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牡丹花下死
- 才煉氣期,飛升逆襲系統來了
- 自閉大熊貓
- 2303字
- 2024-09-06 22:31:59
花間集。
乃是百花道人出乘所馭之物。
它本是一艘飛舟,硬生生被財大氣粗的瓊花谷改造成亭臺樓閣小橋流水的空中庭院。
不過此刻,原本應該是奇花異草遍地的花間集,卻是處處染血,一片狼藉。
百花道人蹲在楚南天的尸體前一言不發。
就在前不久,兩人還有說有笑。
楚南天信手摘下一朵嬌艷的鮮花,笑意盎然的告訴百花道人,這種香味,可以調配為香水的底味,可以讓香味更持久!
百花道人也捏著一枚丹藥告訴楚南天,這東西是采用多少多少東西鞣制在一起,又用什么手法煉制多少天而成,服用之后可以讓男人更持久!
兩人相談甚歡,絲毫沒有才認識不久的生疏和地位上的隔閡。
笑聲朗朗,傳出窗外,讓其余瓊花谷的弟子皆詫異莫名,暗道這楚家父子倆怎么回事,一個一個的都這么對百花道人的胃口。
但這種和諧的氛圍并沒有持續太久。
隨著花間集一陣劇烈震動,那花費重金布置的防御陣法被一刀璀璨刀芒瞬間摧毀。
這刀芒勢頭不減,掠過十幾個人的身體之后,又在花間集的中央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縫之后,這才堪堪消散。
而楚南天正在這十幾個人之中,他當時正在院中挑選一朵鮮花,想要別在他口中仙子的發髻之上。
百花道人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看著緩緩倒地的楚南天神情有些恍惚。
這艘改造成庭院的飛舟乃是她所駕馭,在被攻擊的一剎那,她心神俱震,根本沒來得及出手相助。
楚南天還沒死,或者說還沒死透。
他先是朝百花道人苦笑一聲,又勉強抬起頭,看向凌空而立的揮刀之人,沖他一字一頓的比劃了個嘴型,
“操!你!媽!”
如此之后,方才徹底斷氣,至死,他手中都拿著那朵他挑選好的鮮花。
鮮花有兩個成人拳頭大小,花瓣重重,雍容而富貴。
這是一朵牡丹。
因為他覺得只有牡丹才配得上百花道人這種富態的氣質。
原本淡粉的顏色已經被他的鮮血徹底染紅。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百花道人沒有去看偷襲之人,而是擦去嘴角鮮血,徑直來到楚南天尸體旁。
她拿起那朵滴著鮮血的牡丹別在耳邊,猶有余溫的鮮血順著她白皙的臉頰緩緩滑落。
“瓊花谷弟子聽令,不死不休!”
她語氣淡漠,卻煞氣沖天。
“轟!”
話音一落,她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天空之上驟然綻放出一樹梅花。
枝干虬結如老龍,紅梅點點似悲鳴。
在這梅花出現的一剎那,暗香浮動,悄然彌漫。
而那持刀之人原本滿臉桀驁的表情已經轉為忌憚。
他不是旁人,正是無極道宗宗主,無崖子。
他見百花道人徹底瘋狂,滿臉的不解。一邊躲著四處飄零的梅花,一邊問道,
“不過一個凡人,至于這么拼命?還是說他是你姘頭?”
“他是你爹,你個以下犯上的畜生!”
百花道人出手愈發凌厲。
長袖飛舞,伴隨漫天花瓣。
她筑基之時不過三寸靈池,僥幸邁入金丹境,成就個下品金丹,如今也剛剛五轉而已。
但面前這位,筑基之時靈池便有七寸,丹成上品,修為九轉,已經摸著踏足元嬰的門檻。
兩相比較之下,百花道人自然不是對手。
但萬事不可以絕對,當一個女人瘋狂起來,強如無崖子也要退避三舍。
畢竟他的主要目標可不在這里!
“瘋子!”
無崖子怒罵一聲,感應到天邊越來越近的氣息,當即掉頭就走。
百花道人也沒有去追,而是對著趕來救援的瓊花谷宗主,同時也是她的父親破口大罵,
“老幫子,這么慢,過來收尸嗎!”
接著又把楚南天的尸體抱在手里,滿臉沮喪,可憐兮兮,和剛才判若兩人。
“父親,這還有得救嗎?”
不遠千里趕來之人,對自家女兒的神經質早已習慣。
他同先前的無崖子一樣,先是好奇的打量一眼,這才接著詢問道,“這誰啊,竟然值得老夫乖女兒掉小金豆子?”
“他……”
百花道人張張嘴,似乎不知道該怎么去形容,只好模棱兩可道,
“他是我剛交的朋友,女兒和他很投緣。”
“原來如此~”
瓊花谷真正的話事人幽游道人一副信你個鬼的表情。
當年,那個北海道人還未成就金丹之時,憑借一手用竹條編織小玩意這種不入流的伎倆,和自家女兒以及當年過來進貨逗留瓊花谷的蕭夜雨成為朋友。
經常打著朋友的名義,來瓊花谷蹭吃蹭喝,好不要臉。
后來,北海道人同蕭夫人結為道侶,自家女兒哭的那叫一個吱哇亂叫,怎一個慘字了得。
怎么,好了傷疤忘了疼,又開始交朋友了?
剛想嘲笑幾句,又見女兒面色難看,幽游道人趕忙收斂笑容,做出一副悲切的表情,
“放心,鞋都沒掉,還有得救!”
———
朝陽宗。
此刻早已化作一片火海。
熊熊烈火無情舔舐著金殿,以及滿地無極道宗弟子的尸體。
一道身形極胖,胖到夸張的人影跪倒在金殿之前。
他胸膛之上有著一道貫穿性的傷口,還在滴滴答答的流著鮮血,滿臉痛不欲生。
不過他的痛,并不是來自身上的傷口,而是心靈上的愧疚。
正是他,把自己的法器插入自己的胸膛,又將這把大口痛飲主人鮮血的“壓勝之物”插在藏經閣的底座之上。
那原本能抵御元嬰修士的護宗法陣因此而出現一處缺口。
黑壓壓的無極道宗弟子從這處缺口蜂擁而入,不,他應該喚這些人為師兄弟才對。
可是,為什么自己的心這般疼痛?
“師傅,師娘,殺了我!”
這人痛苦的呢喃,將額頭緊緊貼在地上。
他此刻,唯一的慶幸就是讓師弟楚休逃了出去,不必隨著朝陽宗覆滅而身死道消。
他道號不動,但在無極道宗,他還有一個道號,單字,蟬!
而大殿之外,熊熊烈火之前,蕭夫人手中提著一只翠綠色,一看就是剛剛才用竹條編織的蟈蟈,滿眼愛意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哼,原諒你了!”
她淺淺笑著,臉頰浮現兩個酒窩。
北海道人愛死了這兩個酒窩,光是看著便好似喝醉一般。
夫妻兩個于火海前緊緊牽著手,對身后的奸細置若罔聞。
唯獨看向附近自家弟子時,眼神中充滿愧疚。
天空之上,浮現出缺了一塊的巨大屏障。
就在缺口處,盤腿坐著一個嬰兒。
看起來還不到一歲,白里透紅,帶著嬰兒肥,很是可愛。
不過這個嬰兒的表情卻是一臉老氣橫秋,看著眼下的風景,目光中更是充滿戲謔,
“嘖嘖嘖……”
“真是好一幅師徒情深,情比金堅啊,老夫都快感動了!”
“老夫心善,不如你們早點把離火鑒交出來,還能留點時間洞個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