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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糾纏

伏慕青乘坐的馬車剛在府門前停穩,仆從們便蜂擁上前,有的掀簾,有的扶人,忙得團團轉。

他身姿挺拔地落了地,隨口問向為首的家奴:“父親此刻在忙什么?”

家奴臉上掠過一絲為難,搓著手據實回稟:“老爺似是正與客人議事,少爺要過去見他嗎?”

伏慕青聞言,轉頭望向馬車里靜坐的女子,溫聲道:“妹妹要一同去嗎?”

伏皎月頷首,提起裙擺從馬車里走出來,跟著他往內院去。

另一邊,書房內的對話正到關鍵處。“我師傅?她早就不在人世了,尸骨就埋在那邊山坡上,你要去拜祭她嗎?”席玉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伏長風聽到這話,暗暗松了口氣——這件事知曉的人越少越好,少一個便少一分風險。

席玉端起桌上的青瓷茶杯,淺啜一口,目光落在伏長風臉上:“我的事你不必多管,不必問我去了哪里,更不必費心為我安排婚事。”

“如今我們算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只要你不對我動歪心思,這個秘密便能永遠爛在我肚子里。”

伏長風剛捋著胡須要開口,門外便傳來了聲音:“父親,此刻有空嗎?我和妹妹過來看您。”

“進。”伏長風揚聲道。

伏慕青與伏皎月并肩走入,恭恭敬敬地行了禮。伏長風看向他們時,眼神不自覺柔和了幾分——他膝下這對兒女確實出色,長子伏慕青年紀輕輕便中了狀元,一路擢升至今官至刑部尚書,以他的能力,將來未必不能企及自己如今的地位。

眼下皇帝年事已高,退位怕是就在這幾年,若能押對寶,那可是潑天的從龍之功。

席玉在一旁看著這父慈子孝的場面,只覺得好笑。見伏長風壓根沒打算介紹自己,她反倒輕柔一笑,主動迎了上去。

伏慕青目光一凜,見她穿著一身極為普通的素色衣裙,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半步。伏皎月亦是如此,警惕地打量著她。

“哥哥好,姐姐好。”席玉笑意盈盈地開口。

伏慕青神色一怔,疑惑地看向伏長風;伏皎月更是上下打量著她,滿眼不解。

伏長風雖不滿席玉這貿然舉動,卻也只能認下,總歸是要介紹的:“這是你們的妹妹。”

“什么?”伏皎月臉色驟變,聲音都帶上了幾分尖銳,“父親您說她是我們的妹妹?您……”

伏長風揮了揮手,顯然不愿多談:“你們日后好好相處,其他的別問那么多。慕青,帶她去府里找個院子安置下來。”

幾人退出書房后,伏慕青這才細細打量起面前的少女。她就那般靜靜立著,美人如玉,雖穿著尋常衣衫,卻難掩一身風華——膚如凝脂,眉似遠山含黛,一雙眸子卻冷得像深潭里的墨玉,唇色極淡,透著幾分疏離。

他忽然想起,母親曾提過,在她嫁入府中之前,父親在江南有個外室。看這少女的模樣,想必便是那外室所生,柔柔弱弱的,像株菟絲草,他心里不由生出幾分不屑。

席玉仿佛毫無察覺他們之間的尷尬,笑著走到伏皎月身邊,伸出手:“以后還請姐姐多照拂。”

伏皎月冷哼一聲,轉頭便走。

席玉又轉向伏慕青,笑靨如花:“哥哥好,我叫伏倩。”

伏慕青嫌棄地瞥了她一眼,隨意指了個奴仆:“你,過來,帶她去尋個院子。”

奴仆連忙點頭哈腰地應下,席玉便跟著他往偏院去。她走了幾步,回頭望了眼伏慕青兄妹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與此同時,世子府內。

紀泊蒼不耐煩地扯了扯衣領,望著底下跪了一地、瑟瑟發抖的奴仆,怒聲斥道:“還沒找到嗎?!你們這群廢物!”

底下眾人把頭埋得更低,恨不得鉆進地里,生怕觸了他的霉頭。

元幸壯著膽子抬起頭,聲音抖得像篩糠:“回少爺,聽、聽說城外破廟那邊,有人看到過一位身形相似的女子。”

“我們正全力搜尋,定會盡快找到的!”

紀泊蒼猛地站起身:“盡快盡快!你們都搜了一天了,連根頭發絲都沒找到!備車,帶我過去!”

他心里煩躁得厲害,一想到燼鳶,就恨不得扒了她的皮。一個低賤的奴婢,不過是他床上的玩物,竟敢在挨了頓罰后就逃跑?等抓回來,定要把她活活打死!

“備車,現在就去!”

另一邊,席玉剛走到伏慕青的房門外,就聽到了里面的對話。

“大人,我們家少爺正在搜尋一個奴婢,說是在城外破廟那邊有蹤跡,想借您府里的人手用一用。”

伏慕青的聲音帶著幾分玩味:“什么奴婢值得他這般大費周章地搜尋,倒有些意思。”

“吩咐下去,讓那邊的人過去搭把手吧。”

席玉準備敲門的手收了回來,饒有興致地托著下巴——紀泊蒼帶這么多人,是想甕中捉鱉,要把她活活打死在眾人面前嗎?看這狗男人找了這么久都沒找到,想必火氣正盛,肯定會親自過去。

“也罷,大發慈悲讓他見一面也無妨。”席玉低聲自語,“紀泊蒼,你可別后悔。”

她笑著轉身,大搖大擺地往府外走。

“小姐這是要出去?”門口的仆從連忙攔住她,“需要給您安排幾個奴婢跟著嗎?”

席玉擺了擺手:“不必了。”

她來到街市,尋了個四下無人的偏僻角落,換了張臉——正是燼鳶那張楚楚可憐的模樣,又將衣服換成一身半透的輕紗,搖著把小巧的折扇,慢悠悠地往城外走去。

“紀泊蒼啊紀泊蒼,就怕你招架不住。”

紀泊蒼在城郊的破廟外等著,起初還懶洋洋地坐在靠椅上,神色悠閑。可等了半個時辰,派進去搜尋的人一批批出來,都說沒見到人影,他漸漸坐不住了。

“阿鳶,你最好別被我逮到,有本事就藏一輩子!”他咬牙切齒地低吼。

隨著時間推移,他越發焦躁,干脆把身邊負責護衛的人也都派了進去:“不是說人在這里嗎?都給我仔細搜!”

元幸嚇得連忙跪了下去:“少爺息怒!小的這就進去親自找!”

眼看著紀泊蒼身邊的人都走光了,席玉勾了勾唇角——機會來了。

“紀泊蒼。”她輕喚一聲。

紀泊蒼聞聲望去,只見他找了一天一夜的人,正站在不遠處的路口,笑得明媚動人,還沖他招了招手。

“阿鳶!”他眼睛一亮,連忙追了過去。這些年他沉溺玩樂,早已疏于鍛煉,跑起來氣喘吁吁。席玉看他這副狼狽模樣,笑得直不起腰——看來是真急了,連形象都顧不上了。

她自然不會站在原地等他抓,帶著他在城郊的小巷里東繞西繞,最終把他引進了一座破廟。

“你給我站住!!!”紀泊蒼氣得怒吼,他做了十幾年風光世子,何時這般狼狽過?等抓到人,定要將阿鳶剝皮扒骨,以解心頭之恨!他此刻真后悔,剛才把人都派出去了,害得自己還要親自追。

可他剛踏入破廟,就覺一陣不對勁——一股白煙撲面而來,他毫無防備地吸入,頓時覺得四肢發軟,渾身力氣像是被抽干了,控制不住地想要跪倒在地。

席玉笑著從懷里摸出一條長鞭,在地上用力一甩,一道清晰的白印赫然出現:“少爺,不是要抓我嗎?”

“來都來了,不如坐一會兒?”她嬌笑著向他走去。

紀泊蒼眼尾泛紅,想伸手去抓她,下一秒卻感到胸前一陣刺痛——席玉拿著一根銀針,精準地刺入了他的胸口。

“放心,少爺,死不了,就是會讓你暫時沒力氣而已。”席玉眨了眨眼,笑得狡黠。

“我勸你現在就放了我,不然有你好果子吃!你這個賤人!”紀泊蒼怒視著她。

話音剛落,席玉一腳踹在他腹部,力道之大,讓他狠狠摔在地上,滿臉不可思議——他養了幾年的小寵物,竟然敢反抗?

腹部傳來鉆心的疼痛,他抬頭怒視著席玉,卻見她笑著走上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少爺,這是你之前踹我的那一腳,現在還給你。”

見他氣得漲紅了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席玉干脆利落地拿出繩子,將他牢牢綁在了廟里的供桌上,隨后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臉上。

紀泊蒼臉上并不覺得有多疼,目光落在她粉白的唇上,竟無端生出一陣燥熱。

“少爺疼嗎?這才剛開始呢,待會兒有你受的。”席玉笑得越發玩味。

紀泊蒼眉間突突直跳,當看到她手里那條小臂粗的鞭子時,心里升起強烈的不安:“你要做什么!”

“阿鳶,我警告你,別太過分!”

席玉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模樣,故意湊近了些,吐氣如蘭:“別急啊,少爺,我們慢慢玩。”

她說著,試著抽動了一下手里的鞭子,眼神亮晶晶的:“聽說鞭子打人很有意思,少爺陪我玩玩吧。”

“啪!啪!啪!”

鞭子抽打的聲音在破廟里回蕩,席玉聽得津津有味,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重。不過幾分鐘,紀泊蒼身上便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席玉笑著湊過去,指尖用力摁在他胸前的傷口上:“好玩嗎?少爺。”

紀泊蒼眼神冰冷,惡狠狠地盯著她,若目光能殺人,席玉早已死無全尸:“燼鳶,你最好祈禱別落到我手里,不然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席玉自然知道他的性子,她挑起他的下巴,緩緩湊近,就在兩人的唇快要碰到一起時,紀泊蒼渾身肌肉緊繃,竟控制不住地想往前湊——這么久了,燼鳶的身體對他依舊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可就在那一瞬間,席玉卻停了下來,眼底滿是惡趣味:“少爺,想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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