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青在李肅棟的注視下心里直發(fā)毛,李肅棟則是笑出聲來,
“一路奔波甚是勞累,能否去府里討杯茶喝?”
歐陽青想著正好有許多事情需要跟他討論,不如就趁這個機(jī)會。于是便答應(yīng)了下來
“李將軍請吧”
歐陽青帶著李肅棟來到榮王府的冷景居正殿,而李肅棟則是在榮王府的牌匾下停止了腳步。
“冷景居?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嗎?”李肅棟詢問著歐陽青。
“興許是……整齊嚴(yán)明”
而李肅棟則是搖了搖頭說著:“非也非也”
“還請李將軍賜教”
“先福晉名月冷,而榮王爺單名一個景字,冷景居就是取自二人姓名”
“李將軍知道的還真不少啊”
“當(dāng)年榮王夫婦夫妻伉儷情深,恩愛有加,京城內(nèi)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堪稱京中典范”
歐陽青只覺得李肅棟有什么毛病,于是露出一個假笑連忙附和道:“是啊,本福晉也想目睹先福晉的風(fēng)采,可惜無緣。”
“不想笑別笑了,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的,笑的丑死了”
李肅棟收起停留在歐陽青身上的目光,徑直走向冷景居。歐陽青心中一澀,緊隨其后入內(nèi)。
“李將軍,煮茶還得等一會兒,不如將軍先為本福晉解惑?”
“你就這么記掛榮王?”
“李將軍這句話似是好笑,這榮王是我的夫君,我記掛自己的夫君,合情合理啊”
只見李肅棟面色陰沉道:“只是拜過天地,沒掀喜帕沒吃交杯酒,更沒入洞房,算什么夫妻?”
歐陽青則是感到疑惑,李肅棟怎么什么細(xì)節(jié)都知道?
于是繼續(xù)說道:“有神明和親長作證,拜過天地就是最要緊的,其他的只不過是小節(jié)”
丫鬟將茶水端在李肅棟的手邊,歐陽青對著李肅棟柔聲說著用茶。
此刻李肅棟將茶盞摔落在地上,呵斥道:“喝個屁!沒心情喝”起身便向外走去,歐陽青則繼續(xù)追問李肅棟榮景的消息。
“將軍還未告知榮王的消息”
李肅棟沒好氣兒的回答道:“他借了本將軍的馬,去面圣去了”說完便消失在榮王府。
歐陽青則是回到萱紫堂內(nèi),最后清點(diǎn)了一邊跟要送給太后和各宮妃嬪的禮品,等待確認(rèn)無誤后靜等天黑。
此刻知許走過來對著歐陽惠說道:“福晉,宮宴上太后可能會過問您嫁入王府后的庶務(wù),所以我來幫您梳理一下”
“嗯好”歐陽青回應(yīng)著,兩人一頓忙活下來,整個事務(wù)里里外外都被兩人弄好了。
此時天也黑了下來,于是知許催促著歐陽青:“福晉,快啟程入宮吧,王爺還在宮里等著您。”
“這是您第一次以榮王府的女主人的身份出現(xiàn)在皇室面前請您務(wù)必穿著得體。”
“你說的有道理”于是讓丫鬟替歐陽青好生裝扮了一番。收拾完畢后歐陽青帶著知許和安氏。趕在日落前來到了皇家晚宴。
率先來到榮景的面前說道:“臣妾給王爺請安,多日不見王爺,近來可好?”
而榮景則是見到歐陽青的一面,眼神閃過一絲驚艷之色,趕忙詢問道:“你是?”
歐陽青暗自思忖道:“該死!連我的模樣都沒記住!”一旁的安氏則是笑意盈盈的迎了上去。
“妾身給王爺請安,王爺與父親多日不見,定是有許多體己話要說,不如入席慢慢聊?”
見安氏都這么說了,榮景哪里還有不明白的,面色略顯尷尬之色,連忙招呼歐陽惠坐下。
“這安氏倒是個機(jī)靈的,幸好帶她來是個正確的選擇”歐陽青默默在心里對自己說著。
開宴后,皇帝帶著率先向凱旋歸來的李肅棟敬酒。
皇帝:“李愛卿勞苦功高,此番留京休養(yǎng),身旁怎能沒個照顧的人呢?”
“來啊”此時一個雍容華貴的少女從殿后走到殿前。
“這是朕的長女月兒公主,過了年就是及笄,朕想著許配給你,愛卿意下如何啊?”
月兒公主面帶羞澀,看了一眼李肅棟。
“啟稟陛下,恕臣粗莽,不堪配公主殿下,還請陛下收回成命”李肅棟拱手行禮道
皇帝:“怎么?你是瞧不上朕的女兒嗎?李將軍”
“非也…實(shí)在是臣不能配公主……”
此時皇帝見狀抬手制止道:“行了,你李家世世代代為國盡忠,滿門忠烈,加上你父親和兄長都戰(zhàn)死在沙場”
“放眼整個整個南越國,沒有哪戶人家比你李家更顯赫,若你都不配娶朕的女兒,那朕的兒女們,都不必嫁人了。”
李肅棟抿了抿嘴,似有言語想要說出,再度拱手,言道:“回稟陛下,臣并非是那不知好歹之人。
只是臣已有鐘情之人,若是娶了公主,也是白白耽誤公主的一生罷了”
皇帝聞言,開口詢問道:“哦?已有鐘情之人?是哪家千金?說出來,朕給你們賜婚就是了”
知許將剝好的核桃仁放在歐陽青的手里邊,歐陽青則是一臉愜意的享受著一邊則是暗自思忖道:“只怕這李將軍,是為了不娶公主而撒的謊言罷了。”
“臣鐘情之人……”李肅棟將話說了一半,目光卻落在歐陽青的身上。
“不是吧不是吧?你想害死我啊!”歐陽青面上裝作平淡,內(nèi)心開始咒罵李肅棟。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目光就從歐陽青的身上移開了。
“臣無福,心愛之人已嫁為人婦,遠(yuǎn)在千里之外”見李肅棟神情沒落,皇帝也不再為難。
最終晚宴在歡樂的氣氛當(dāng)中結(jié)束。
榮國府內(nèi),榮景對著歐陽青說道:“本王眼下喝多了,今夜只怕是多有不便,就不回萱紫堂住了”
不等歐陽青拒絕,榮景就奔書房而去。歐陽青心想著:“整的我好像稀罕跟你睡似的”
這天,歐陽青正在翻看王府的賬本,規(guī)劃著如何節(jié)約資源,手底下的下人來到歐陽青的面前,對著歐陽惠說道:“福晉,御膳房命小的給您送補(bǔ)品來。
因為不知道福晉您的口味兒,所以多做了幾份。
您挑選之后,其余小的再給其他的姨娘就是了。”
“不錯,就留下糙米薏仁湯吧”
“是,小的告退,”
歐陽青忙完賬本,肚子早已咕咕作響,她端起碗,美滋滋地吃了起來。吃到一半時,知許回來了。
“福晉!大事不好了!!”知許驚慌失措地喊道。
歐陽惠皺起眉頭,不悅地說道:“何事如此驚慌?”
知許喘著氣,緊張地說道:“屬下看到榮王的貼身長隨,鬼鬼祟祟地從街上請了個大夫入府。”
歐陽青聽了,也覺得奇怪,她邊蹙眉邊說道:“榮王要是身體不舒服,請御醫(yī)真是就好了,為何要請民間的大夫看?”
知許小心翼翼地看了歐陽惠一眼,繼續(xù)說道:“屬下打聽了一下,聽說那大夫最是擅長回春復(fù)陽之術(shù)……”
歐陽青頓時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滿臉疑惑地問道:“什么?復(fù)陽?我聽不懂。”
知許的臉上頓時出現(xiàn)一抹緋紅,她低著頭,輕聲說道:“額…就是…專治男子…房事上不行的。”
歐陽青頓時驚訝得合不攏嘴,她喃喃自語道:“啊???真的??”
她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榮王那俊朗的面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會有這種問題。
一旁的知許面露憂愁,擔(dān)憂地說道:“福晉,如果王爺真不能人道,那您的后半生可怎么辦啊?”
歐陽青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她知道,這意味著她的未來將面臨巨大的挑戰(zhàn)。
她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哎,這可如何是好?”
知許也嘆了口氣,兩人陷入了沉思,房間里的氣氛變得壓抑而沉重。
“那我以后就只能熬死榮王做快活寡婦的了”歐陽青對著知許說道,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那萬一榮王比您長壽怎么辦?”知許擔(dān)憂地問道。
“你瞧瞧京城是不是有老太君中的人家更多一點(diǎn)啊?,就連宮中都是老太活的比皇帝久一點(diǎn),”歐陽青嘴角微微上揚(yáng),自信地說道。
“可是我聽說,這宮里的公公都要活的更長久一點(diǎn),眼下這榮王嘛…”
知許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歐陽青和知許相視一笑.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
“重要的是榮王福晉的身份,而不是榮王。”歐陽青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堅定。
“只要我做兒媳的能夠討得太后和皇帝的歡心保住我歐陽府的爵位就夠了!”歐陽青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為了家族犧牲一切,真的值得嗎?”知許看著歐陽惠,眼中充滿了疑惑。
“大婚前我就在想,即便是榮王又丑又混蛋,我也要忍下去,現(xiàn)在嘛,起碼榮王長得還不錯。
所以不僅是值得的,還賺了,不是嗎?”歐陽青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可是福晉不覺得遺憾嘛?以您的能力和才學(xué)明明適合更好的人”知許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惋惜。
歐陽青眼前浮現(xiàn)出一個人的模樣,那就是常勝將軍李肅棟。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復(fù)雜的情感,但她很快就將這些情緒壓了下去。
“沒什么遺憾的,我還十六罷了,未來的路還長著呢,”歐陽青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堅定。
“盯著那個給榮王府看病的大夫,有任何消息都要第一時間跟我稟告,”歐陽青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是,福晉,明日就是您歸寧的日子里,若是能換套衣裳老夫人見了定是能高興”知許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
“好”歐陽青微微點(diǎn)頭,眼中閃過一絲溫柔。
翌日,歐陽府內(nèi)……
這是歐陽青和榮景第一次婚后來到娘家,歐陽青一眼就看到了與父親交談的章子鐘。
歐陽青暗自思忖道:“他怎么來了?”
“青兒,好久不見”章子鐘見歐陽青出現(xiàn),那一雙感情落寞的眼神再也離不開了。
章子鐘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薄厚適中,嘴角微微上揚(yáng),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看著青梅竹馬的戀人,你心頭難澀,”
“子鐘哥哥你怎么來了?”歐陽青疑惑的問著。
“來給姑丈姑母拜年,湊巧了。”章子鐘溫柔的回應(yīng)著歐陽青。
“青兒,你瘦了許多,”章子鐘有些心疼的對著歐陽青說道。
“額……”
這時榮景適時的摟住歐陽青的腰,對著章子鐘有些挑釁的說道:“這位就是章家公子啊。
說來本王曾讀過公子的幾首詩詞,尤是驚為天人,但有幾處不解,今日遇見就是緣分,不知公子可否為本王解惑?”
“……自然是好”章子鐘有些無語的回答著。
章子鐘欲言又止的又看著你,歐陽青母親見狀,拉著歐陽青離開前廳到臥室說起了悄悄話。
“要我說,子鐘這孩子也忒死心眼兒了,你都嫁做人婦了,他還是不肯死心!”歐陽惠的母親握住歐陽惠的手說道。
“你啊,可千萬別生他的氣,”
“我負(fù)他在先,如今見到他心里只有愧疚罷了,哪里還會生他的氣呢”歐陽青心中充滿慚愧的說著話。
“不說他了,那你呢?你在榮國府的生活一切都還好嗎?太后和皇帝喜歡你嗎”歐陽青的母親關(guān)切的詢問起自己的女兒來。生怕自己的女兒受到欺負(fù)。
歐陽青看著母親,眼神堅定地說:“母親放心,我在榮國府一切都安好,您啊就不必過多的操心我了”
“那榮逸呢?對你可還好?對你是否恭敬?”歐陽青的母親詢問起繼子。
“他……對我還是恭敬”歐陽青的眼神閃過一絲疑慮。
“那就怪了”歐陽青的母親皺起眉頭,“傳言都說那個繼子脾氣暴躁,不受管教。”
“現(xiàn)如今對你這個繼母恭敬順從,難道是憋著一肚子壞水兒呢?”歐陽青的母親不禁擔(dān)心起來。
“女兒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時時刻刻都在防備著他,生怕闖出什么亂子來。”歐陽青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里也有同樣的擔(dān)憂。
“光是防備還不夠,你得捧殺他,給他養(yǎng)成無法無天的性子。
將來你自個兒生下兒子,自然而然的取代他”歐陽青的母親給歐陽青出著主意。
歐陽青覺得母親小題大做,“母親,將來的事情還說不定呢,你何必…”
“人無遠(yuǎn)慮必有近憂,做事情必定要千萬走一步看三步啊。”歐陽青的母親語重心長的說道。
“好好好~知道啦母親”歐陽青無奈的點(diǎn)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