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冬夜煮酒論事
- 三國:興漢大業從益州開始
- 青格紙貴
- 2428字
- 2025-04-01 00:02:40
“咳咳,都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沈稻咳嗽了兩下發現眾人毫無反應,頓時一臉地主霸道的說道:“走走走,去吃豬腳飯,正好我這有兩壇上好的雒陽紅,味美爽口!”
郭嘉和程昱相視一笑。
不錯,這壇冬夜里被抱進酒樓的雒陽紅來的正好!
客人跟著地主穿過酒樓后院的亭子坐定,地主則是從后廚燒好的熱水中取出了沏好的兩碗豬腳飯推到客人面前,笑容慈祥。
涼亭四周燒著火盆,沈稻對于這兩個家伙的情況,倒是略知一二。
程昱,字仲德,三國火出圈的有上限沒下限的謀士,當然這里指的并不是智謀而是道德。
哪怕是說出寧可我負天下人的曹操站在他計謀面前,估計也只會感嘆一句倒也不至于太負天下人。
黃巾起義時,程昱曾聯合城中大戶抗擊黃巾賊保全家鄉東阿,當然程昱行為本質上是愛民如子還是護食,這就有待考證了。
總之不管如何,這家伙都絕對不能站在自己的對立面,想到這沈稻迅速挪動身位,默默地拉近了與程昱兩人間的距離。
程昱看著擺在桌上的豬腳飯,又轉眼瞧瞧靠過來的沈稻,一臉警惕道:“店家如此禮待我二人,可是有什么事嗎?”
郭嘉倒是滿不在意,用筷子夾起一塊腿肉送進了嘴里:“仲德兄言過矣,店家禮待客人難道不合乎常理?”
程昱微微皺眉,用手輕肘了一下郭嘉,示意對方別說話。
沈稻勉強笑了笑,說道:“少年俠氣,結交五都雄,敢問仲德先生這個理由夠嗎?”
文人墨客最重風骨,被人慕名結交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哪怕程昱個人層面上不甚在意這些,但是有誰被夸后會不高興的?
“少年俠氣,結交五都雄……”程昱呢喃著重復了幾句,便不自覺的也跟著笑了起來。
五都說的是戰國時期,五城設五都,詞義上泛指結交天下豪杰,能據典故吟出這兩句,定不是泛泛之輩。
“既是如此,我和奉孝也自當與店家好好地煮酒喝上幾杯!”程昱笑的很開心,毫不客氣的將兩壇雒陽紅揭蓋倒進了桌上用于煮茶的小爐子里。
“奉孝以為我如何?”沈稻頗為期待的看向郭嘉,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善于觀察,從自己現身開始,他就沒收回過打量的目光。
“當真為美姿容也。”郭嘉笑了笑,眸子里透著認真。
沈稻有些無語,這家伙是真不明白,還是想學司馬徽這個老家伙裝糊涂啊,既然郭嘉對君子不能夾道歡迎,那他只能強硬開鑿了。
“我初來雒陽不久,欲去交結五都雄,可尚不知周地俊才豪杰,不知兩位可告之于我否?”
“我以為雒陽此地,當有四世三公的汝南袁紹!”程昱率先回答。
隨后解釋道:“袁紹在其母逝世后守孝三年,再后又給逝世的嗣父袁成守孝三年,孝順之名傳感天下,養名許久,今聞任中軍校尉一職,可謂之豪杰。”
郭嘉點頭補充說道:“袁紹此人喜學周公,握發吐哺學的倒是有模有樣,不過卻不知用人,想法甚多卻不得要領,好謀略而不能決策,與其為友終難成大事。”
沈稻心中苦笑連連,心說四世三公的袁家他已經得罪了,現在根本沒有機會和袁紹打交道。
在這個孝出強大的時代,各方勢力的人總是喜歡變著法子展示孝順。
汝南袁家地位甚高,奈何袁紹是父親與婢女激情下庶出的產物。
不過幸得在家族的人工干預下,袁紹過繼到了伯父袁成門下,巧妙又合乎法理的繼承到了袁成一支脈的家族政治遺產。
六年的時間里讓袁紹養足了名望,守孝只不過是他孝出強大的謊言罷了。
“報!主…公子!”一名錦衣親衛跑進院亭,見有外人在場連忙措詞改口,呈上了手中的信紙。
“沒甚大事,退下吧。”沈稻隨手打開信紙,淡淡地掃了一眼,隨后揉成一團,丟進了桌上正在煮酒的小火爐中。
甘寧來信說蔡邕與泰山羊氏立有婚約,蔡貞姬將會嫁給泰山羊氏子弟續弦,不過甘寧表示問題不大,他已經辦妥了,現在已經在來雒陽的路上了。
沈稻準備想說甘寧行事魯莽,但腦海里面就閃過蔡貞姬的身影,再一想甘寧也是好心,于是也就只好默認了。
反正也快過年了,蔡貞姬跟著甘寧回來也算是提前給自己拜年了。
“店家可是在想什么?我看你面有相思之意。”郭嘉飲盡杯中酒,然后自顧自的說道,“酒樓不日后選美,不知這位可否會來?”
“她自是要來的,不過漢為酒樓選美她估計是趕不上了。”沈稻笑了笑,倒也沒有辯駁,直接承認了。
程昱抿了口酒杯,接過了話題:“天下美人何多哉,店家官樓選美廣告數州郡縣,如此造勢之舉,我尚還以為官樓是在為天子選妃呢!”
仲德,你當真是冒味啊!
沈稻看向這位三國中頗有名號的毒士,心說程昱這家伙不僅手段損,這嘴也是夠損的。
郭嘉挑眉道:“若真是如仲德所言,那店家念及的姑娘,反倒是不來雒陽選美的好。”
程昱轉過頭目光灼灼的看向沈稻,默默的點頭表示贊同。
沈稻淡淡擺手:“兩位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當今天子若真要挑選天下女子,我等草民又當何為?”
天子選妃和大儒蔡邕與泰山羊氏所立下的好好的一樁婚事,存在本質上的區別。
若是天子看上了蔡貞姬,哪怕泰山羊氏的彩禮下了,聘書寫了,喜帖發了,連婚房都裝修好了,任泰山羊氏宣傳了大半年又如何?
這不是遇到莽漢搶親,那是遇到天子說要讓新娘進宮賞玩,若是真到了這情況,泰山羊家也只能笑著給份子錢,祝福天子一句萬歲。
程昱撥弄著短須,臉上浮現出濃郁的好奇:“店家乃官樓之主,何又以草民自謙,普天之下的草民甚多,卻萬萬不會是在坐的我等,草民何有如此多的火盆取暖?何又有溫酒入口?”
看著桌上擺著的小火爐,沈稻起初萌生的是吃火鍋的念想,不過礙于火候小了,也就只好讓程昱用來溫酒了。
沈稻承認程昱說的沒錯。
這個時代真正的草民在臨近年關的冬天,既沒有火盆取暖,也沒有溫酒入口,有的只是聽天由命。
可他沒有官身,不是草民又是什么?
自己心里到底還是想做一本萬利的商人,可天下百姓苦楚,難道就要迫使他逐鹿天下?
逐鹿天下有的是像袁紹這樣的出身名門,他們身后有世家大族的支持,可世家大族輸送血液的根源卻是普天之下的百姓。
無論是什么時代,只要發生戰爭,受苦的永遠是最底層的百姓。
世人再所謂的盛世也會有人餓死。
古人詩中說的沒錯。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仲德,奉孝,何以解憂啊?唯有杜康罷了!”
“店家吟得好詩,程昱陪一杯!”
“唯有杜康,郭嘉深以為是。”
三人齊齊舉杯,沒有繼續討論這個問題,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太過遙遠,以他們的現狀,別說拯救百姓了,拯救自己都費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