
他活著的時候就知道神龕代表著山神廟,更別提死后已經(jīng)算是修行中人了。
“別緊張,我們應(yīng)該見過。”
神龕中的泥塑開口,好像對楚南天頗有興趣,“你的香水,本君很喜歡。”
“喜歡就好。”
“不知山君到此有何指教?”
楚南天像個護(hù)崽的老母雞一樣,斗志昂揚(yáng),哪怕對方吹口氣就能讓他再死一次。
“放心,我對小孩沒興趣。”
泥塑轉(zhuǎn)動并不規(guī)整的眼珠,盯住楚南天,語氣玩味,
“不過本君倒是對你挺感興趣,不知你對山神廟可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