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舞這般言辭,陳洵從躺著轉(zhuǎn)為坐著,陳洵向小舞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面前來。
小舞微微一怔,隨即俏生生地走來,每一步都仿佛帶著一絲猶豫。
注視著眼眸中流露糾結(jié)之色的少女,陳洵語氣多了些許溫柔,溫聲說道:“不說是有你的苦衷,但事情不用憋在心里,如果想和我細說也未嘗不可。”
聞言,小舞捏住發(fā)絲的手微微一頓,手指不再纏繞。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掙扎,仿佛在做一個重大的決定。
“洵哥,你知道的,我是十萬年魂獸化形成人。曾經(jīng)我一直住在星斗森林深處,大明二明就是我的家人,他們也是十萬年魂獸,只不過有著其他的使命,所以不曾化形。如果你嫌棄我,我這就離開。”
說罷,她悄悄看向陳洵,見到他那憐惜的目光,不由得一怔,相顧無言。
陳洵自然不會嫌棄魂獸化形的身份,萬物有靈,都可以交朋友,自己曾經(jīng)也是新世紀青年,對此看得很開。
片刻后,小舞仿佛下定決心一般,拿出一個刻有胡蘿卜圖案的發(fā)梳。
這個發(fā)梳對小舞來說意義非凡,它承載著她對媽媽的思念和回憶。
“洵哥,可以幫我梳頭嗎?自從媽媽走后,好久沒人給我梳頭了。”
陳洵自無不可,他伸出手,輕輕地接過小舞手中的發(fā)梳。
小舞感覺到手中的發(fā)梳被拿走,輕笑著轉(zhuǎn)過身去,坐在陳洵面前。
她的動作中帶著一絲羞澀和期待,纖纖玉手扯開發(fā)帶,那一瞬間,水亮的秀發(fā)如瀑布般落下,散發(fā)著迷人的光澤。
陳洵梳得很細心,每一下都挽住發(fā)絲,避免扯痛小舞。
感受著陳洵的動作,她垂落的雙腿輕輕地晃來晃去。
只片刻,長長的蝎子辮就在陳洵的手中編制而出,小舞則是從他椅子上跳下,回頭露出一個俏皮的笑臉,那笑臉中充滿了陽光和活力,仿佛所有的不安都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小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撒嬌和霸道,“洵哥以后可不許給別人梳頭。”
看著一蹦一跳離開的小舞,陳洵微微怔了一下,隨即伸手摸了摸鼻子,臉上露出一抹復(fù)雜的神色。
對于小舞剛才的話,他不知該如何作答。
陳洵輕嘆一聲,目光望向遠方,感情的事情自己沒經(jīng)驗,就讓時間來決定吧。
數(shù)百里外山洞中,
唐昊此時悠悠醒轉(zhuǎn)過來,當(dāng)他的意識逐漸清晰,開始感受著身上的傷勢時,不由得一愣,心中滿是震驚與疑惑。
怎么可能好得這么快?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明明經(jīng)脈寸斷,那鉆心的疼痛仿佛還在身體里回蕩。胸口更是破出一個觸目驚心的大洞,鮮血汩汩流出,生命之力在不斷地流逝。
當(dāng)時的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甚至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準備在這里默默死去,去給阿銀賠罪。
一轉(zhuǎn)頭,他看見了只剩些許金線在葉片上,顯得無比萎靡的藍銀皇。
那曾經(jīng)充滿生機與活力的藍銀皇,如今卻如同風(fēng)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葉片低垂著,失去了往日的光澤。
唐昊的眼角劃過淚珠,心中的悲痛如潮水般涌來。
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在藍銀皇前失聲痛哭。
“阿銀,都怪我,如果當(dāng)初我不貪,你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我悔啊。”
唐昊口中的貪,阿銀并不知道說的是什么,只是無力地搖曳著葉片。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唐昊要把自己栽在這山洞中,只留一道光給自己。
但她從唐昊口中得知自己還有個孩子,所以并不在意這些,只是希望唐昊能帶小三來給自己看看,于是在洞中等了一天又一天。
唐昊此時雖然穩(wěn)住傷勢,但全身經(jīng)脈受損一絲魂力都留不住,只能在山洞附近茍延殘喘。
一周后,
陳洵此時傷勢痊愈,而且無法再壓制自己凝實的魂力,他明白已經(jīng)到該獲取魂環(huán)的時候。
內(nèi)視了自己的經(jīng)脈,他心想,在這些年多方強化下,如今也許可以試試八千年修為的魂環(huán)。
和小舞說一聲,他便雇了馬車前往星斗森林。
至于獵魂的目標(biāo),他早有打算。
天地分五行,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蘊含著無窮的奧秘。
自己第一個魂環(huán)取自火爆巖猴王,五行屬火,那狂暴的火焰之力在心中流淌,賦予了自己強大的攻擊力和爆發(fā)力。
而若第二魂環(huán)取土屬性的魂環(huán),土行歸脾,主潤澤,便能演化在武魂內(nèi)陸續(xù)形成五行小循環(huán)。
當(dāng)土屬性的力量融入武魂之中,其厚重與沉穩(wěn),能夠克制火屬性的狂暴,使其力量更加內(nèi)斂而持久。
同時,土又能滋養(yǎng)金,為自己后續(xù)可能獲取的金屬性魂環(huán)奠定基礎(chǔ)。
而自己的靈臺方寸山本就神異非凡,那是一方神秘而充滿力量的存在。
五行小循環(huán)對于靈臺方寸山來說,僅僅是一個添頭。
然而,這個添頭卻也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
土能生金,金能生水,水能生木,木能生火,火又能生土,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生生不息,想來能為靈臺方寸山注入了新的活力。
作為土屬性魂獸,陳洵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鼎鼎大名的泰坦巨猿,不過那是小舞的朋友,更何況自己才多少手段,前去怕是送死。
坐在前往星斗森林的馬車上,陳洵在腦海中繼續(xù)思索著目標(biāo),自己或許可以獵取暗金恐爪熊作為第二魂環(huán),作為極致金的暗金恐爪熊同時也有著土屬性,正好一次滿足火生土、土生金兩個小循環(huán)。
敲定主意后,陳洵緩緩靠在馬車上,開始閉目養(yǎng)神,試圖在這片刻的寧靜中沉淀思緒。
可他剛閉上眼,還沒來得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這突如其來的停頓讓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只聽路旁有喧鬧聲傳來,那聲音嘈雜而混亂,其中有刀兵碰撞之聲。
下一刻,刀兵聲停止,似乎有人被亂刀砍死。
同時,有一個陰冷的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如同毒蛇吐信一般
“跑啊,還敢給老子跑,當(dāng)哥幾個的刀子是擺設(shè)。”
只聽見一個少年撕心裂肺地怒吼道:“我們村子根本就沒得罪你們,為什么要趕盡殺絕!有種就殺了我!”
那少年緊緊地抱著因為力竭被砍死的父親,雙臂顫抖著,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少年父親的身體已經(jīng)冰冷,身旁掉落這染血的柴刀,顯然方才就是他的父親拼命護住他。
不知爆發(fā)了何等的潛能,居然憑借一把柴刀保住少年沒受一絲傷害。
少年此時的臉上滿是淚水和血污,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悲痛和絕望。
匪徒打扮的十余人在路中間堵住了一個落單的狼狽少年,連同著馬車也被攔住去路,而車夫此時早已經(jīng)跑得不知所蹤。
顯然,車夫被這突如其來的危險嚇得驚慌失措,選擇了逃離。
陳洵揉了揉額頭,心中涌起一絲無奈。
他緩緩走出馬車,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