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快穿:論古代躺平的可能性
- 片片飛雪雪似花
- 2011字
- 2024-08-14 20:51:16
回到戚府,白玉蓉越想越氣悶,尤其是看到丈夫那張失魂落魄地臉。
她將桌子一拍,戚福源立馬將視線從書上移到妻的臉上。
一雙眼冷得像冬日的冰凌,直直地射過來,他的身上冒起了虛汗。
“玉蓉,你做什么這么瞧著我?怪瘆得慌的?!?
他堆起滿臉的笑容,試圖向妻表明自己的忠心。
她冷哼一聲,沒有理會。
他甩開書,又跑到她的背后去,給她揉肩捶背,十分殷勤小意。
“玉蓉,都是我的錯,我的錯,你要是不順心,罵我幾句都成啊?!?
“跪下!”
戚福源頓了頓,沒等妻說第二句,馬上就撩開袍子跪了下去。
那滿臉堅決的模樣,就像是妻讓他去死他也愿意。
“玉蓉,消消氣,我知錯了。”
他的臉灰白下去,把頭埋在了胸前。
“你怎么沒把眼珠子掉在公堂上,竟然還認得清我是誰?”
白玉蓉從頭上抽出一把簪子,隨意地賞玩著。
“我當然認得你,你是我的好玉蓉啊?!?
妻的回應令他升起些希望,把頭又揚了起來,眼中仿佛流動著一股醉人的情意。
他癡癡地望著那張嬌俏的臉,任是刁蠻也動人啊。
“是啊,要真是沒了這雙眼睛我可心疼得緊。這雙最讓我喜歡的多情的眼睛里,總是盛著一腔深情,無論好的壞的,貴的賤的,香的臭的,你全都裝在眼里,怪不得那么招人愛呢。”
她用簪子輕輕地劃過他的臉,戚福源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那尖利的東西會劃破他引以為傲的皮囊。
“玉蓉,這東西危險,快放下,別弄傷了自己的手?!?
“我的手可比城墻還厚,我的身體可比銅臂鐵骨還硬,任是什么毒箭也把我不能洞穿,任是什么風雨也把我吹不倒。若是你能把你的柔情全都獻給我,那我就更加堅不可摧了??墒悄?,偏偏用你的甜言蜜語來毒害我的心腸,用你的多情眼眸來刺激我的肺腑,我,被你害慘了!”
她收起臉上的笑容,簪子被狠狠地插在桌上。
“玉蓉,我的心永遠都在你的身上,你要相信我,這么多年了,我不是只有你一個嗎?”
她直接站了起來。
“當然按你的意思是越多越好,多多益善的。明里你是只有我一個人,暗里你有多少個還用我一個一個說出來嗎?你這豬油炸過的心肝,什么人都往自己床上拉,連自個的親大嫂你都不放過,說,大哥是不是你殺的?”
真是天大的冤枉!
雖然他風流成性,但是對大嫂,他只能嘴上占點便宜,哪里敢真的動手?
殺人?殺雞他都不敢呢!
戚福源用手比在自己嘴上,忙做出小聲的手勢。
妻的話那樣大,他怕別人把這些氣話都當真聽了去。
他感到自己的腿肚子也開始哆嗦了。他的聲音中帶上了些許委屈。
“你胡說什么?怎么這么污蔑我?我和大哥是手足兄弟,哪里能做出那等喪天良的事?”
望著妻懷疑的目光,他只差舉手發誓了。
不知什么時候,眼淚流了一臉,而他還可憐兮兮地跪著,對妻的恐懼使他顧不上膝蓋的疼,既不敢挪動位置,又不敢高聲責怪。
“罷了罷了,”白玉蓉轉過身去,她掩去臉上的嫌惡,“起來吧,再有下一回,我絕不輕饒?!?
還沒等門外的丫鬟進來,戚福源就趕緊站直了身子,擦干了淚水的衣袖變得臟污而粘稠了。
于是戚福源被領了出去。
一出門他就重新換上了那副風度翩翩的面孔,像往常一樣,他和丫鬟調笑,卻得到的是沉默,沉默。
他以為自己在府里的地位是怎么也不可能受到冷遇的。
本想發火,一轉頭正對上從窗戶內射過來的冷眼。
是他的妻,正面無表情地站在窗口,盯著他。
如同一只誤入狼群的羊羔,他的嘴和舌頭一起使勁,也止不住齒間的寒顫。
丈夫的背影消失了。
可白玉蓉還站在原地。
就算能管住丈夫的腿,丈夫的眼,可她管得住丈夫的心嗎?
別的女人就算了,白玉蓉絕不能承認自己比那個懦弱的大嫂還要差勁。
坐在這個空氣不流通的地方,真讓人火大!
她必須馬上見到縣令,為了避免夜長夢多,為了快點了結這件事,柳霽月不能活。
“劉大人真是貴人事忙,這么半天的功夫就只換了一件衣裳,不知道的還以為大人故意不愿意見我呢?”
“哪里,哪里。二少奶奶多慮了。”
縣令慌慌忙忙走進來,這番話對他的刺激使他的背又彎了幾分。
待坐定,他才有機會喘氣揩臉。
花白的胡子顯得那張流汗的干癟的臉竟染上了健康的紅潤。
他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地呷了一口,又是一口。
冒煙的嗓子得到水的滋潤,喉嚨,胸膛,心跳都恢復了鎮靜。
“二少奶奶有什么吩咐托人過來送個信就行了,怎么還勞動您親自跑一趟?!?
白玉蓉倪了他一眼。
“您雖然上了年紀,可并沒有讓糊涂鉆進大腦,也沒有讓酒肉飯食堵住腸子,怎么說出的話這么教人不能明白呢?您是我們的父母官,我這個普通老百姓哪敢在您面前放肆,如果不親自過來,大人只怕連我是誰都想不起了,又哪里肯為我這個小婦人盡心盡力呢?”
這其中的指摘縣令聽得再明白不過,這么大年紀了,還要平白遭一個年輕女子的諸般訓斥。
他的老淚差點淌了出來。
只得低頭又把茶杯端到嘴邊,好掩飾自己的失態。
些許是因為意識到自己說話確實有點太沖,白玉蓉接下來的語氣緩和了很多。
這次,她為縣令準備的比上次多了兩倍,她相信,這些錢足以讓縣令稱心如意,也能使自己心想事成。
當一大疊銀票出現在縣令的眼前時,他震驚得確實暫時忘記了一切。
錢,錢使他的態度又變得和藹可親起來。
這可能是他一生最慈祥的時刻,就是以前對著他可愛的兒子,他也沒笑得這么歡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