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對于東京這座城市來說,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意義。
即便是已經(jīng)到了午夜,這座城市除了點亮了更多的燈火以外,并沒有相比起白天而安靜下來。
中野區(qū)警察署。
“你們到底是干什么的?上林大學全校八十多個攝像頭,全部都是擺設?”
清冷的聲音從會議室的門縫里溜了出來,趴在門外的幾名警員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上林大學發(fā)生的惡性事件,不但讓中野區(qū)警察署進入到了高速運轉的模式,更是引起了東京警察廳的重視,直接派來了專員進行調查。
像這種上面空降下來人調查案件的事對他們來說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按理說應該是見怪不怪。但這次從警察廳下來的警員,實在是讓人有些好奇。
不同于以往派遣來的那些年長且經(jīng)驗豐富的警員,這一次東京警察廳竟然派來了一位年輕而又漂亮的女人。
女人名叫蘆屋淺草,年僅25歲便成為警部補,更重要的是其姣好的面容,一來到中野區(qū)警察署,就成為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尤其是一米七五的身高,加上完美的身材比例,讓這位女警員穿著尋常不過的制服都像是模特場上走秀的衣服一般。再加上那一頭干練的短發(fā)和略顯清冷的面龐,十足的反差感讓她瞬間成為了眾多人心中的女神。
但這種極佳的觀感僅僅只是停留在初見面的時候。
蘆屋淺草很快在工作上展現(xiàn)出她雷厲風行的一面。
自從她中午空降至警署,拿著警廳的任命書全權接管了本次上林大學的案件以后,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四課成員們已經(jīng)連續(xù)工作到午夜連一口水都沒有時間去喝。
并且不但如此,蘆屋還經(jīng)常會指使與本次案件并不相關的警員去執(zhí)行自己的命令,并且要求他們不得下班時刻準備待命。
這讓她很快成為了眾人抱怨的對象,而緊隨而來的就是各種非議。
比如像這種相貌出眾的女人,在圈內又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績,卻年紀輕輕就當上了警部補,背后多半是有些骯臟齷齪的交易。
而如此急躁的行事,更是充分的說明了女人的外強中干。
此時趴在門外的幾位警員,就屬于是并不需要對上林大學案負責但又被蘆屋強行留下來加班,跑過來看樂子的。
“夜叉,簡直就是母夜叉啊。”
“這個女人太嚇人了,要不是背后有……”
會議室的大門被突然打開,蘆屋淺草低頭審視著門口的幾人,表情陰冷。
“你們三個,去將上林大學二年級A組所有學生三代以內親屬的信息背調整理過來。”
“是~”
三人無精打采的應和了一聲,作鳥獸散。
蘆屋淺草嘆了口氣,正要轉身,不遠處有一位小警員抱著一大袋文件袋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
“蘆屋警官,所有人的筆錄我們都已經(jīng)對比調查完畢了。”
蘆屋淺草點了點頭,接過了小警員手中的文件袋,隨口問道:
“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額……這個……”
察覺到小警員的尷尬,蘆屋淺草不滿的捏了捏眉心,隨后揮了揮手。
她轉身走進會議室,房間里鴉雀無聲,數(shù)道目光就跟隨在女人的身上隨著她坐下。
事實上這個房子里的安靜已經(jīng)持續(xù)了好一兒了,除了蘆屋淺草時不時的提問,其他警員基本都是裝聾作啞。
上林大學案實在是有些蹊蹺。
他們第一時間就做完了所有師生們的筆錄,并且調查了這些學生們的通訊記錄,發(fā)現(xiàn)其中提到的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當時的幾名學生,所有人都像是魔怔了一樣,對于死亡似乎沒有任何恐懼。
就像是一個個人偶被提拉著看不見的線,一個個摔了下去,沒有任何的猶豫。
本次事件的目擊證人們,即便是在提到當時的場景時,都會忍不住流露出無法克制的驚恐。
蘆屋淺草靜靜地翻閱著筆錄,房間里只有紙張翻動的聲音。
墻壁上的掛鐘在發(fā)出滴答滴答的走動聲,但已經(jīng)沒有人會閑到去計算它到底走了多少步了。
直到將最后一份筆錄翻閱完,蘆屋淺草又將四份筆錄摘了出來,重新看了一遍,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了一些。
她將三份筆錄往前一推,開口說道:
“這三份筆錄,分別是來自上林大學教師本間,黑川以及大二學年B組學生川又的。其中本間和川又都分別提到了,在二年A組學生行為古怪集體排隊的時候,只有一位名叫富江的學生站在一旁,似乎沒有受到影響。”
幾名警員分看著會議桌上的筆錄,其中一人好奇道:“那這個黑川?感覺他的筆錄就和其他人并沒有什么不同啊。”
聽到有人詢問,蘆屋淺草開口道:
“這是我通過快放你們的筆錄錄像篩選出來的對象。因為時間緊迫,所以我沒有辦法一個人去聽完那么多人的筆錄內容,只能通過肢體動作和表情去分析。”
“這個人總是給我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我看過資料,這些人明明都是他的學生,但是他在提起這次事件的時候,竟然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情感波動,就像是個機器人一樣。”
“原本我還只是有些奇怪,覺著此人可能只是單純的生性薄涼。但你們看本間的筆錄——我拉著黑川老師往教學樓的方向跑,快要到教室門口的時候,被擁擠的人群擠散了,我看到黑川老師站在教室門口附近,朝里面張望。本間寧子能看到不太正常的川上,為什么黑川卻在筆錄中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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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廊的燈光閃了又閃,仿佛下一秒就會突兀的熄滅。
外來的川上富江顯然有些忌憚這位奇怪的老師,氣氛一時間竟是僵持了下來。
黑川信似乎在沉思著什么,開口道:“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像你們這種恐怖的恢復能力,如果你是雛的話,那她應該也是雛啊。”
黑川信的疑問讓少女微微一怔,隨即笑了起來。
“啊啦啦,沒想到老師竟然是會在意這些的人呢。我是原裝的呢。”
“不不不,我并不是在意這些,而是說你能不能換個報答我的方式?”
“老師想要我怎么報答您?”
“……”
“成為我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