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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是來跟我交朋友的嗎?

將暈過去的赤月童姥放在一邊,魚白閉上眼,整理最近獲得的情報。

5.0這場叛亂的起因當(dāng)年就寫的稀里糊涂的,完全由古鶻這個關(guān)系戶設(shè)計的空降角色單方面教唆太子挑起。

而在這個世界,那個古鶻是為了想見到自己,才特意組織出來這么一場亂世。

緊跟在太子叛亂之后的5.1喋血婚宴版本是自己親自設(shè)計的擦屁股版本,主要是用來解決5.0版本存在的邏輯硬傷,以及給那些死去的角色后續(xù)一個交代。

在蝴蝶效應(yīng)的干涉下,這個版本的劇情也發(fā)生了不小的變動。

新娘子的人選變成了柳家的二姑娘,對姐姐心懷怨懟的柳啼鶯。而大姐則加入了繡衣直指,成為了一個底層的小特務(wù)。

原定在白州城接應(yīng)太子舊黨的人選變更了,但看樣子,太子舊黨和魔教在白峰城內(nèi)依舊有內(nèi)應(yīng),而古鶻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到白峰城了。

現(xiàn)在唯一的想不通的地方就是為什么古鶻要特意將太子改頭換面變成另一個人。

老實說廢太子皓壓根就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之前幾個版本出來打打雜,在玩家眼里連個重要NPC都算不上。他身后也沒有背負什么命運,血脈和肉身也沒什么高貴之處,唯一說得上露臉的便是熠國皇家代代相傳的秘法《焚羽金烏決》了,可修煉功法需要記憶,如今這本功法也處于封鎖狀態(tài),沒辦法拿來利用。

如果想讓他來當(dāng)魚餌,那么留一個活的,會說話的太子不是更會吸引我這個怪物的興趣嗎?

……

不,不對。

我已經(jīng)吃下魚餌了。

魚白驀然睜大眼睛,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或許,那古鶻知道我會轉(zhuǎn)生在尸體上的秘密,這個太子的尸體是專門給我準(zhǔn)備的。

……

有意思。

千百年來,不斷重生的魚白習(xí)慣以旁觀者的視角去看待故事里的劇情發(fā)展和人物動機,但這次還是第一次被人針對性的下套,加入到了一段主線故事劇情之中。

為了驗證這個想法,魚白帶上骨面徑直離開了牢獄,穿過一棟棟墻面,走出了縣城。

在縣城門外,一道深深地溝壑從亂葬崗一直蔓延到了城墻下的甬路跟前,那被夯實過的路面完全扛不住這沉重的棺槨重量。

柳凌坐在棺材上,一臉興奮地纏著海隼詢問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大師伯的戰(zhàn)績。海隼煞有介事地編著瞎話,師徒兩人倒還算其樂融融。

“義兄,忙完了?”

“嗯。”

三人在回來時魚白察覺到了城內(nèi)的異常,讓兩人站在城外看著棺材等候命令。不過既然偽裝成縣太爺?shù)某嘣峦岩呀?jīng)被活活嚇暈,那這擁云應(yīng)當(dāng)暫時安全了。

“你們?nèi)ゴ罄卫锩姘涯莻€小丫鬟抓起來,上好禁錮。她跟太子舊黨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別讓她跑掉了。”

“是。”

海隼恭敬地行禮,柳凌也從棺材上跳了下來,伸手拍了拍她方才坐著的棺材:“大師伯,你可曾打聽到這棺材里面裝的是什么?死沉死沉的東西,我們想盡了辦法也打不開它。”

“我大抵有個想法,先試試,你們兩人在將赤月童姥擒住之后便回來。”

“誒?怎么試,能讓我——”

海隼一把扯住了柳凌的耳朵,生拉硬拽地將柳凌拽回了城里頭,還特意關(guān)上了大門。

魚白走到棺材跟前仔細端詳了一番,尤其是仔細沿著鐵鏈子上下觀瞧了一番。

鐵鏈子上那曾經(jīng)被捕快們用刀硬生生砍出來的劃痕已經(jīng)不見了,就連棺材上面也沒有痕跡,只有下方還殘留著些因為拖拽而磕碰出來的毛邊。

他啞然失笑,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是啊,既然“小仙丹”都出現(xiàn)了,那這玩意出現(xiàn)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棺材上畫著的法陣只不過是用來迷惑其他人的障眼法而已,厚重的棺材大抵也只是厚實了些的柳木。

魚白抬起手一只手摁住棺材,另一只手打開了隨身的箱子。

剎那間,那棺材冒出深藍色的光芒,憑空消散。

而后他又按住箱子,走到了稍遠一些的地方,心中默想那棺材的樣貌。

片刻之后,一圈藍色的光芒在魚白面前凝結(jié),方才那被他收入【背包】的棺材再度出現(xiàn),只是這一次,捆在棺材上的鐵鏈不翼而飛。

棺材原原本本的橫在地面上,魚白用力推了一下棺材蓋子,只聽到咔嚓一聲響,蓋子微微松動。

“哈哈哈……有意思,古鶻,你真有意思。”

魚白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來。

他自己都快要忘記這個東西的存在了,在手游快速發(fā)展,“玩家間交易”這一行為逐漸被邊緣化的時代。即便是在運營了十五年的《劍道仙緣》里,這玩意也好久無人問津了。

那條鐵鏈跟小仙丹一樣,是一次性的消耗品,是一種商城道具。

在工作室沒有崛起的年代,游戲內(nèi)的經(jīng)濟流轉(zhuǎn)主要依靠玩家之間的交易進行。而根據(jù)游戲的規(guī)定,大部分擺攤,或者拍賣行買來的道具在裝備后就會綁定。

而如果玩家等級提升,原本購買的裝備已經(jīng)不不滿足眼下需要的時候,就可以去商城內(nèi)氪金購買這條鎖鏈,將裝備重新改為可交易狀態(tài),上架拍賣行或者擺攤出售。

不過在之后的版本里擺攤這一行為不再流行,玩家使用的裝備更多依靠副本產(chǎn)出,這種古早的道具漸漸地也被邊緣化,被擱置在商城的角落成為無人問津的東西。

古鶻作為游戲世界的NPC,她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條鎖鏈的作用的?

這條鎖鏈只有在被另一個玩家接收之后才會解除,換而言之,即便是化神期的滿級強者來了,只要還是NPC,他們就解不開這個鎖鏈的封印,無法從外界強行突破。

“妙啊,如此一來,能打開這個棺材的就只有玩家……不,玩家們的系統(tǒng)已經(jīng)被我炸碎了,現(xiàn)如今能打開這東西的,只有持有【背包】功能的我。”

魚白摁著棺材。

古鶻一定考慮到了兩種可能。

一種是自己直接附身在這棺材里頭的尸體上,那樣自己可以通過鬼骨面具——即【穿模】從棺材里逃跑。

另一種是自己已經(jīng)完成了附身,之后又找到了棺材。那么自己同樣可以輕而易舉地打開棺材看到里面的東西。

嗯~

我已經(jīng)如你愿上了鉤,你勢必會給我留下點什么吧?

魚白一把推開了棺材上的蓋子。

剎那間,棺材里的陣法亮了起來。

一道黑色的煙霧裊裊從棺材內(nèi)升起,隨后凝結(jié)成了一個模糊的人類輪廓。

【久違了——徐寒嗣先生。】

女人的聲音模模糊糊從影子內(nèi)傳來,片刻之后,那聲音變得清晰。

魚白笑著回應(yīng)道:“縱橫門的妖師,古鶻,是吧?”

【哦……】

被魚白直接喊出名字,黑影猶豫了一會兒。

她的影子微微搖曳。

【您知道我的身份……我們并未正面打過交道才是……啊,我明白了,您開啟這個棺材的時間比我預(yù)想的要晚……您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識破了赤月童姥的小把戲了?】

“誤打誤撞吧,她還挺實誠的,主動交代了你們這個組織的動機——所以我得恭喜你一句,你又成功把我釣上來一次。”

既然都用了人家給自己的身體,魚白也覺得自己該給她應(yīng)有的認可,于是主動為這個曾經(jīng)被自己寫進劇本里殺死的角色獻上了掌聲:“不錯不錯,你很厲害。看來絕世聰明不僅是寫在設(shè)定里的。”

沒想到魚白會主動給自己鼓掌,那道黑影飄了一圈,施施然說道:

【能得到您的夸獎,我榮幸之至。】

“我聽方小蕓說你在白峰城——這馬上柳家和白家就要聯(lián)姻了,不知道你這位曾經(jīng)的太子舊黨有什么打算?”

魚白放下了鼓掌的手,糾正了自己的發(fā)言:“不,嚴格來說你不算太子舊黨。畢竟你都把太子的身體拿給我當(dāng)魚餌了。哪兒有這么坑自家主子的。”

【呵呵,您說錯了——如果由您來成為太子,那天下的太子舊黨怕不是做夢都要笑醒,當(dāng)然,也包括我在內(nèi)。】

“所以你的計劃是從此之后讓我頂替太子,替他成為你們的領(lǐng)袖?我沒這個打算誒。”

【當(dāng)然。縱觀史書,您無不是在解決問題之后瀟灑離去,從來沒有在一個位置上留戀太久。實力、權(quán)利、榮華富貴,這些我們追求的俗物在您眼里一文不值……我甚至覺得,您就是天道的化身。】

“你這么夸我我就有點不好意思了——雖然你說對了一小半吧。”

魚白笑著抬起手來:“所以,你打算做什么呢?”

黑影輕輕一笑:【我是修士,您覺得一個修士面見天道,會是個什么反應(yīng)?】

“喔唷?”

【天下修士,數(shù)以萬計。踏上修行一途或是為了霸行天下,或是追求永生不死,或是為了窺屏天機,或是為了追求大道,或是為了登臨仙位。】

【可不論如何,于修士而言,這天道終究是我們最后需要直面的挑戰(zhàn)。】

【我翻遍史書,在察覺到您這位天道化身存在時,便產(chǎn)生了一股如何也抹不滅的心思……它像一團小火苗,在我心中不斷地?zé)疲屛彝纯嚯y忍,輾轉(zhuǎn)反側(cè)。】

【您問我目的,我不能向您撒謊。】

黑影搖曳一番,緩緩說道:【我想要奴役您這位天道。為我所知,為我所用,以我為主,以我為尊。】

……

“有理想,不錯。”

【您竟不生氣?】

“當(dāng)然不會。”

魚白搖了搖頭,他一向欣賞NPC們露出勇氣的表現(xiàn)——當(dāng)年若不是一群敢于反抗世外天魔的NPC奮起反抗,自己也不可能那么順利地驅(qū)逐出去那些玩家。

只是不知為何,黑影搖曳一下,她忽然遺憾地嘆息了一聲。

【是了,如我所想,您這位天道化身對一切都無所謂。我本以為我的目的會讓您有些危機感,亦或是您入了我設(shè)的局,會多少有些惱怒……可這些都沒有。】

“昂。”

魚白眨巴眨巴眼,指著自己的臉:“你不能指望一個想死都死不了的人有危機感不是?”

【是了,可我偏是想要試試呢……】

【您通曉未來,應(yīng)當(dāng)知道這次婚宴,陛下也會來參加。】

【我知道您對奇器很感興趣,這些年來一直在收集。恰巧我手里也有一批,所以我在這里決定舉辦一場奇器拍賣會,權(quán)當(dāng)是為這場婚事助助興。】

【為您準(zhǔn)備的邀請函就在棺材里,放心,我沒在那上面動任何手腳。】

【如果沒有您來攪局,根據(jù)目前的局勢,我有十成的把握讓熠國十五年的太平化作子虛烏有,讓這整個國家再度陷入混亂。】

【我的手下之中有一個自稱知曉未來之人,哦,您清楚,就跟那位大公主的駙馬一樣,他以‘玩家’自稱。】

【待到陛下死后,我們會推舉這一位‘玩家’成為熠國新的皇帝,由他帶領(lǐng)熠國,重新走向繁榮昌盛。】

【我在白峰城,等候著您的大駕。】

黑影的聲音似乎很愉快。

魚白聽到“玩家”兩個字,先是一愣,隨后又嘆了一口氣:“還邀請函……你這語氣說的就好像是邀請朋友去你家吃飯一樣的,咋的,想跟我這天道化身切磋切磋,交個朋友?”

【呵呵,如果您能這么想的話,能作為您的朋友,是我的榮幸。】

隨著最后一聲話音落下,棺材內(nèi)的黑影消散,飄落于地面無影無蹤。

……

嘿。

魚白走到棺材跟前,拿出了里面那一張燙金字的黑色卡牌,瞥了兩眼放進了箱子里。又從箱子里取出來了一枚黑色的石頭。

那是屬于“徐寒嗣”的元靈珠。

“我真不喜歡別人給我制造危機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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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峰城,一處黑暗的樓閣之內(nèi)。

一名身穿白色貂裘的女子懶散地合上了手中的盒子,心滿意足地閉上眼,臉上浮現(xiàn)潮紅,朱唇輕啟。

“他一定會來的。”

她側(cè)臥在一張石床上,長發(fā)幾乎鋪滿了整張床,遮掩著她不著寸縷的身軀,垂在地面。

而在她面前的不遠處,跪著一個雙手雙腳扎滿銀針,表情痛苦,抖如篩糠一樣的男人。

他坐在地上動彈不得,嘴巴只能發(fā)出哈,哈的聲音。雙眼用討好的目光看著自己的主人,張著嘴吐著那只剩半截的舌頭,口水流到胸膛上。

眼前之人便是“玩家”。

女子抬起腿,用腳趾挑起了男人的下巴,臉上露出了無趣的表情。

“什么‘玩家’?世外之人?虧我還將你當(dāng)做那位天道化身認真對待了一番……”

男人連忙討好地低下頭,仿佛形成條件反射一樣地低頭想要去舔舐女人的腳,卻被那女人的腳猛然踢到了臉上

那女人的腿繃直了,嘴巴發(fā)出嗚嗚的聲音,她的臉因為窒息而變得通紅。

男人抬頭看去,頓時張大了嘴巴,兩只眼睛瞪的溜圓。

一只手,一只漆黑的手從女人的脖頸側(cè)邊的頭發(fā)之內(nèi)伸出,捂住了那女人的嘴。

從那長發(fā)的陰影之下,一張鬼骨面具探了出來。

那是一張白森森的鬼臉。

【好朋友,你連句再見也不說就掛斷通訊,是不是不太禮貌啊?古鶻姑娘?】

沙啞,機械。

帶著莫大的愉快。

倒在地上的男人渾身一哆嗦,他驀然瞪大了眼睛,看著鬼影的頭上閃爍著的數(shù)字。

0:49,0:48……

隨著時間的流逝,數(shù)字在一分一秒的減少。

男人明白這個數(shù)字的含義。

“你,你……你……這是好,好友助戰(zhàn)!?”

【你就是那個玩家啊?嘖嘖,當(dāng)初一氣被我炸死回地球去多好——既然活下來了,安分待著做個人多好?非要在這游戲里做狗才開心嗎?】

那玩家慘叫一聲,褲襠洇染開了尿漬,他轉(zhuǎn)過身去如同蛆蟲一樣地跪在地上,拼命地往外蛄蛹。

這個鬼影只是臨時被傳送過來而已,只要熬過了這剩下的幾十秒,自己就能從這個瘋子手里活下來。

他媽的,古鶻這個賤人,為什么會是那個怪物的好友!?

“不要,不要,我不想死,我不——”

鬼影抬起手甩出來了兩把飛刀,正中了那玩家的后腦勺,只見那人踉蹌一下,倒在了地上。血液洇染出來打濕了地面,男人的身體不再起伏。

奇經(jīng)八脈被銀針封住,沒類系統(tǒng)幫忙的玩家也不過是被殺就會死的人類罷了。

解決掉那個玩家,骨面的鬼影緩緩轉(zhuǎn)過頭。

【我是很樂于參加你給我設(shè)計的局的,畢竟老皇帝的命很重要,他不能死……我也想看看你收藏了多少奇器要出去拍賣。】

【只不過我這人神經(jīng)有點敏感,生性又多疑。】

【我太害怕你給我準(zhǔn)備的這身體里有什么禁制啊……口令啊……隨便說兩句我就得自爆之類的限制……那就麻煩了。】

【助戰(zhàn)期間,身為你的‘好友’,我不能殺你。這助戰(zhàn)也只有一分鐘的時間限制……】

他的手指之間冒出來了一枚丹藥,捏開了女人的嘴巴,塞進了她的嘴里。而后掐著女人的脖子緩緩將那藥丸捋了下去。

【希望你已經(jīng)布好局了——在我找到你這藏身之地前,你先當(dāng)好你的睡美人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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