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遲相信大家都知道,一種很血腥殘忍的割肉酷刑,是為了折磨受刑者讓其盡可能的受到更多的痛苦。
可常人不知道的是凌遲其實也分兩種,一種叫肉凌遲,就是世人熟知的割肉酷刑,而另一種則叫作骨凌遲,屬于祭祀一類的詭異巫術(shù)。
我之所以知道這些東西,還是要源于小時候在黑風山村子里的那段時光。
我曾說過涓峽村是個很古老封建的村子,有著各種習俗,因為人們敬畏大山,所以就少不了各種祭祀。
而有一種祭祀就令我印象特別深刻,這是一種針對犯了很大過錯的人的祭祀,叫做“獻生魂”!
什么是“獻生魂”?意思就是將犯錯的靈魂獻給大山。
人們會將受刑者帶入深山中,將人倒掛在樹上舉行儀式,然后用沾了雞血的祭具從腳到脖頸劃過每處皮膚,被劃過皮膚不會破,只會留下血紅印記,這一步就叫做“骨凌遲”。
經(jīng)過“骨凌遲”之后就不必再管受刑者了,任由他在大山中自生自滅。
據(jù)說受刑者也不會感到疼痛,只是身體皮膚下層會出現(xiàn)駭人的傷口,這代表著他的靈魂已經(jīng)被打開,山中任何東西都能輕易地進入,久而久之他的精魄會消散,肉體會成為大山的養(yǎng)分,靈魂則永遠留在荒山做個孤魂野鬼。
很扯淡對不對?我也是這么想的,因為“獻生魂”這個儀式我是從爺爺口中聽來的,卻也沒見村子里有誰真的這樣做過,我便不咋信,說爺爺又在嚇唬小孩兒,爺爺則砸巴著嘴說:“有些事還是得該知道......”
如今看到王史金身上密密麻麻的血紅傷口,這不就是那骨凌遲么?原來爺爺說的居然是真的!
聯(lián)想到骨凌遲后續(xù)的下場,我瞬間頭皮發(fā)麻,忍不住連連后退幾步。
王史金見我們的排斥反應(yīng),趕緊重新穿上衣服,臉上的表情像是都快哭出來了。
“我就說嘛!我......我真是撞鬼了!”他哭喪著臉說道。
“去醫(yī)院檢查也沒結(jié)果,我就花高價找了個大師讓他給我看看。”
“他說是匕首里的東西纏在我身上,給我畫了幾道符讓我夾在衣服里,那臟東西就不敢再跟著我了。”
“但是這樣只是治標不治本,要想徹底擺脫它們就只能找個特殊地方去除身體的邪氣。”
我忽然問道:“你見過纏著你的鬼的樣子了嗎?”
王史金搖搖頭:“沒有,只是有時候晚上能看見一些詭異身影在我附近出現(xiàn)......”
我聽完王史金的話,心中對整件事已經(jīng)了然。
王史金確實是撞鬼了,只不過不是青銅匕首帶來的鬼,而是被骨凌遲吸引來的鬼,它們在等著上王史金的身。
那個先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但他并不知道骨凌遲。
讓王史金去找一個條件極其苛刻的地方,擺明了是想著等王史金沒找到地方時還會再來求他想其他辦法,到時候又可以賺一筆。
早就聽說這些半吊子大師最為狡詐,果然如此。
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胡亂猜測,但王史金被骨凌遲是事實,估計已經(jīng)活不了多久。
很明顯這事兒壓根就不是我這種普通人能參與的,不過畢竟是條人命,我還是忍不住對王史金多說了兩句。
“王先生,你這事確實很邪性,可你要找的地方條件也實在是太苛刻,壓根找不到啊。”
“要不你干脆找找其他大師看看?可別耽誤了大事。”
王史金一聽,馬上急眼了,哀求道:“你們可一定要幫幫我啊!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只要幫我找到圖上的地方,無論多少錢我都出!只要幫我......我私底下再給你們每人十萬!”
“沒問題!”
我剛想拒絕,原本站的特別遠的李秀慧一聽見有錢拿,瞬間兩眼放光,立即開口答應(yīng)下來。
“李姐......”
“閉嘴!“
李秀慧狠狠瞪了我一眼,轉(zhuǎn)頭對王史金笑道:“王先生你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們公司吧!”
“我們保證能在七天之內(nèi)找到你要的地方!七天之后如果沒能讓你滿意,我們承擔一切責任!”
王史金感激地看著我們,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既然幫不了人家,答應(yīng)下來坑人錢財是小事,耽誤救命時間才是大事啊。
這樣做不就是間接害人嗎?
在商談后續(xù)事宜時我便不愿再待下去,反正已經(jīng)晚上七點,索性直接提包下班。
走到公司前臺時,我給李秀慧微信發(fā)了條信息:“李姐,王史金的項目我做不了,那錢我也不要。”
“你記得提醒他一下,讓他近期最好不要往深山樹林跑,這些地方陰氣重。”
沒想到過了幾分鐘她直接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
“林午生你要干什么?項目做不了?意思是要罷工嗎?”李秀慧語氣不善。
我無奈解釋:“李姐你也看到了,王史金這事太邪乎了,不是我們能沾的啊。”
“你真信他遇見鬼?世界上哪來的鬼?只有窮鬼!“
“依我看這人多半是有點精神病和皮膚病!但人家只要肯給錢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
“可是他......”
“我告訴你!你別跟我神神叨叨的,要是能干就干,不能干就不要再回公司了!”
我都沒來及解釋幾句電話就被直接掛斷,令我心情十分郁悶。
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吧。
來到樓下時,發(fā)現(xiàn)下午還出著太陽的天此刻已經(jīng)烏云密布,灰蒙蒙的天正下著小雨,我沒帶傘只能選擇打車回家。
我住在離公司七八里的一個老舊小區(qū),三室一廳和一男一女一起合租。他們似乎是情侶,我們并不熟,甚至連名字也不知道,只有個微信。
說起我的情況,一米七六的身高,體重也常常保持在六十公斤的標準體重,相貌我自認為長得還行吧。
可能是性格原因,我在大學時就不愿社交,只有兩個玩得特別鐵的哥們,至于談對象這件事就更別想了。
八點鐘,我剛到家屁股還沒坐熱乎手機就響了。
“滴嘟滴嘟......”
“喂?“
“林子,出來。”
“出來干什么,我才到家啊。”
“出來吃飯,我今兒認識了個漂亮妹妹,你來看看正不正點。”電話那邊帶著壞笑壓低聲音。
這就是我大學兩個好哥們的其中之一,他叫黃祥,和我在一個市,沒事就喜歡來找我喝酒吹牛。
“算了吧,下著這么大雨呢。”我苦笑道。
“少廢話,我在你小區(qū)門口等你,別逼我上來抓你!”黃祥這小子通知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沒辦法,我找了把傘就再度出門。
雨夜中我很遠就看到小區(qū)門口停著一輛老式白色面包車在雨里雙閃不停。
我上前敲敲車玻璃,玻璃窗被搖下,黃祥得意地向后擺頭示意。
“上車,坐后坐嗷。”
我拉開車后門,頓時詫異地看向黃祥主駕駛那邊。
“愣著干嘛?上車啊。”
我只能尷尬地坐進車內(nèi),關(guān)上車門。
沒錯,就在我旁邊坐著個很漂亮的短發(fā)白長裙女孩,雙手抱于膝前,正在默默注視著車窗上的小雨滴。
黃祥這小子,平時我都是坐副駕駛的,這次他特意讓我坐后座和人家妹子坐一起是個啥意思?
車內(nèi)沒開燈,很暗,黃祥嘴里哼著小曲,看起來心情很好,時不時通過中央后視鏡觀察我們。
我也看向中央后視鏡,與他恰好對視,他眼含笑意的對我挑挑眉,做出口型。
“把持住。”
看來這家伙今天是當媒婆來的,我也真是服氣。
我想不明白的是他開輛破面包車是怎么把人家漂亮妹妹給騙出來的。
一路無話,我自顧自玩著手機,直至車開到一家大排檔前。
“妹子,咱們就吃燒烤怎么樣?”黃祥轉(zhuǎn)頭笑道,將車熄火。
女孩點點頭,沒說話。
“林子你也沒意見吧?快下車。”
我尋思著你小子都開到大門口熄火了還問個蛋啊。
走到店內(nèi)我們點了些烤串,但基本都是黃祥在點菜,壓根沒問我倆。
“黃祥,看樣子你今天是想請客啊。“我打趣道。
黃祥點燃支煙,很自在的吐出口煙霧。
“哥們最近發(fā)了點小財,那必須得請客啊,不差錢。”
只是上一秒他還含在嘴上的煙就忽然被妹子伸手掐走,扔在地上。
“媽媽說不能讓你抽煙。”
黃祥滿臉委屈,“你怎么和媽是一伙的呢?“
他又看向我,“見笑,見笑。”
我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妹子是他的親妹妹。
黃祥指著妹子介紹向我道:“我妹妹,黃云。”
“我好兄弟,林午生。”
我疑惑道:“你妹不是在江省讀大學嗎?怎么來你這邊了?”
黃云自己回答道:“我是來讓我哥給我找個地方實習,學校要求的。”
“找著工作了嗎?”我問。
黃祥郁悶搖頭,說:“別提啦,現(xiàn)在工作哪有那么好找,先讓她在我這兒玩一段時間吧。”
“誒?林子,你不是在公司上班嗎?讓我妹去你那實習怎么樣?”
黃祥和黃云齊刷刷看向我,我想起公司里還有王史金那檔子怪事,便不敢直接答應(yīng)。
“也行,明天我去人事問問還要不要人。”
“嘿嘿,還是你靠譜,來,我們喝酒!”
“干杯......”
就這樣我們?nèi)顺灾染屏奶欤恢背缘酵砩鲜c多,正盡興時,我的手機卻忽然響了。
“滴嘟滴嘟......”
我拿起一看,來電是個陌生號碼,便放在桌上打開免提接聽。
“喂?誰啊?”
電話里是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我是萬江市刑警大隊隊長唐鎮(zhèn),你是有風旅游公司的林午生嗎?”
我們?nèi)硕笺蹲×耍乙荒樸卤频鼗卮穑骸鞍海俏摇!?
“王史金殺人了,你現(xiàn)在馬上到北中區(qū)5號街來配合調(diào)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