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快穿:論古代躺平的可能性
- 片片飛雪雪似花
- 2041字
- 2024-08-13 15:01:06
戚家大少奶奶自被捉拿歸案起,已經過了兩次堂。
每一回,她都是咬緊牙關,既不認罪,也不分辯,這在其他人看來是再習慣不過的常態了。
可這次,事情發生了重大變化。
不僅縣令,差役,就連戚家的人都感到吃驚。
人還是那個人,但好像又不是那個人了。
面對縣令的不滿,霽月把腰桿挺直,拿出了奮戰到底的決心:今天她要推翻所有的懷疑,什么殺夫,什么通奸,全都是無稽之談。
同時,她感到勝券在握。
縣令既然以人證物證駁倒了她所說的通奸之事,她又為什么不能以人證物證來駁倒他呢?
“秋江!”
她轉頭看向戚家的人群。
“你是我的貼身丫鬟,你說,三天前的晚上你有沒有看到二少奶奶來我們院子?”
秋江被眾人望著,又被霽月指著,早已嚇破了膽子,她連連搖頭。
“你們呢?”
其他人也紛紛搖頭。
“二少奶奶說看見我丈夫死時,我在旁邊站著,不過是一面之詞,又怎知她不是與我不合所以故意陷害我呢?”
“還有這把刀,藏在誰的屋子里誰就是兇手嗎?那可真夠怪的,殺了人不毀掉兇器,反而巴巴地藏在自己屋里,等著官府來追查,難道我是傻瓜嗎?這完全是栽贓陷害!”
眾人愣愣地看著她,這婦人言辭流暢,頭腦是再清楚不過的,話說到這里,明眼人又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至于通奸更是可笑!”
“連個看到我通奸的人都沒有,我又去和誰通奸?要說戚府我看得上的,也只有他了!”
她的眼又看向戚仲元。
“你—”
白玉蓉剛想說幾句,霽月就將視線直接對上她。
“二弟妹,我知道你恨我,可是自己管不住男人的眼睛又怎么能怪別的女人長得漂亮呢?”
戚家人的眼睛都快貼在了地上,這些話是他們能聽的嗎?主子們的辛密即使他們知情也是不敢拿在大庭廣眾之下議論的。
而這位大少奶奶,也不知道是開了哪門子竅,竟然直白地就這么說了出來。
在場的丫鬟仆人們都恨不得自己是瞎了,聾了。
等著吧,二少奶奶一騰出手來,肯定會收拾他們的。
有些人往后退了幾步,就怕被白玉蓉記在心上。
這完全打亂了白玉蓉的部署,她原本想的是借此機會除掉柳霽月,誰知道目的沒達成,反而招惹了一身騷。
她瞥了一眼旁邊的丈夫,見他的眼睛還盯著人家的臉蛋,更是怒火中燒。
要不是在公堂上不好發作,她早就動手了。
她劇烈地咳嗽了一聲。
二少爺的眼溜到眼角,斜了她一眼,又快速地垂下了眼皮。
他站得更規矩了,原本叉開的腳都并攏了。
“大人,您是注重實據的,眼下線索不明,人證物證都有可疑之處,又怎能判定我是兇手呢?我丈夫對我雖不好,可我卻沒有想過謀害他的性命。請大人做主,查出真兇,以告慰死者在天之靈!”
霽月跪在地上,大聲道,將最后一句說得慷慨激昂,蕩氣回腸。
“請青天大老爺做主!追查真兇,為民除害!”
她又是一拜,這一次更是動人肺腑,感天動地。
外頭的人群激動了。
原來戚家的大少奶奶是被陷害的,而且還這么有情有義,他們也不管對方說的到底是什么,情緒上來了,那股熱情想擋也擋不住。
“青天大老爺做主!”
“追查真兇!”
“為民除害!”
“除害!”
喊聲震天,甚至有些圍觀的人想到自己的傷心事,哀戚一頭壓過一頭,聲浪一頭高過一頭。
“大人,我大哥的案子確實不簡單,還要勞煩大人詳加調查!”
戚仲元都這樣說了,縣令不得不終止問詢。
況且現在百姓都站在了戚柳氏一邊,他要是再強行動刑,豈不是真成了是非不明的昏官?
“將疑犯押回牢房,容后再審。”
“退堂!”
這話只有他自己知道說得多么勉強。畢竟他的屋子里還放著戚家送來的十萬兩銀票了。
事沒辦好,他也為難啊。
下午,官署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縣令見也不是,不見也不是。
他主要擔心人找他的麻煩,因為對方交待的事情沒有辦好,要是對方不依不饒,讓他退錢,他可承受不了。
這么多錢,他還沒捂熱呢。
早在捉到戚柳氏之際,戚太太就派人來過一趟,這位太太叮囑,戚柳氏不敬公婆,不事丈夫,如今又犯下殺人的罪過,務必使其趕快認罪伏法,不可讓她逍遙法外。
現在,又來人,必是知道了今日公堂上的事,所以來興師問罪。
縣令用毛巾捂住額頭,感到頭疼,他見識過戚太太的厲害,那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不好敷衍啊。
差役將人領進門,來的是戚府的管家喬禪。
說也奇怪,這樣一個年輕人能做得好管家嗎?
長相得體,舉止文雅,說話斯斯文文,也像是讀過詩書的,怎么甘心在大戶人家受人使喚?
“喬管家今天怎么過來了?”縣令連忙起身相迎。
喬禪扶住縣令顫顫巍巍的手,將他請回椅上。
他未語先笑:“大人客氣了,小人不過是個管家,怎么能勞動您的大駕呢?真是折煞我了。”
縣令可不會以為他笑起來會有好事。
上次那么笑是為了進牢房審問犯婦,這本是觸犯王法,隨時都會掉烏紗的極不穩妥的事,可人家面子里子都照顧到了,上下也打點得好,他能不同意嗎?
這一次不出意外,又是為了犯婦來的,這次不知又會提出什么要求呢?
他只盼著他說的都在他能力范圍之內,否則再冒險那么幾次他也不用再做這個地方官了。
“大人不用憂心。我們戚家和京城的關系您是知道的,就連那一二品的官員也得給三爺幾分薄面,您又怕什么?左右都有三爺擔著,您大可放心。”
喬禪這么說的時候就好像他跟那些官員很熟一樣,其實他成為戚府的管家不過半年,若不是戚老太爺歸西,后宅的事都歸戚太太操持,也輪不到他進戚府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