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祁野的朋友尷尬的看我一眼。
念出了字條上的內容,【和白蔓蔓貼身熱舞,期間做什么都可以。】
讀到最后幾個字的時候,祁野的面色沉了下來。
有人以為他是不想和白蔓蔓有肢體接觸才生氣的。
趁機大聲道,【白蔓蔓?就是那個從開學就跟在祁哥身后死纏爛打的女生?我靠,看她一臉沒營養的樣子,我就提不起興趣。】
【祁哥,要不自罰一杯酒算了?字條丟進箱子里,讓別人重新抽唄。】
被點名的白蔓蔓立刻站了起來。
攪著手指喊了聲阿野哥。
我看她一眼。
精心打扮過的樣子,沒有再穿那條洗的發舊的連衣裙。
瘦小微黃的臉頰。
如果沒有祁家一時的善心資助,她可能永遠也走不出那座大山。
但是此刻,我無心注意她。
我更想知道祁野為什么會失敗。
所以,眾目睽睽之下,我問出了一直盤繞在心里的困惑,【祁野,在射箭之前,你是不是就看過懲罰字條上的內容了?】
祁野僵住。
他多沉默一秒,我的心便下沉一分。
有人倒抽了口涼氣。
畢竟沒人覺得白蔓蔓值得祁野作出這般有失水準的事。
祁野卻驀然開口,讓我別疑神疑鬼。
【游戲而已,別較真。】
【你知道,我把蔓蔓當妹妹看。】
【而且,許筱,我這都是為了顧及你乖乖女的名聲,你想到時候視頻和照片被掛上論壇,被導師看到嗎?】
他這話說的冠冕堂皇。
好像我同意跟他在一起那天,當眾強吻我到腿軟的人不是他。
我幾乎氣笑,但仍維持理智,【祁野,你現在送我回去,我還可以給我們之間一個體面的收場。】
可祁野卻掙脫開我的手。
四目相對時,不見了以往的濃情蜜意。
【愿賭服輸。】
【許筱,蔓蔓還小,把她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白蔓蔓也柔弱補充,【就一會,許姐姐,讓祁哥幫幫我吧,我也不想和別人貼身跳舞,我怕。】
呵。
我譏笑,【白蔓蔓,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既然愿意把自己的名字以供人取樂的方式寫上去,就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還有,需要我提醒你嗎?你口中的還小,也就只比我們小兩屆!】
我面無表情的提醒祁野。
這是我給他的最后一次機會。
這并不是祁野第一次在我和白蔓蔓之間做出這樣有失偏頗的選擇。
最近一次,是我和祁野在看電影時。
他的手機亮了一下。
然后,祁野牽著我的手便放開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機上。
我看一眼。
對話框是白蔓蔓。
內容是一張被割破手臂,流血的照片。
還有一句話,【對不起,阿野哥,我發錯人了,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和許姐姐的約會!】
祁野打字的手刪刪停停。
最后索性一連發出幾個問題。
【怎么弄的?】
【傷口處理了嗎?】
【你在哪?】
【本來打算發給誰的?】
那邊發過來一個地址。
祁野想也不想,起身打算離開。
我拽住他,還沒開口,便被掙脫了。
【蔓蔓她受傷了!我去看看!】
【受傷應該去找醫生,找你就能愈合了嗎?】
祁野皺起眉頭,【許筱,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電影我下次再陪你看!】
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忘了,這次看電影,是他耍賴要我翹掉鋼琴課的培訓才得來的。
說實話,我從沒把這個偶爾出現在祁野家里的山區女孩當成過競爭對手。
甚至在她高考前夕,遇見她時,還送了她幾套新的衣服,祝愿她考上心儀的大學。
直到她拎著行李出現在校門口,并且越來越頻繁地在祁野面前找存在感,露出拇指上祁野專用的創口貼時。
我對她留了點心,畢竟,能放大拍照傷口,把指節偽裝成手臂受傷的人不多。
于是便撞見了同學為了整蠱她,誘惑她同意寫下這張懲罰內容的紙條的場景。
【萬一是祁學長抽到了呢?貼身熱舞可不就是拉近彼此距離的好機會?】
顯然,跟在祁野身后,嘴角掩飾不住得意的白蔓蔓賭贏了這十分之一的機會。
而我,在眾人同情的眼神中像個被拋棄的小丑。
惱羞成怒后,也只能落寞地坐在一邊。
我微微恍神,思考他們的關系是什么時候開始變質的。
以至于,沒有注意到,轉動的啤酒瓶口對準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