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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林幕和江海

====此章為林幕視角====

林幕從小開始就是乖乖女,長相好,學習好,家境好。父親是某藥企公司老總,母親原本是醫生,后因為身體原因辭職,在家相夫教子。夫妻之間很恩愛,從大學到婚禮。林幕還有一個哥哥,哥哥如今已經著手家里的事業,幫父親分擔家業。由于父母和哥哥對她極其寵愛,想要她以后進入公司,在哪都行,在父母和哥哥庇佑下,安安心心做個富二代大小姐就行。

可林幕不愿意,她心有傲氣,雖然很聽父母的話,父母也很開明,可她希望以后靠自己的努力幫到家里,不愿做個只會揮霍的富二代。既然家里的生意已經由大哥慢慢操持起來,那么自己就要從產業里著手。所以很早林幕就定下了要上全國最好的藥學大學,坤大。以后公司的產品研發,自己一定要在這方面出一份力。

在接到江海的電話之后,林幕收到了同系的學長楊茂的信息,想讓她到學生會幫忙。

楊茂是林幕同系學長,長得陽光,高大,帥氣,樂于助人,同時溫文爾雅,與人交談總是微笑著,不管男女,舉止之間知輕重,懂分寸,很穩重,自己一個人時總是在安安靜靜的看書,同學們見過他最多的地方是圖書館,學習也很好,導師都很喜歡他,是學生會的會長,性格和江海有很大的不同。

江海長得很帥,是林幕見過的最好看男生,隨意剪的寸頭下一張臉棱角分明,每次看著自己時,如同星空似璀璨的眼睛總是放著光,他的身材很好,很好很好,180的身高,沒有楊茂高,但是腿很長,運動能力也強,經常跟同學們一起打籃球,還是游泳社的社員,雖然很快就退社了。很少人知道,江海畫畫很好看,高中時曾畫過一副林幕的畫像送給過林幕,現在還在林幕家里放著。他平時是左撇子,只有畫畫時是用右手,他曾跟林幕說過,他左右手都能用,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右手無論何時都套著一副長袖套,從來沒摘下過。他跟所有男生都很聊得來,喜歡跟他們一起嬉笑打鬧開玩笑,對所有的女生保持著距離,林幕知道,這是因為她自己。

楊茂在林幕大一時的候可以說救過林幕。有一次,天氣很熱很熱,江海去了游泳社,社團有比賽。林幕準備和閨蜜白黎出校買幾件衣服,所以出門時撐了一把遮陽傘。出了校門準備聯系白黎,手機由于放在包包里,準備拿出來,于是把傘靠在肩膀上用頭撐著傘架,一只手拿著包一只手在包里尋找手機,視線被完全遮擋,也沒注意周圍。不遠處一個送外賣的小哥由于天氣原因,腦袋暈暈乎乎,眼神迷離,中暑了。外賣小哥下意識的想快點結束這個訂單休息一下,所以電瓶車速度很快,可惜中暑后意識不清,臨近林幕身邊不遠都沒注意她,直挺挺的就沖她開去。眼瞅著就要撞到林幕了,被路過的楊茂一手抓住手臂向后拉,險之又險堪堪躲過電瓶車。包包被電瓶車車把帶到掉落在地是,里面的東西灑落一地,右手刮破點皮,沒有大礙。小哥也被突然的變故嚇得驚醒過來,停車后趕忙上前,得知沒有大事后連連道歉并且愿意接受損失賠償。

林幕母親是醫生,自小耳濡目染,看得出外賣小哥剛才肯定是因為中暑導致,而且受傷不重,原諒了外賣小哥,并表示不用賠償。建議小哥趕緊休息等身體好轉,再轉頭跟楊茂道謝,提出請楊茂吃一頓飯。楊茂欣然接受,跟林幕收拾好掉落的物品后彼此交換了聯系方式,相約今晚一起聚餐以示感謝。

不一會白黎趕來,得知這件事后轉頭就跟江海說了,因為平時林幕不管去哪江海只要有空,都會陪在林幕身邊,若是這次江海跟著,這種事絕不會發生。江海知道后第二天就退了游泳社。

或許就是因為這次,林幕和楊茂聯系漸漸變多,而且楊茂在學習上能幫到林幕很多,一來二去熟絡了起來,有時候學生會有事楊茂也會讓林幕幫忙。

當林幕忙完,楊茂發出邀請,第二天學生會有聚餐,請林幕一起參加,林幕答應了。回宿舍的途中恰好看到不遠處,手里拿著一摞海報,在垃圾桶前躊躇不止的江海,一會把手里海報準備往垃圾桶里丟,一會又拿回放在胸前圍著垃圾桶走來走去。這是一條還算偏僻的小路,從學生會到女生宿舍,途中會經過這里,叉個路口就能去男生宿舍。

見此林幕就躲在一旁默默看著,有點好奇也有點想笑,想搞清楚江海到底在干嘛。

最后江海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不久后睜開眼,還是把那摞海報丟進了垃圾桶,還重重嘆了口氣,神情好像輕松了很多。

等他走了之后,林幕來到那垃圾桶前,看到了垃圾桶里林幕丟下的東西。

由于這條路比較偏僻。行人很少,垃圾桶是那種無頂的桶式垃圾桶,里面套著黑色的巨大塑料垃圾袋,學校保潔阿姨每天都有跟換,一般的生活垃圾也不會跑那么遠丟在這,桶里除了那一摞報紙外其他什么都沒有。

林幕看向垃圾桶內的東西時,正是那張林幕迎著光伸懶腰的照片,照片太好看,文字太樸素,林幕不自覺的就把東西拾起,看了一下底下和其他地方,并未沾染污垢,看來是今天早上更換了垃圾袋后并未有人在這里丟過垃圾。

之后林幕再看向那些海報的照片和閱讀那些文字,一張張看,一張張回憶。

記憶如潮水般襲來。

從與江海的第一次見面,第一次對話,第一次接受他帶的早飯,第一次一起吃午飯,第一次他陪自己回家......

看著看著,想著想著,林幕已經回到了宿舍,回到宿舍后上了床,拉上床上的簾子,又開始回憶著那些不曾被記錄的點點滴滴,最后漸漸進入夢鄉......

林幕做了一夢,夢里,今天自己并未接到江海的電話,她去赴約,吃完飯,江海喝了點酒,起身對自己表白了。

當他單膝跪地,手捧鮮花時,墻上一層布剎那間掉落,布的后面是一張張海報,海報上有照片,有文字,有曾經,周圍人在起哄,自己來不及去仔細看,就盯著眼前少年,自己答應了他,成為了他名義上的女朋友。

他很開心,他跳起來揮舞著雙臂,他擁抱著自己,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當時為什么就答應了,但,就是答應了。隨后的氣氛很熱烈,江海又喝了點酒,最后有點醉了,自己也喝了點,就一點點。

其實自己很能喝酒,不管喝多少,從來沒醉過。第一次喝酒是考上大學,家里擺了升學宴,宴會開始前父親說今天可能需要喝點酒,畢竟是自己的升學宴,七大姑八大姨都是些長輩,但是讓自己少喝點,喝不下就別喝了。而最后的結果是,家里親戚都知道了老林家女兒千杯不倒,喝趴了一個又一個,而她只是上了廁所,看樣子還能再喝,于是大家都決定,再也不跟她喝酒了。

聚會結束后,江海被他的舍友扶著回去了,他真的喝多了,走的時候還面帶微笑著呢喃,雖然聽不清在說什么,但應該是很開心的事。自己留下來一張一張的看著墻上的那些照片和文字。

看完后,終于知道為什么自己會答應江海的表白,原來不知不覺間,江海已經陪著自己那么久,而那么久的陪伴中,自己也已經喜歡上了他。

剛準備也想回去的時候,看到飯桌前,還坐著一個極其美麗的女孩,她的神情有些落寞,一個人悶悶喝著酒。她好像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站起身,走向自己,對自己說:“他以后就交給你了。”隨后她也離去了。

時光飛逝,江海與自己交往已經兩年多,馬上就要畢業了,期間雙方感情一直都很好,直到有一天,是他的生日。

那一天,自己剛從一家手表店里取了準備送給江海的生日禮物,出了店門準備回去的時候遇到了楊茂,這個曾經救過自己,又在學業上幫助自己很多的學長,要不是他,可能自己也沒那么早就保研成功。

答應了與他一起喝杯咖啡的請求,閑聊幾句,出門分別后沒多久就接到了導師的電話,實驗室有很緊急事情需要去解決,在得知無法推脫后,打電話給白黎讓白黎轉交給江海。

事情解決后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其實不是特別嚴重的事情,只是導師不在,跟學姐學長們恰好都出外地交流學術,只剩下幾個研一和保研提前進入實驗室的同學,在楊茂學長的帶領下,解決的很漂亮,晚上大家一起聚了餐。

沒過多久,也就兩天后,江海突然找到了自己,說自己因為別人,居然連他的生日聚會都不來參加,說實話,自己有點生氣,因為從他的語氣里能聽出,他覺得自己是因為別的男孩才不去的,所以自己把和導師的聊天記錄給他看,他看了之后,對自己道了歉。雖然他已經道歉了,可是自己還是很生氣,沒理他,轉身走進了實驗室。那是和江海的第一次爭吵,以前他從未惹自己生氣過,自己也從未他生氣過。可能身上比較情緒化,這個時候楊茂過來問自己發生什么事了,自己便跟他說了發生什么。

第二天,他一邊跟自己道歉,一邊依舊如從前般待我,甚至更好,很快,我們重歸于好。

可是在此之后,繁重的課業,楊茂一直在課業上對自己有所幫助,時不時說幾句調侃的話語放松自己的心情,漸漸地,我們交流的時間越來越多,話題也從學業上延展至生活中,自己也和江海的矛盾越來越多,自己也因為楊茂,缺席了很多有關自己和江海的約會。

其實自己看得出,楊茂很有可能是對自己有意思,畢竟沒有誰能那么不求回報的幫助和照顧另外一個人,自己認識的人當初,除了父母和哥哥外,只有幾江海。

于是某一次,自己問他,是不是喜歡自己。問出這句話的原因,是因為如果對方喜歡自己那么自己將與他劃清關系,如果不是,那么就只當個普通朋友。

他的回答出人意料,不是。他只是單純的欣賞,長得那么好看,家里又有錢,還有上進心的人,這無論男女。

自己信了,并與之關系更加密切,直到即將博士畢業那年。

又是一個江海的生日,自己還是早早就準備好了給江海的生日禮物。上一個他的生日,因為楊茂急性腸胃炎,而楊茂家人都不在這邊,跟別人關系都處的不錯,但都是一些正常的社交,還沒有好到可以幫忙照顧的地步,于是他懇求了自己,而自己答應了。所以這次生日,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缺席。

最終,自己還是缺席失約了。

那一天,還是出門去取生日禮物,還是一款新出的手表,江海很喜歡表。剛出門沒多久,上了車,就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說楊茂摔下樓梯,摔斷了腿,很嚴重,正在急診室,需要家屬到醫院處理一些事務,而他的家人都不在本地。猶豫了一會,自己還是去了醫院。

等第二天取了禮物回到家,那個跟江海一起住了許久的家,才發現他并不在。急忙打了電話過去,確認了他回云城老家后,自己也放心了下來。現在他應該還生氣吧,等他回來,自己再跟他道歉,也決心以后不再繼續管楊茂的事情。

他跟自己說過,公司已經步入正軌,準備跟自己回云城,以后在那邊發展發展,畢竟反正都是在互聯網上發財,在哪都是干。其實自己知道,他還是為了離心愛的姑娘近點,說不定這次回去就是因為這件事呢。

隨后因為一晚上都沒怎么睡好,就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看了眼時鐘,已是下午四點,有點餓,手機沒電關機了,忘了充電。將連上充電器后,起床洗漱一番,打開冰箱拿點剩飯剩菜隨意熱了一下,吃好后準備起身洗碗時不知為何,心中突然涌入一陣奇異的感覺,拿在手里的碗掉落在地,摔了一地的碎片。

很難受,宛如刀割,一陣恐慌步入心頭,急忙回到臥室,拿起手機開機,不一會就看到江海發來的消息:

我們分手吧。

看著這幾個字,心里著急,難受,眼淚不自覺流出,心里想著不對,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電話打了一遍又一遍,信息發了一條又一條,打不通,被拉黑了。

對了,他表姐!

打電話給他表姐,第一次,被掛斷,第二次,又被掛斷,第三次,被拉黑了。

不敢給他姑姑打電話,害怕,害怕姑姑對自己的質問,害怕姑姑說

“你以后不要再聯系小海了。”

昨晚一定發生了什么,于是連忙打電話給了白黎,想問問發生了什么。

“唉,林幕,我們雖然是最好的姐妹,不是我說你,這件事我覺得你做的實在是有點過分了,哪有男朋友過生日,卻跑去照顧另外一個男人的?何況江海對你那么好,他有多喜歡你我們都知道,既然他跟說分手,我想這次他是真的想離開了。”

“昨晚的事情他拜托我們都不要說出去,這件事我幫不了你”

掛了電話,自己坐在地上,彎著腰,把頭埋在雙膝,雙臂環著腿,大聲哭了許久許久。

哭累了,隨后想起萬民峰,這個跟江海很要好的朋友,抹了把眼淚,又打電話去想問問昨晚究竟發生了什么。電話剛響沒兩聲,就被接起。

“萬民峰,江海昨晚的生日聚會,你肯定來了,您不能告訴我昨晚究竟發生了什么,我求求你告訴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最后還是嘆了口氣,隨后開口道:

“唉,林幕,林大校花,如果你不喜歡他,那你就別再為難他,別再釣著他了,他不配你的喜歡,放過他吧。”

林幕:“不是的,不是的,我是喜歡他的,我只是,我只是......”

萬民峰:“這種事情你不用跟我解釋,也不用跟我說,我可以告訴你,昨晚那個白癡準備跟你求婚了,你沒來,沒求成。他沒難過,沒傷心。我離開的時候想去安慰安慰他,他只是淡淡說了句沒開始,那就沒拒絕,挺好的,僅此而已。我了解他,我相信你也了解他,他只是放棄了。”

聽完萬民峰說的話,腦海里宛若被驚雷擊中,手機沒來得及掛斷就落在地面,緩緩站起身,腳步虛浮,走路搖搖晃晃,拿起柜子上,昨天給江海準備的禮物,艱難來到江海臥室門口。

打開臥室,看著房間里熟悉的陳列,一起挑選的床單,是自己喜歡的顏色,電腦是剛買房子時,自己作為禮物送給江海的,雖然之后他很少再用,不過那時候他抱著自己,開心的轉了好幾圈,床頭柜上還擺著一個泥塑玩偶,那是他們一起去旅游時,互相給對方捏的,另外一只江海捏的在自己的臥室......

蜷縮著躺在江海的床上又哭了很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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