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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貧窮中的貪婪12

沈啟將頭轉向車前玻璃,關上身旁的車窗,城市的輪廓與燈火得愈加清晰,驅散了車內兩人攜帶著的郊區的清冷。

看著專心駕駛的孟休,沈啟趁著等待紅燈的片刻問出了他的心中疑問:“老板,這些年你一個人默默從事著這個神秘的工作,就沒有想過要去組建一個家庭嗎?”

剛說出這句話,沈啟就有些后悔了,剛剛在他眼中還是一臉平靜的孟休,在一瞬間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沈啟不敢直視孟休的眼睛了,就轉過頭,用余光去看車內后視鏡里中反映的孟休的表情。

車子這時已經進入了市中心,各色的燈光錯綜著,卻沒有幾縷光線能夠照清這輛汽車里的景象。

在昏暗的車里,沈啟能清楚地感到孟休的憤怒,模糊中,沈啟聽到孟休一字一頓地說:“你并不知情,這一次,我可以原諒你,我希望你知道做一個欲望工程師的親屬,要比他本人更孤獨,更痛苦……”

“我送你到前面的路口,然后就下車吧,別忘了明天準時來上班。”孟休踩下油門,穿過了亮著綠燈的街道,沈啟有些吃驚,他的心仍舊砰砰跳著,因為他并沒有想到孟休會有如此反常,如此激動的反應,他能夠感覺得到,孟休在用這種過激表現去深深地埋藏著一個無法言說的秘密。

至于這秘密究竟是什么,它對孟休有著怎樣的意義,初次認識這神秘的人的自己,是沒有資格知道的。

在一個路口,沈啟從孟休的車上下來,提著孟休買的還未吃完的晚飯。

“喂,沈啟。”在車外,沈啟聽到孟休叫自己的名字,連忙靠在車旁,孟休將車窗拉下。繼續說:“抱歉了,沈啟,剛才的行為有些過激了,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既有與他人不同的使命,那也要去承擔異于常人的后果。吃完飯后早些睡吧,我想,我們很快就會有新的任務的。”

說完后,孟休關上了車窗,逐漸駛離了這個地方,沈啟看著孟休遠去的電動汽車,用力揮了揮手,大聲向那方向喊:“那再見了,老板。我們明天見!”

為了省些錢,沈啟沒有叫出租車,而是一步步走到自己居住的地方,蚊子咬出的紅色已經不癢了,但仍然有著血紅色的印記,吃完了失去了溫度的飯,沈啟手摸著肚子,疲倦地躺在沙發上,一天的驚心動魄讓沈啟此刻不再想去理會什么,他的眼睛看著白色的燈光,直到眼皮不聽使喚地往下垂,最終在閉眼的黑暗中留下一圈血色光暈。

在被一通電話叫醒前的短暫時間里,在沈啟的腦海中便浮光掠影般出現了許多場景:在大學和舍友們一起聊天,聊天后各自用自己的臺燈默默地為夢想而努力;在畢業典禮上,各自緊緊擁抱著,不想就此別離;畢業之后到各處應聘,直到遇到孟休。這個古怪的花店店長,他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是什么呢——不止在沈啟的夢中那般,或許真的有一天,孟休會張開嘴唇,那個被自己深埋的秘密告訴沈啟。

在張志一家的屋子里,一家人圍在茶幾旁探討著今天發生的奇異事件,每個人都對這件咄咄怪事的知悉程度都不同:有完全不知的,比如正在屋子化妝的張玲,她發覺自己竟然在化妝時昏昏睡去了,醒來的時候,妝都花了,眼角還掛著淚痕。當她和弟弟張志講述這個離奇的夢時,她竟然不能在弟弟臉上看到一絲泛起的波瀾。

對于老張夫婦來說,則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老張認為他自己不知怎么地就昏睡過去了,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傍晚,兒子張志就在門口等著他,不可能回過家一趟。

聽老張這么說,正在織網的老劉可嚇壞了,自己明明親眼看到張志和張增力這父子倆一同出去的,可幸的是這份疑慮很快被一反常態地去廚房做飯的張志給沖散了,張玲也在心里悄悄地保存這個奇幻的夢,幸福的回憶……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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