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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醒來后,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被鐵鏈子拷銬了起來。

我在大山這頭看著太陽被黑夜淹沒。

杜朵在那頭,隨著太陽從又大又紅到沉入西山,直到天空一絲光亮都沒有。

她心里對媽媽的最后一絲渴望也被掐斷。

別人都告訴杜朵,你媽跑了兩次,次次不要你。

一次還在不滿一歲的時候,她跟人跑了。

另一次就是你三歲,回來了說要帶你走,結(jié)果拿了錢,又不要你了。

自打那以后,她就把吳秀當成了自己媽。

第二天杜朵生日,她挽著吳秀去逛街,兩個人好的像親生母女。

碰見老鄰居杜朵打招呼:“李奶奶,您過來了?”

李嬸回:“哎喲,好久不見,朵朵都長這么大了?你媽回來了沒?”

旁邊吳秀的臉色立馬淡了下來。

“我媽就在我旁邊。”

“你說吳錦?她早不知道死哪個犄角旮旯里了。”

每當遇到關(guān)于那個女人的事,杜朵就格外激動。

旁邊的吳秀安撫的拍拍她的手。

可是朵朵,媽媽真的死在了犄角旮旯里。

被第二次綁回去后,我還是沒有放棄。

終于那年,我找到機會去小賣部給家里打個電話。

我不能報警,當?shù)鼐觳粫艿模抑荒芟蛭覌屒缶取?

電話剛接通:“朵朵,我是媽媽,快把電話給姥姥。”

她聽到是我后,語氣立馬淡了下來:“你誰啊,打錯了。”

電話掛斷前,我聽到我媽問:“是誰啊。”

她回答:“推銷的,不認識。”

嘟嘟嘟,電話被掛后,我久久不能回過神。

這是我最后一次聽到她的聲音。

然后我就被聞訊而來的男人拖回家。

他揪著我的頭發(fā)問我:“哪只手打的電話,是不是又想跑?”

一根根掰斷我的指頭,又用燒紅的鉗子塞進我嘴里。

我疼的像只狗一樣在地上翻滾卻喊不出聲。

直到他打累以后,才發(fā)現(xiàn),我斷氣了。

我死時衣不蔽體,而眼前杜朵陪著吳秀試了一件又一件名牌衣服。

與此同時,辦公室里的小助理一遍遍調(diào)試著模型,嘀咕著。

“靠,這怎么越調(diào)越像杜姐了。”

她們逛完回家后,在家里過生日。

我也跟著唱歌,許愿,希望我的女兒一世安康。

我媽突然提了一句:“你的生日,可是你媽的受難日。”

一句話讓氣氛冷了下來。

可我媽已經(jīng)老年癡呆了,只會偶爾清醒,說什么都不能苛責(zé)她。

只能聽她慢悠悠的絮叨。

“你媽懷你的時候,遭老罪了,吐的那都下不了床。”

“她心疼你,就硬吃,可我也心疼我姑娘啊。”

“她生你的時候,一條腿都伸進鬼門關(guān)里了,你爸還嫌你是個女孩。”

說著就抹起了眼淚,我站在旁邊,靈魂也流出了血淚。

那我的出生,又何嘗不是我媽的受難日。

我想用手去撫平我媽的每一寸皺紋,可摸到的只是虛無。

說完她又站起來,顫顫巍巍的進房間取出了一本相冊。

“喏,你看,這是你媽年輕的時候,還有你小時候拍的照片。”

吳秀尷尬的朝旁邊挪了挪。

我隨著相冊一頁頁的被翻動,整個人心痛到麻木扭曲。

我的人生怎么就變成了這樣,我突然希望她們永遠都別認出我。

起碼恨意也是一種精神支柱。

吳秀柔柔弱弱的搭了一句:“媽,說不定姐姐現(xiàn)在過的很瀟灑呢。”

杜航也搓搓手賠笑:“我那是玩笑話,看我現(xiàn)在多寶貝我閨女,再說,怎么她也不能兩次扔下孩子不管吧。”

我媽嘟囔句什么,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杜朵眼神莫名的盯著相冊,用手慢慢劃過老照片。

等人都散盡后,她又偷偷把相冊帶回房間。

“這張是我?guī)ス珗@,她被鴨子嚇得大哭,我給拍的。”

“那張是她過百天,我?guī)フ障囵^拍的全家福。”

每張照片我都記得。

照片后面還有我寫留的隨筆呢,不知道她能不能發(fā)現(xiàn)。

突然她的電話響了起來。

里面?zhèn)鱽淼穆曇糇屛疑硇缘膽峙隆?

“喂!你是吳錦她閨女吧?你想不想知道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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