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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神秘聚會

赫爾斯街,天使酒館,傍晚。

對于忙碌了一天的工人來說,能夠治愈他們身心的只有兩樣?xùn)|西,其一是女人,其二就是酒。

如果硬要再加上一樣事物的話,那可能就是其他人為了取悅他們而廝殺的畫面了。

“頭都給他打破!”

“別輸啊,我今天的酒錢都壓你身上了!”

“是男人就把他揍翻!”

“…………”

此起彼伏的吼叫聲直指酒館中央的木制擂臺,在那上面,兩個皮膚黝黑的健壯男性正在進行著激烈的戰(zhàn)斗。

即使皮肉破爛他們也不曾停手,搖搖欲墜的身體互相警戒著對方。

他們并不在乎臺下的觀眾如何吶喊,因為他們并不是為那些人而戰(zhàn),僅僅只是為了自己而已。

“快看,斯科特用出了他的絕技!”

伴著這句話,擂臺上個子稍微矮一點的男人率先出擊,他靈巧地避開了對方的肘擊,從腋下穿過,到達后方抱住了對方的身體,然后順勢向下跌落,兩人同時倒在了地上。

“斯科特鎖住了敵人!這樣他就是三連勝了!”

名為斯科特的男人用四肢牢牢地控制住了對方的咽喉,大腿和身體,最終在敵人敲擊三下地板的信號下,比賽結(jié)束。

“Shit,就不該賭新人的!”

“干得漂亮,我就知道你行的!”

“……”

有人歡喜有人愁,比賽結(jié)束后觀眾很快散場,只留下了臺上的兩名選手。

“人果然都是一個樣呢,越是處于底層就越是想看到別人掙扎的樣子。”

巴蘭斯跟著阿德勒走進了酒館,剛才他大概看了一下比賽的結(jié)果。

“您剛才說什么?主,巴蘭斯大人?”在他之前的阿德勒回頭看了一眼,然后對著吧臺前擦拭酒杯的酒保說道,

“一杯天使的心跳,加冰不加糖。”

酒保沒有停下手頭的動作,用余光掃了一眼阿德勒后冷淡地說道:

“沒有天使的心跳。”

“是嗎,那就來一杯天使的親吻,加糖不加冰。”

「這是在干嘛?」

巴蘭斯對于二人奇怪的對話皺了皺眉,接著酒保從后面的展臺中倒了一杯冒著黃色氣泡的液體。

“兩佩拉。”

接過杯子的阿德勒將雕刻有女人畫像的兩枚硬幣放在了吧臺上,然后就見到酒保一邊用手輕敲吧臺一邊收起了硬幣。

“咚咚,咚,咚咚咚。”

沒有任何規(guī)律,自然也沒有任何人注意。

「原來是暗號啊……不過這也搞得太隱秘了吧?」

“好了,我們走吧。”阿德勒將手中的液體一飲而盡就招呼著巴蘭斯向酒館的內(nèi)部走去。

到達一扇普通的木門前,上面用扭曲的伊魯徳語寫著「棋牌室」。

“咚咚,咚,咚咚咚。”

阿德勒走到門邊,按照剛才酒保給的提示敲響了木門,很快從屋內(nèi)探出了一張長滿胡須的老臉。

他招呼二人進入。巴蘭斯這才發(fā)現(xiàn)說是棋牌室但是里面就只有胡子臉一個人。

“穿上。”胡子臉遞給兩人一件帶有兜帽的黑色長袍,活像之前邪教徒穿的那個。

“還有這個。”又遞給了他一張鐵質(zhì)的面具,面具上只有眼睛處有兩個孔洞。

巴蘭斯全程沒有詢問任何話,只是按照對方的要求行動。

“眼睛蒙上,之后會有人帶你們過去的。”

「還要蒙眼嗎?」

在底層見識了許多危險的巴蘭斯本能地警覺了起來,但是見到一旁的阿德勒沒有任何疑問他也就乖乖照做了。

反正真的有什么問題的話那位應(yīng)該會有辦法的。雖說他并沒有完全相信那道聲音的源頭,也不知道對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是從目前來看那位暫時還不會對他不利。

「話說完成疑似神明的存在親自下達的任務(wù),這不就好像是對方的眷者嗎?」

意識到這一點的巴蘭斯眼前突然陷入黑暗,之后就在某人的牽引下一路抵達了一個昏暗的房間中。

「看來是經(jīng)過了一個地下通道啊。」

憑借著長年底層摸爬滾打的經(jīng)驗,他推測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赫爾斯街的另一棟建筑中。

取下眼罩巴蘭斯發(fā)現(xiàn)房間內(nèi)已經(jīng)坐著將近三十個同樣裝扮的黑袍人,其中有一個坐在剩下黑袍人的對面,明顯和其他人不同。

對于他們的到來那些黑袍人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請入座吧。”疑似集會發(fā)起者的黑袍人禮貌地為他們指了兩個座位。

“那么交易開始吧。”在巴蘭斯和阿德勒坐到最后一排之后對方發(fā)起了集會開始的信號。

「果然在地下存在著這種渠道啊。」

巴蘭斯之前還在煩惱哪里可以找到購買儀式材料的渠道,結(jié)果在安定好阿德勒的精神之后他主動提出要帶巴蘭斯來這個地方。

雖然巴蘭斯從來沒說過和階梯以及超凡力量相關(guān)的事情,但是想來阿德勒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自己是接觸到里世界的人了。

“呃,我還是和上次一樣,需要莫拉特的大腦。為此我愿意出價兩萬佩拉。”

最前方第二名黑袍人站起身開口說道,在環(huán)視了周圍一圈發(fā)現(xiàn)沒人應(yīng)答的時候,他又補充了一句,

“如果有相應(yīng)渠道或者線索的話我也愿意支付酬勞,按照價值從50到100佩拉不等。”

“……”

見還是沒人回應(yīng),那個黑袍男嘆了一口氣坐了下去。

莫拉特的大腦?莫拉特又是什么玩意兒?難道和巴利安都是未知的生物嗎?

而且那個價格……

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就那個玩意兒出價兩萬佩拉,甚至相關(guān)線索都有50佩拉的報酬。

佩拉是伊魯徳王國的官方貨幣,因其上印有伊魯徳王國第一任女王佩拉?伊麗莎白一世而得名。

現(xiàn)在使用的佩拉包括一面值的硬幣,五,十,五十面值的紙鈔。

至于在五十之上還有著紅色的一百,被人們親切地稱呼為「紅夫人」。

一個普通家庭一年的開銷大概是五千到六千佩拉左右,而兩萬佩拉如果節(jié)省一點可以支持一個成年人十年不工作。

假設(shè)巴利安的眼睛和莫拉特的大腦是同層次的物品,也就是說巴蘭斯僅僅只是為了其中的一樣材料他就必須不吃不喝十年才有可能購買。

「不是,無名大人,您也沒說這玩意兒這么貴啊!」

本來打算接下來提出自己需求的巴蘭斯決定再觀望一陣,先想辦法湊點錢才是真。

“我需要一支新的奧術(shù)蝕筆,以及關(guān)于「騎士」的試煉的提示。”

“奧術(shù)蝕筆我有,價格兩百佩拉。”

“好,成交!”

在最開始那個黑袍人詢問無果后,另外兩個黑袍人達成了交易。

“請二位上前簽訂契約,然后進行交易。”

在剛才那兩個黑袍人達成口頭協(xié)議后,最前方的黑袍人如此說道。

接著他們走到了為首的黑袍人之前,在他前面的木桌上,有著一個圓形的法陣。

“各自滴落一滴血液,這將是你們交易的見證。”

點了點頭兩人便按照他的話滴了一滴血液在法陣中央,之后法陣發(fā)出了黯淡的光芒。

“沒問題了,可以進行交易了。”

然后雙方就各自拿到了需要的東西。

「Emmm,那個法陣難不成可以看出人是否在說謊嗎?」

正當(dāng)他這樣想的時候,恢宏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咯咯,那個是契約,算是儀式的一種。”

“!?”被這聲音嚇得差點停止呼吸,巴蘭斯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儀式?」

雖然很好奇,但是如今這里人這么多的情況下他也不好直接和那位對話,不過腦海中的聲音繼續(xù)解釋道:

“儀式分很多種,最常見的就是獻祭儀式和階梯儀式,當(dāng)然契約儀式也是較為常用的儀式。

一旦簽訂契約之后就不可違背,如果強行違背則會遭受懲罰,這種懲罰即便是高位者也會受到影響。

因此對于交易來說,互相簽訂誠實契約對雙方都有好處,而契約的簽訂通常又可以取用和人的靈魂高度相關(guān)的血液來作為媒介。”

一陣噼里啪啦的解釋讓巴蘭斯腦子差點轉(zhuǎn)不過來,不是,那位為什么今天這么好心,解釋地如此細致?

平日祂不是應(yīng)該「小家伙,汝連這都不知道?那吾就大發(fā)慈悲地告訴你吧」這么說嗎?

不過內(nèi)心里他還是感謝了對方的。

“對了,汝等會兒弄一支奧術(shù)蝕筆來,還有搞一些蛇膽和清晨六點的薄荷。這算汝的第二個任務(wù)。”

“……”

接下來的交易有成功有失敗,但是大部分以失敗告終,特別是涉及到?jīng)]聽說過的材料時都是無人應(yīng)答,看來和階梯相關(guān)的儀式材料都是有價無市啊。

一旁的阿德勒一直沉默著沒有出聲,他應(yīng)該只是為了帶巴蘭斯過來參加這個集會而已。

差不多在接近尾聲的時候,巴蘭斯終于是站了起來。

“我想要一支奧術(shù)蝕筆,還有一些蛇膽和清晨六點的薄荷。”

他嘆了口氣,沒想到自己的材料還沒著落又要花錢給那位買東西了,只是不知道對方要這些東西做什么,按道理來說除了奧術(shù)蝕筆剩下的兩樣應(yīng)該都能找到吧?

他想起了之前那位說自己有諸多限制在身。

難不成就連自由行動都成問題?

如果真是那樣子的話那位的目的應(yīng)該就是解除限制吧,既然如此那自己現(xiàn)在做的事情不就是在幫助祂重獲自由嗎?

一想到一個神秘的存在可能因為他重新歸來,巴蘭斯就感覺既忐忑又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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