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啟接過園丁服,開始培起了白郁金香。
之所以沈啟會這些待弄花草的本領,倒真的是誤打誤撞了,學習園藝課程,不過是他在大學時無所適事時看到別人都在為自己的方向而努力,焦慮之下為自己尋的“安心丸”,當然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沈啟在其他同學的口中得知,園藝課的女老師在大學中的顏值榜可是數一數二的。
園藝課上,園藝老師的溫柔語話讓沈啟這樣的躺平大師也不由得全神貫注起來,渴望得美女老師的注意,盡管在一學期的時間里,園藝老師愣是沒有注意到在角落里拼命表現的沈啟,可這卻間接促進了沈啟將一門一開始只是當作樂子的技藝學得還不錯。
“喂,沈啟。”孟休說這話時正背對著觀啟,雙眼好像在注視著一盆花。
沈啟待弄白郁金香的雙手倏地停下,果不其然,要有神秘而又奇幻的任務了,沈啟這樣想著,心里不免一陣地小激動。
“除了這件事之外,我想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也要交代給你了。”孟休側過身來,對著沈啟指著金屬制花盆里的多色小花。
“相比于大多數人稱它為七色堇,我們欲望工程師更喜歡把它稱作——欲之花。沈啟,看清楚了,每當這附近有人深陷欲望的泥淖而無法自拔,毀滅了自己或他人時,欲之花都會以枯萎的形式作出預言,現在它只有一片花瓣,說明程度還比較小。”
“如果,七片花瓣全部枯萎呢?”沈啟忐忑地詢問,其實他心中已有一個大致的答案。
“那時候,做什么都來不及了…”孟休的神情有些呆滯和傷感,因為他曾確實經歷過一次花瓣全部枯萎的傷痛,這是他在這條神秘的職業生涯中最大的缺憾。
“我想你不會知道!欲之花的全部枯萎對于一個欲望工程師來說意味著什么。但我想讓你知道,在那次事件發生后,每次我都會盡最大的努力,不讓舊日重現,而有了你,沈啟。這種事情發生的機率就更小了。”孟休又露出壞笑來。
“明明是很負責任的表達,怎么經你一笑就這么怪……”沈名心里犯嘀咕。
“走吧,跟我去地下室,現在你就該去做這件重要的事了。”孟休的眼神并未落到沈啟身上,而是飄離在不知何處的半空。
每次去地下室沈啟總能聞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在一盞極具藝術感的電燈的光茫下,除了熾白之外就是簡約到令人驚嘆的幾件擺設:極矮小的方桌上擺著幾只紫砂杯,地下室角落的衣架上掛著一件風衣,而最神秘最矚目的事物,則是同樣擺放在角落的棋盤,棋盤上的東西出奇的簡單。
沈啟蹲下身來,打量著棋盤上的白色光點,不知過了多久,一副羅盤被一只白皙的手遞到他的眼前。
“白色很圣潔,很空曠,是一種很美的狀態,它可以被任何顏色所同化。但,又不止于此。”
孟休從褲口取出一枚七色陀螺,兩指捏住尖端,另一端抵住棋盤。指尖滑動,陀螺在棋盤上飛速旋轉起來。
“什么顏色?告訴我。”孟休站在半蹲著的沈啟的身后。
“白色……是白色?”
陀螺中平行的彩色條紋在飛舞的節奏中混合,交融成無法想象的顏色。
“可這只是有趣的物理現象罷了,等等,七色堇…孟休看著速度趨緩的白色陀螺逐漸分解為原有的顏色,然后抓起,握在手中,有些不能平靜。
“人從誕生之時便擁有欲望,這本就是我們的一部分,但許多人卻不懂得去滋養和引導這種意識,待到七色堇的花瓣全部枯萎之時,作為欲望的容器,我們的軀殼亦將分崩離析…
孟休將手中的羅盤放到沈啟手中:“這是欲望羅盤,它會為你指明誰是象征著欲之花的欲望異變之人。我希望,你能調查清楚引起這種變化的因素。這才是你真正需要做的工作,好好干吧。”
沈啟手握著羅盤,一股熱血與激動涌上心頭:“事情做好了,有沒有獎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