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為了留住任亮,由一開始的觀望,到打算將自己的人脈、家產(chǎn)、父母和盤托出。她將任亮?xí)簳r安置在自己的家中,并給之前自己在加拿大的家庭醫(yī)生安德魯寫了一封長長的郵件,詢問治療病毒性肝炎的辦法。
很快,安德魯便回了一封簡要的郵件,大概意思是需要對病人的病情進行相關(guān)診斷,他讓程雪提供病人有關(guān)的體檢報告,以便于了解病人的狀況。
一周后,安德魯收到相關(guān)的病歷報告,并指出這種疾病在加拿大是可以治愈的,但是療程會比較長,需要一年左右,而且花費比較高昂,大概在加幣30萬左右,也就是人民幣150萬左右。
程雪看到這則消息,非常興奮,趕緊給任亮打電話,并告知任亮有關(guān)治療事宜,任亮聽了心里也很高興,覺得自己終于有救了,但是聽到需要高昂的治療費用,臉上馬上失去了笑意,他告訴程雪說,不太想去那么遠的地方治療,因為付不起昂貴的醫(yī)療費。程雪問道:“為什么?你不能因為這點錢,就把自己的生存希望給撲滅了。”程雪沉思了片刻,又說道:“我去把我的房子辦個抵押,能貸出一大筆錢,足夠覆蓋醫(yī)療費用和你在加拿大的生活費,這一年你就聽從我的安排,好好地去加拿大治療。”“可是我對那邊一無所知,英語也不好......”還沒等任亮說完,程雪便打斷了任亮的話,“你總得去嘗試一下吧?!人的一生有太多坎坷需要去經(jīng)歷了,你得在低谷學(xué)會慢慢地站起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能用物質(zhì)解決的問題,它就不是大問題,現(xiàn)在就按照我這個辦法來吧。雖然我不確定,在國內(nèi)是否有好的療效,但是已經(jīng)沒有那么多時間去試錯了,因為聽安德魯說的是,得盡快過去治療,以免病毒侵染范圍進一步擴大,好好地安排一下去加拿大治療的計劃吧。”
任亮有點六神無主,而且感覺程雪行事如此果斷和愿意為他慷慨解囊,心里默默地感激程雪。以前任亮總是聽說,男人要為女人付出真金白銀,才算是真愛,但是這次是程雪為他付出真金白銀了,足見程雪對任亮的愛是如此真切感人,也因為在真愛面前,其實男女都是一樣愿意為對方付出的。
下班后,程雪回到家中,看著曾經(jīng)眼里帥氣十足的男孩,如今變成了一身浮腫的怪物模樣,心里難過極了。她走到任亮面前,在沙發(fā)上半躺著的任亮趕緊想起身去迎接程雪,并說:“雪,你回來啦?”程雪趕緊擺擺手說:“快別起來了,親愛的,你好好休息,我在網(wǎng)上預(yù)定了一個鐘點工阿姨,一會兒她會過來給我們做飯。你好好歇著。”說著,她又轉(zhuǎn)身走到飲水機跟前給任亮裝了一杯熱水,不緊不慢地給任亮端了過去,放在桌子上后,便撲到任亮懷里,她很想哭,沒想到再次遇到任亮,會有這般棘手的事情發(fā)生,這太考驗她對任亮的真心了。
而此時的任亮,更是內(nèi)心焦灼,眼里滿是憂愁和痛苦,他安慰道:“沒事了,雪,讓你擔驚受怕了,我這身體有點腫的不像樣了。”程雪輕輕地抬起身子,堅定地給任亮說:“不管今后咱們是否能走到一起,今天這個坎,我是一定會幫助你一起渡過去的,任亮,誰讓我曾經(jīng)這么愛你,我愿意為你付出這一切。”任亮聽了緊緊地摟著程雪,眼淚大顆大顆地往外流,他覺得程雪太善良了,而他曾經(jīng)還一度懷疑,是因為認識了程雪,才讓他頹廢不堪、前程盡毀。兩人擁抱了一會兒后,程雪告訴任亮,自己想去安排好任亮的出國事宜。任亮便放手讓她去忙了。
程雪回到自己的小辦公室,聯(lián)系了加拿大的好朋友菲菲,想讓菲菲幫忙在加拿大A市治療肝病的醫(yī)院附近幫任亮租個房子。并將家里的房產(chǎn)資料拿出來準備辦抵押。還搜集了有關(guān)出國治療的簽證辦理的資料。
忙完了一連串的事情后,程雪開始打算聯(lián)系自己的父母,想詢問她父母能否幫忙去照顧任亮一段時間。做這個決定,是因為她的父母見過任亮幾次,那時還是高中畢業(yè)的時候,她帶他去過自己家玩,并且告訴過她的媽媽,心里有點喜歡這個男孩,想試圖跟他交往,她的媽媽聽完后,并沒有反對,因為任亮看上去很沉穩(wěn),長得帥氣,學(xué)習(xí)成績又那么好,將來肯定會有好出息。而且她在加拿大A市上學(xué)的時候,她的父母在那里生活過一段時間,她想,一開始去國外,任亮肯定會感到很艱難,于是她想到了她的爸媽。
程雪撥電話之前,想了想父母可能會拒絕她這個請求,她得想辦法說服他們,程雪撥通了電話,那邊響起了媽媽的聲音:“喂,雪,下班了吧?”
程雪:“是的,媽,在忙啥呢?”
程雪媽媽:“沒忙啥,剛跟著你爸到公園散散步,公園里的桃花和梨花開了,特別漂亮,我們沿著濱江走了一路。”
程雪:“哦,南方的城市就是這樣,春天一到,滿世界的花都爭先恐后地開了。我們這邊還沒影呢。對了媽,你記得任亮嗎?”
程雪媽媽:“任亮?記得,咋啦?我姑娘還在想著他?臭丫頭,他這種人靠譜嗎?”
程雪:“媽,不瞞您說,我想跟任亮在一起,這些年,一直都不知道要找什么樣的對象,您倆光催我,煩都煩死了。現(xiàn)在他就在我這里住著。”
程雪媽媽:“什么?什么時候的事啊?臭丫頭,我都張羅你的對象都有點神經(jīng)衰落了,你說說,找多少個你都看不上,你明年都30歲了,還這么不聽話,你這讓我們急的。也好,終于不用操心這事了,嘿嘿。對了,他現(xiàn)在在你那邊上班嗎?干什么的?工資高嗎?買房了吧?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呀?……”
程雪拖長了聲音喊了一句媽,不耐煩地說道:“怎么會有那么快,你看你,這邊催得不得了,那邊還想要他樣樣讓你滿意,真是的。”
程雪媽:“那好,那好,媽不說了,只要我姑娘找到了對象就行了,任亮這小子,一眼看上去就不是個傻孩子,討人喜歡。他估計不會讓你過得太差,再說了,咱們在C市已經(jīng)有房子了,只要任亮疼你,會好好照顧你,媽什么都不說了。”
初次見任亮的時候,程雪媽媽對任亮是非常滿意的,覺得任亮既懂禮貌,又長得帥,還聽程雪說任亮高三經(jīng)常在理科班霸榜第一名,這男孩,真的很惹她母女倆喜歡。
程雪聽著老媽如此開心,不由得感嘆眼前這棘手的問題,要是沒有這些,該多好,她有點舍不得讓她父母為自己操心和難過,但是,眼下任亮已經(jīng)這般模樣,完全沒有剛見他那副成熟和帥氣的模樣,跟個怪物沒有什么區(qū)別,她還是鼓起勇氣對她媽說了。
程雪:“媽,任亮他生病了,現(xiàn)在有點嚴重。我在網(wǎng)上查了一下,目前國內(nèi)完全治愈他的病,是很有難度的,國外比如加拿大倒是有辦法治愈,他現(xiàn)在的病情正在急性期,我問了醫(yī)生,現(xiàn)在需要盡快去那邊治療。你和我爸,能去加拿大照顧一下任亮嗎?”
程雪媽媽語塞,程雪都能想像得到媽媽臉色晴轉(zhuǎn)陰的表情,她驚訝地回復(fù)道:“什么?任亮生病了,還要我們?nèi)ゼ幽么笳疹櫵亢⒆樱隳X子咋啦?我都說奇了怪了,這么多年你跟他都已經(jīng)徹底沒有了聯(lián)系了,現(xiàn)在怎么突然有聯(lián)系了?你不會是被他騙了吧?傻姑娘,你這腦子咋想的?”
程雪:“媽,他都這樣了,我不忍心讓他就這樣下去,如果延誤治療,他估計撐不了兩年就沒了。我不忍心……”說著,程雪開始抽泣了。
程雪媽媽是個既聰明、明事理,又善良的女人,聽到了這些,想到了自己閨女曾經(jīng)跟任亮的關(guān)系不知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地就不在一起了。后來女兒一直沒有找過對象,這其中一定有心結(jié)。她得幫助她,因為她就程雪這么一個女兒,誰也幫助不了自己的女兒打開心結(jié)。如果任亮以后是自己的女婿了,這不也是在幫自己人嗎?想到這些,程雪的媽媽竟然答應(yīng)了程雪去照顧任亮了。
程雪非常高興,就像是成績剛公布,自己得到了理想的結(jié)果一樣。走出小辦公室,來到客廳,想告訴任亮這些事情。
任亮正在給家人打電話,電話那邊是他的老母親,在電話里哭著說著什么,任亮一副頹喪的臉回復(fù)著,雖然知道自己能去加拿大治療,但是他總覺得欠程雪的,以后會讓程雪看不起他,他多么想要自己家富有一點,這樣才不至于那么依賴程雪,因為他是個男人。男人的心里,永遠想的是如何征服女人,如何讓女人依靠自己,如何掌控女人的行為和思想,他腦子里面就沒有想過要依賴程雪。說著電話的時候,他抬頭看見程雪走過來了,趕緊給自己媽媽說有事要掛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