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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打探底細

聽到黑袍人喊了前輩,縣老爺目瞪口呆地看著魚白。同樣驚訝的還有將魚白撿回來的杭大夫,她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衙門里頭那些衙役更是有一個嚇的手一哆嗦,手里頭的殺威棒掉在地上,在大堂內(nèi)響起了咣當一聲。

繡衣直指作為皇帝陛下直屬的特務機構(gòu),自從十五年前成立以來,便一直在熠國官場制造了許多的“恐怖故事”。

他們的成員個個帶著一張鐵制的鬼面具,執(zhí)法辦案不需遵守刑部流程。或許某個朝臣上午還在上朝,下午回家就看見全家人的腦袋整整齊齊地懸在房檐下頭。

若僅僅只是手段殘忍,那他們還不足以取代抽象大宗血河宗在人們心中的位置。

問題的關(guān)鍵是這幫人的權(quán)利大的離譜。熠皇之下,沒人是他們不敢收拾的。

八年之前,因太子被廢,長公主和三皇子為爭奪儲君之位大打出手,在朝中拉幫結(jié)派不說,雙方還不約而同地把手伸到了繡衣直指內(nèi)部,企圖腐化侵蝕這幫皇帝陛下的獵犬。

這等行為惹到了繡衣直指二代指揮使,不出一個月的功夫,數(shù)千封厚厚的信被傳到了朝廷內(nèi)所有帶品的官員手中,就連擁云縣縣令這種芝麻大的七品小官也不例外。

那信里頭上面條目清晰地羅列了兩位皇儲為了爭權(quán)做過哪些事兒,他們目前已經(jīng)拉攏了哪些臣子,雙方又各自在對方陣營安插了多少眼線。

甚至還附有一份詳細的分析報告,分別闡明了這倆人各自的優(yōu)勢何在,勝算多大。

這種行為無異于左右開弓地抽皇家的大嘴巴子,可八年后的今天,繡衣直指依舊我行我素,如日中天。

至于三皇子和長公主……這對兒注定爭的你死我活的姐弟倆,如今跑到皇城外的一座荒山上,倆人一起種地、砍柴、燒火、做飯,搭伙過日子,已經(jīng)過上了自食其力,姐弟情深的樸素生活了。

甚至每年繡衣直指還會特意組織朝中官員一道去他倆家里搞一波農(nóng)家樂,讓朝臣們都喝上一碗姐弟倆親手煮的米粥。

這玩意誰見了不打哆嗦啊。

胡縣令捂著心臟,倆眼一黑,身子向后仰倒,噗通一聲昏死了過去。

衙役們動也不敢動,生怕聽到了繡衣直指之間的密談會被滅口。

當然……

繡衣直指本人同樣也很緊張。

面具下的眼神飄忽不定,魚白的言行已經(jīng)讓她下意識覺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極有可能是自己的某位上司,但還心中懷揣著最后一抹僥幸。

黑袍人扭頭對著正堂內(nèi)的衙役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衙役們一個個如蒙大赦,連忙架起來縣老爺往門外走,杭紫花暗自嘆息一聲,扭頭想要跟著一起離開,卻被魚白喊住:“你留下。”

黑袍人雖有些不解,卻也沒有阻攔,待旁人都走干凈后,她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魚白,謹慎地開口問道:“您是來擁云執(zhí)行任務的繡衣直指么?”

按照繡衣直指的辦事原則,一個任務絕對不會指派兩隊人去做,即便這人再怎么像自己的前輩,可另一名自己不認識的繡衣直指出現(xiàn)在這里本就是十分不合理的。

“我不知道。”

魚白嘆了一口氣,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我失憶了,除了名字之外,記不得自己是誰,什么身份,來這里做什么。只是看到你準備的這一出之后一時氣血上涌,忍不住斥責了你兩句。”

“失憶?”

黑袍人沒想到魚白竟會如此回答自己,一時間有些愣住。

最近也沒聽說門里面有人下落不明啊?

此人說話條理清晰,邏輯分明,不像是個腦袋受過重傷之人的表現(xiàn)。但倘若他是別有用心之人,方才劈頭蓋臉說自己一頓,如今卻又自稱失憶,這對他又有什么好處?

魚白見黑袍人拿不定主意,抬手擦去了臉上用來偽裝用的面泥,主動露出自己本來的樣貌,把臉湊到了黑袍人跟前指著自己問道:“你認得我的模樣嗎?”

“很遺憾,不認得。”

“哦?那真可惜,我還以為我終于知道我是誰了。”

魚白心中暗自咋舌。

繡衣直指掌握熠國上下有關(guān)皇室、官員的全部信息,眼前之人雖大概率是個生瓜蛋子,但能出來執(zhí)行任務證明她至少基礎(chǔ)培訓已經(jīng)全部過關(guān)了,臉是總該認得的。

她不認得自己,說明這具修煉皇室功法,又被封印了的肉身并不是如今皇室中的某個成員。

同時,也說明了繡衣直指一方并不清楚棺材里封印的到底是什么。

這具尸體背后的事情或許比自己想的更復雜。

黑袍人試探著問道:“您既然不記得以前的事,那您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失憶,醒來多久了嗎?”

好問題。

我把她留下就是等著你問這個呢。

魚白扭頭看了一眼正在吃瓜的杭紫花,故意面露幾分猶豫地看了她一眼。

杭紫花在一旁正吃著瓜,看到魚白的眼神,忽然明白過來這個問題的嚴重,臉色一青。

卻只聽到魚白直截了當?shù)卣f道:“五天前,我在城南的農(nóng)田里面睜開眼,是這位杭醫(yī)生把我?guī)Щ亓酸t(yī)館好生救治。”

當著杭紫花的面,魚白選擇了貫徹兩人之間的約定,沒有將昨晚的事情透露出去。

杭紫花臉上浮現(xiàn)了微微的愕然,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魚白,嘴角忍不住上揚了幾分,而后她輕輕點頭:“是了。我把他帶回家,一直救治著,今天他聽到衙門出了命案才主動央求著過來,在這之前一直沒出門。”

“哦……”

黑袍人瞥了一眼魚白,若有所思地微微點頭:“好吧,我入門時間短,沒法憑著樣貌判斷您是否為門內(nèi)的前輩,眼下案子錯綜復雜,待我了卻此間諸事之后,再去找上峰細細核對您的身份。”

說罷,黑袍人做了個請的動作,沒再和魚白透露更多,只教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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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般安然無恙地回到了醫(yī)館,魚白走到正堂找了把椅子坐下,杭紫花黑著臉在門外掛上歇業(yè)的牌子后,將店門反鎖。

“今天不做生意了?”

魚白好奇地回頭問了一句,卻見那杭大夫面若冰寒,神情凝重,她那暗金色的眸子直直地看著魚白,后背抵著門,深吸一口氣。

她抬手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只見她的身體被粉色的光芒籠罩,砰的一聲,那些光芒碎裂成一片片花瓣,在花雨之中,變回小女孩模樣的杭紫花一個虎撲撞在了魚白的肚子上,直接給魚白頂翻在地。

“我靠!”

魚白罵了一句,這身體反應遲鈍,想躲沒能躲開,結(jié)結(jié)實實地吃了一次沖撞,再抬頭,只見杭紫花坐在魚白的肚子上,鼻頭紅紅的,眼眶濕潤,感動的要死。

“為了不把昨晚的事情說出去,你連繡衣直指都敢騙嗎,你都不怕死的!?”

我自己組的班子我有什么不敢騙的……

魚白對于這種讓小姑娘軟軟呼呼的屁股坐在自己肚子上的事兒沒多大興趣,只想著掙扎出來,艱難地說道:“咳,沒事,畢竟答應過你不往外說的,你先下來……”

杭紫花羞愧地低下頭來,雙手捂著臉:“我實話跟你說就是,其實我根本沒什么姐姐妹妹,這醫(yī)館里從頭到尾就我一個。”

……合著你以為我現(xiàn)在還蒙在鼓里呢是嗎?

魚白無語地連連討?zhàn)垼骸昂谜f好說,沒事,我原諒你了,你先下來。”

“我曉得的,你見到那般眉目如畫膚如凝脂,明眸善睞臻首娥眉,容貌驚艷絕俗的女子定然春心萌動,不知道如何討好,百般巴結(jié)——”

杭紫花哭的直抹眼淚:“但我沒想到你竟然為了我的美貌會去跟繡衣直指這種家伙撒謊,沒想到你色令智昏到這種地步……要是你因為撒謊被繡衣直指順手戳死,那不就成我害了你了——嗚!一想到這個我就……”

“你給我滾下來!”

魚白一個懶驢打滾給杭紫花掀翻在地,氣的呼哧呼哧的拍身上的衣服。

的確,他特意留下來杭紫花,并當著她的面向繡衣直指撒謊,是為了取得這個嫌疑很大的家伙的信任。

畢竟比起尸身的來歷,自己的首要目標是查清這個玩家嫌疑人的底細。

自己撒的那謊言破綻百出,以繡衣直指的能力,隨手一查就能知道。

更何況自己已經(jīng)充分地表現(xiàn)出了是礙于杭紫花在場才不得不撒謊的樣子。要不了多久,那個繡衣直指小姑娘就會找她的上峰匯報,并將自己和杭紫花列為重點監(jiān)視對象——這才是魚白的首要目的,刷好感只是維穩(wěn)之計。

可萬沒想到這玩意兒竟有這般自戀!

還神他媽色令智昏……

杭紫花坐在地上,看著魚白怒氣沖沖的樣子,連忙說道:“你先別急,今天的事情我會對你負責的,你放心,有我在,你的這條命我保了!我發(fā)誓絕不會讓你被繡衣直指干掉!”

而后,她又低下頭,羞赧地戳著手指:“至于你貪戀我美貌這件事……你也無需害羞,人之常情。我能體諒……可你也知道,我們剛認識才不久,你先給我打下手,我看你表現(xiàn)也不是不能給你個機會……”

“你給你個——”

魚白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強壓下怒火,解釋道:“我再說一次,我只是重視承諾而已,至于你所幻化的容貌……我承認漂亮是漂亮,但我喜歡的不是那一款。”

“那你難道……嘶。”

杭紫花倒吸一口涼氣,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臉有些紅:“等等,這就有點……”

“也不是你現(xiàn)在這一款!”

“你喜歡更小的!?哇這就更有點……”

“我特么……”

魚白嘬著牙花子:“不管姑娘容貌如何,我到底也沒失心瘋到對一個盜墳食尸的女子感興趣。”

“啊……”

杭紫花愣了一下,臉上有些不服氣地掐著腰:“這怎么了……哼,反正你都替我瞞繡衣直指了,我也實話跟你說,我是樹妖!樹妖吃尸體是很正常的事情,你這種言論在我老家是要給告發(fā)族群歧視的!”

小洋詞兒還整挺好,還種族歧視……

魚白翻了個白眼:“敢問姑娘老家位于何處?”

“東海國,凈水州。”

東海國,是《劍道仙緣OL》世界觀下妖族群集之所,也是妖族玩家的出生地,里面山精海獸不計其數(shù)。

你說巧不巧,魚白當初把玩家塞進去一并炸回老家的那個海眼,便是位于東海國的見悔淵。

聽到杭紫花提到這個,魚白又不禁冷笑了一聲。

看來,這位大受感動一番后,是要跟自己攤牌了啊。

魚白戲謔地笑著:“這就奇了,您一個東海國的樹妖,大老遠地跑來熠國所為何事?”

是要親眼見證5.0版本的主線劇情?還是要等馬上就要開的5.1小版本主線?

杭紫花鼓起嘴巴,眼睛微微往下瞥了一眼。她盤起腿坐在地板上,稍微沉默了一陣,但看著魚白的懷疑表情,還是開口說道:“我其實……是離家出走的。”

“離家出走,跑這么遠嗎?”

編,繼續(xù)編。

魚白戲謔地笑著看向杭紫花,杭紫花托著腮,有些惆悵地嗯了一聲。

“本來我在東海國和我爸爸媽媽一起住,結(jié)果有一次我外出游歷,精進醫(yī)術(shù)。回來卻發(fā)現(xiàn)我爸媽沒了……我跟人一打聽,他們說有個瘋子跑到東海國,把我爸媽還有好大一群人填進海眼里,給炸死了。”

“……”

魚白沉默了一會兒,默默地吞了一口唾沫。

這經(jīng)歷有點耳熟啊……

杭紫花托著腮:“我當時就生氣地要去找那個瘋子報仇,結(jié)果龍大爺拉著我,非跟我說我爸媽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們沒被炸死,只是回到自己原本世界去了……這誰信啊!我以前養(yǎng)的小狗死了,我爹媽也告訴我它沒死,它是去汪汪星球了,哪兒有這種東西!哄小孩呢!”

不,這個是真的……

“我當時歲數(shù)小,氣急攻心昏死了過去。醒來之后在東海國怎么也待不下去,就跑出來了,漫無目的四處游歷,想要打聽仇人的消息……后來才知道那人也跟著一起被炸死了,沒了目標,也不想回家,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這兒,尋思找個地方安靜過會兒日子,一晃在熠國待了也有五年了。”

……

“敢,敢問姑娘貴庚?”

“不算昏死的時間,大概有個一百零三四?我數(shù)不清,妖族不太會算時間。”

“呃——你說的那個龍大爺是不是叫龍蒼?”

“是啊……喲,你認識龍大爺?”

杭紫花眼睛一亮,喜滋滋地說道:“那我曉得了,你失憶之前一定也是東海國的人!”

魚白尷尬的別開眼神,低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頭。

認識。

怎么能不認識呢。

畢竟當年就是你龍大爺負責把人往海眼里騙,我負責在海眼里埋炸彈。

我倆算炸死你爹媽的默契好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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