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老師熱情的招呼,飯島麗再次選擇了視而不見,而是笑容扭曲的沖著近在咫尺的伊藤亮發(fā)出嘲諷。
“哈哈哈哈……你看到?jīng)]有!我早就說過她是個臭婊子!你還不相信!她都已經(jīng)和老師搞到一起了!伊藤亮,你這個窩囊廢!”
被飯島麗貼臉嘲諷,伊藤亮的整張肥臉像是被煮開了似的,開始咕嚕咕嚕冒起油脂,歇斯底里的喊道:
“你閉嘴!你這個賤女人!要不是你殺了富江,怎么會有這么多的事!!”
伊藤亮似乎憤怒到了極點,伸出手想要將飯島麗從自己的肩膀上抓下來。
但過度的肥胖,讓他的手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觸及到飯島麗那張蔑笑著的臉。
暴怒之下,伊藤亮渾身的肥肉再次鼓漲起來,一顆顆巨大的肉瘤再次從他的皮膚下涌出,變成了一顆顆人頭!
黑川信看著眼前詭異恐怖的畫面,不但沒有感到絲毫恐懼,反而是欣慰的開口道:
“哦!宮崎、井上、相田……你們怎么都來了?這么多同學(xué)來這里,真是讓老師家里……蓬蓽生輝啊!”
伊藤亮的身上,足足又長出十顆人頭!
再加上飯島麗和他自身,正好是當(dāng)初殺害川上的十二人!
“飯島!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都怪飯島!都是飯島的錯!”
“富江!是富江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不要殺我!”
這些新“出生”的同學(xué)們,在伊藤亮的身上四處招展,靜謐的山野里一時間變得極為喧鬧。
面對同學(xué)們的指責(zé),飯島麗痛苦的嘶吼起來。
“閉嘴!都閉嘴!”
她有些神經(jīng)質(zhì)似的又哭又笑,又怒又怕。
“我也不是故意的……都怪川上才對!誰讓她拒絕了伊藤同學(xué)!伊藤的眼里永遠(yuǎn)只有川上!但是這個臭婊子,卻對伊藤的愛嗤之以鼻!她有什么好驕傲的!我……我只是想用剪刀在她的臉上開一道口子!是伊藤!是伊藤在和我爭奪的時候捅到了川上!你們這些狗男人也是一樣!看到奄奄一息的川上,不都像是瘋狗一樣沖了上去!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她惡狠狠的盯著伊藤亮的肥頭大耳,咒罵道:“都怪你!都怪你!我那么愛你,你卻對我視而不見,還將殺害川上的過錯推到我的頭上!!”
飯島麗猛地伸長了腦袋,張開嘴沖著伊藤亮的嘴巴就狠狠地吻了下去!
這一“吻”幾乎拼盡了全力,瞬間將伊藤亮的兩片嘴唇給撕扯了下來。
“啊!!!”
伊藤亮的牙齒毫無遮攔的曝光在空氣中,揮灑的鮮血將牙齒涂滿了紅色。
“賤女人!賤女人!”
巨大的肉球以更加劇烈的速度膨脹起來,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爆裂開來。
咒罵聲,哀嚎聲,嘶吼聲在黑夜里響成了一片,將大雨的聲音都掩蓋了下去。
在這一片吵鬧之中,黑暗處傳來一道妖嬈的女聲。
“啊啦啦。真是令人感到不愉悅的表演,果然廢物到了哪里都是廢物呢。”
隨著聲音的響起,方才還吵做一團(tuán)的肉球,瞬間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云層漸漸變得分明,雨也停了下來,但空氣中詭異的氛圍卻愈發(fā)的濃郁了起來。
寒意仿佛要沁入身體的每一個毛孔,未知的黑暗之中,傳來枯萎的樹枝在腳下研碎而發(fā)出的極為細(xì)微的聲音,也在挑逗著川上富江的神經(jīng)。
少女的表情明顯變得興奮起來,但也難得露出了一抹忌憚。
一頂黑紅的蛇目傘從門側(cè)出現(xiàn),黑色的身影躲在蛇目傘后,只能看到黑色的小牛皮鞋和輕輕拂動著的黑色裙子。
“啊啦,雨停了嗎?”
蛇目傘被緩緩收起,傘后的少女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語氣輕飄飄的,像是會被風(fēng)兒吹回到月亮上去。
“突然拜訪,真是不好意思啊,老師~”
黑川信笑了笑:“跟了我一路,說突然拜訪確實是挺突然的。”
她雖然在和黑川信說著話,但那雙黑褐色的雙眸卻在黑暗之中一眨不眨的凝視著黑川信身邊的少女。直到聽到黑川信的回話,這才詫異的將視線看了過來。
“老師原來都知道嗎?果然是很了不起的老師,難怪她會愿意呆在老師的家里呢。”
站在檐廊上的川上富江看著黑暗中的少女,眼神中滿是渴望和新奇。
“啊啦,你很眼熟呢?請問你是?”
“我嗎?”
少女向前走了幾步,走進(jìn)了庭院里。
月色已經(jīng)可以透過飄走的烏云揮灑下光輝。
少女潔白的肌膚被映照的更加璀璨,烏黑的長發(fā)粘著少許水珠泛著瑩瑩光點仿若一條倒懸的銀河。
眼角下,有著一顆淚痣。
“我是誰,你不清楚嗎?川上富江。”
黑暗之中,川上富江四個字顯得格外的刺耳,不知道她是在呼喚少女的名字,還是在自報姓名。
黑川信看著仿佛鏡像一般存在的兩名少女,經(jīng)歷過“產(chǎn)婦”之痛的他倒也不會有太多的驚訝。
事實上,從早上見到川上富江的第一眼開始,他就知道,去上學(xué)的那只川上富江和家里的這只川上富江并不是同一只。
外來的少女再次看向黑川信。
她已經(jīng)能察覺到這位老師似乎有著什么不同尋常的能力。
“老師,準(zhǔn)確的說,我才是真正的川上富江,您身邊的那位,只是從我身體里分裂出去的冒牌貨。如果老師能夠不打擾我回收垃圾的話,我可以給您一些回報哦。”
少女一邊說著,雙手緩緩伸向了裙邊,隨后輕輕抬起。
黑色的蕾絲即便是在黑夜中也顯得格外扎眼。
“啊,這確實是個很苦惱的問題呢。”
黑川信攤了攤手,感慨道:
“既然你們都是川上富江,那也就都是我的學(xué)生。教師手冊中說過,對待學(xué)生要一視同仁……”
他扭頭看向身邊比自己低了一個頭的少女。
對方也正抬起頭,好奇的注視著自己。似乎這件事和她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反而更在乎黑川信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
黑川信抬起頭,摸了摸富江的頭發(fā)。
“原則上來說,我確實不應(yīng)該插手。但是你們二打一的話,這很明顯是不太公平的。”
川上富江的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她踮起腳尖,湊到黑川信的耳邊。
少女吐氣如蘭,癢癢的像是要從黑川信的耳朵里鉆進(jìn)他的身體。
“老師,我也會報答您哦。”
“我和那個女人不一樣,我還是個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