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晚了啊。
老公。
不,應該說,是殺害我無數(shù)次的男人。
我沒回答,他探索的舌尖沒有松懈,而且他還加大了力度,好似要將我揉碎了融入他的身體里。
我不忍疼,在他耳邊輕輕說,“那你打算怎么愛我啊?你還能信任你嗎?”
“相信我,對不起。”江堯心虛的別過頭,是的,他有愧。
當年若不是他,我也不會被折磨這么慘。
我的所有苦楚,都是拜他所賜的。
所以,原諒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我死了。
借著微亮,我盯著他的脊背,他還在賣力的進行男女之事。
不如我還是他老婆的時候那般敷衍。
一連數(shù)月,他和我都被困在房間里,客廳里,閣樓里,廚房內……
他讓管家和其他人都走了。
他說,只允許我一人即可。
公司他也不要了,他現(xiàn)在在乎的只有我。
燭光晚餐過后,他單膝下跪,把一枚閃閃發(fā)光的鴿子蛋給我,他誠懇道,“你愿意和我攜手一生嗎?我再也不會讓你受苦受難了,老婆,我心里只有你了。”
“之前是陳舒雅那個賤人挑撥離間,是她作惡多端,要沒有她,我們的感情一定很好。她還不知廉恥,將和別的野男人生的孽種造假成我的骨肉。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惡心的人。”
他吐槽了很多,大部分關于陳舒雅的,被我錄音了。
而且那邊的陳舒雅估計馬上就聽到了。
她牽掛她的孩子,不惜用重金逃獄后亡命天涯。
我是想過我們會有正面交鋒的。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一個無人的夜晚,我給了江堯一杯放了助眠藥的牛奶,然后獨自來到她約定好的河邊。
她臉上坑坑洼洼,渾身狼狽不堪,見到我,她戾氣橫生。
她怒吼,“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恨你嗎?若不是你,我早就和江堯在一起了,明明我們一母同胞,為什么我是被賣的那個孩子?連你那個瘋子弟弟都能留下,我為什么不能?”
“謝玉惋,為什么被拋棄的不是你?”
我……
我父母很早就不在了,我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但我能保證,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我信她,我漸漸放低了姿態(tài),“即便這樣,也不是你隨便殺人的理由。陳舒雅,你其實可以早點告訴我的,這樣,我們可以去查……”
“查什么?我問你,查什么?是不是你覺得,只要我早點給你說,你就會把你的一切都讓給我。別傻了,我不稀罕所謂的血緣。”
“也請你記住,你弟弟是被江江堯撞死的,再見了,姐姐。”
她解脫般的揚長而去,隔日,她投身火海。
而我也查清了,她的身份,還有我弟弟的死因。
我安靜的坐在爹媽的墳墓前。
恨是一定的,不過,世事難料。
也算是我們親姐妹沒有緣分吧。
我給江堯打了電話,讓他坐出租來接我。
我謊稱是我腿不舒服,讓他開我的車。
他來了,心虛的在這里移過頭。
沒關系。
因為我們馬上就會在黃泉相遇了。
到時候,我會好好問問,陳舒雅究竟是什么時候知道真相的?
車已經開在半途,隨之而來的是,那片荒蕪,埋葬了剎車失靈的男女。
冬天飄雪,沉浸了那段荒唐的往事。
想必來年,這顆有了肥料滋潤的枯樹,會開花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