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施府往事
- 行云入宛溪
- 我哐哐大吃特吃
- 2047字
- 2024-08-29 18:09:28
施德康看著院門,眼中含淚,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院落中的眾人頓時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你們都下去吧。”施德康道。
院中的人即使心中滿腹疑問也不敢多逗留,而魏舒蘭稍加遲疑還是回了房中。
待所有人都出去后,施德康背對著施危止,仰天長嘆:“你太祖父老了,我也老了。”
“祖父……”
“不必說了。此番與你演了這一出拙劣的戲,只盼你勿記恨你長兄口出無狀罷,即便他再沒出息,他也是你的兄長。”施德康嘆息。
“你太祖父還在等著你,去吧。”
施德康朝院外走去,施危止默默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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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房中的柳宛溪本就身子虛弱,二人出去后,心中的防備去了大半,眼皮越來越沉,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魏舒蘭心不在焉進到屋子時,看到閉上眼的柳宛溪,心下大驚,趕緊上前探起她的鼻息,看到柳宛溪胸口起伏的身子才放下心來。
魏舒蘭擔心柳宛溪著涼,想把被子往上拉一些。
她才拉起被子,柳宛溪就驚醒了。
看著柳宛溪防備的模樣,魏舒蘭心下一痛,可又不得慢慢來。
“別怕,我只是想幫你蓋一下被子。”魏舒蘭輕聲道。
柳宛溪睜開眼發現還在這個地方,當下心如死灰一般。
她該怎么辦?
魏舒蘭輕輕問道:“可以告訴我你的姓名嗎?”
柳宛溪沒有回答。
魏舒蘭沒有介意,自言道:“我叫魏舒蘭,魏晉的魏,蘭,是花中四君子之一,同時我父親、母親希望我能平平安安、舒適的過完這一生,故給我取名魏舒蘭。
我的夫君叫施危止,施氏到他這一輩為‘止’字輩,出世時婆婆險些難產,故給他取名為危止。
他與我同歲,十三我與他定了親,十五他考中解元,那年我及笄后本該一同娶親,他說要風光娶我進門,故婚禮推遲。
來年他不負眾望,在會試中考上了頭名,接下來的殿試被官家點為榜眼。
人人都稱他原本可以連中三元,只他年紀過小,官家有心壓一壓,故而點為榜眼。
那年,他穿著官服來迎娶我,一時羨煞旁人。”
柳宛溪對她說的話絲毫不動容,反倒驚恐古代人果然才十幾歲就結婚。
魏舒蘭回憶著:“婚后我們夫妻二人恩愛無比,但唯獨子嗣艱難,二十才懷上孩子。
誰知五個月的肚子竟比平常孕婦還大,得知為雙胎之時真是又喜又懼,喜的是一下懷了雙胎,懼的也是懷了雙胎,夫君生怕我因此傷身。
好在姐弟倆平安的生了下來,最后取名為行云、行起,取自摩詰居士《終南別業》中的‘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
行云當時取名時被一眾反對,說是不合禮規,女子不該用子孫的輩分字,但夫君卻說行云既是施家人那就可用。
最后還是夫君請出了老太爺才將此事定了下來。”
“這兩個孩子,一個喜靜,一個喜動。行云活潑好動,不失天真;行起呢,據說像他爹小時候一般聰敏,小小人兒才三歲就自主跟在他爹身后背書,四歲就能在家宴中作詩。
但是,為了避免和他爹幼時一般遭人嫉害,我們都將此事壓了下去。
可千防萬防,還是防不住、防不住被奸人所害。”魏舒蘭說到這里聲音哽咽,扭頭擦淚。
“行起剛去之時,云兒還一直喊著弟弟去哪兒了,要和弟弟一塊玩兒。
就連落水,也是被人騙去池邊推下水的,被救起來之后嘴里還在說著‘沒找著弟弟’。
最后得了風寒,發熱一直未退,就這么,就這么去了……”魏舒蘭忍著淚水,不想在柳宛溪面前失態。
可看到面前還活生生的女兒,還是忍不住落了淚。
柳宛溪低頭沉默,瞇了一會兒她感覺她的理智都回來了不少,要不然為什么她聽到這些話內心想到的只有——危險!
是的,危險。
魏舒蘭口中接二連三的“意外”,也讓她來到了這個身體里,如果那些人知道“自己”沒有死,是不是還會被迫遭遇“意外”?
如今她不過幾歲的小孩,手縛雞之力,連逃跑都難,若遇上那些不懷好意的人,也只能等死了。
自己這個穿越實在稱不上多好。
想著想著,柳宛溪想起了古代好像有欽天監,再不濟還有道士、和尚。就是不知道那些人像不像小說里一樣厲害,一眼就能看穿自己,順便提點兩句。
想到這,柳宛溪精神了幾分。
她看向魏舒蘭,問道:“你們打算怎么處置我?”
魏舒蘭愣住了,雖說柳宛溪愿意開口說話了,就是不知為何用“處置”二字?
魏舒蘭有些黯然:“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你們這里有沒有欽天監?”柳宛溪直入主題。
“欽天監?”魏舒蘭疑惑。
柳宛溪愣住了,不是吧?這里連欽天監都沒有?這里難道不是古代?
對,自己真的犯傻了,一直都沒有問這里到底是什么朝代。
“你們國號是什么?皇帝又是誰?如今幾年幾月?”柳宛溪三問魏舒蘭。
“國號為盛,如今是平樂四十七年三月二十六日,官家姓名不可直呼。”魏舒蘭答。
“盛?盛世大唐?不對,歷史上沒有聽說過有盛朝,平樂?架空的?”柳宛溪喃喃道。
“什么?”魏舒蘭說。
柳宛溪回過神:“沒事。”
柳宛溪接著問:“你們朝廷里有什么部門是預測天氣,卜算的?”
“司天臺,負責觀測天文氣象,編制歷法,隸屬秘書省。”魏舒蘭答。
“對!就是這個!”柳宛溪激動的繼續問:“那他們有沒有本事?”
魏舒蘭心里有了幾分猜測,苦笑萬分。
她搖頭道:“司天臺只負責觀測天象,關于道士那套卜算卻是不會的。
也并非不會,而是自古就有無辜百姓受騙子誆騙,直到前朝,有一邪道拿數百生人祭祀后引起軒然大波。
其中,皇親貴族的子女波及在內,此后,道家成了忌諱。
到了官家這代已然松動了不少,但也甚少有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