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守城

南門有三條通道

中間的通道由一名帶劍的頭領與二十名帶刀守衛看守，為大道。

大道寬敞且少有人行，非官著不可行，非宗門人員不可行。

左邊的通道由一名帶刀的頭領與二十名持槍（現代步槍）守衛看守，為商道。

商道有大道一半大小，來往的人不是有車馬隨行，便是腰帶特殊之人。

右邊的通道相對狹小不過三米，由二十名持槍守衛看守。

……

一凡仙來到城下

雖然不明白三條通道的意義，但看著三條道路上的人，卻也一瞬間明白了自己該走的是右邊的通道。

但看著右邊通道里的守衛拿著一塊不知名的石頭在過往的每一個行人臉上都晃悠一下，似乎在檢查身份。

這讓一凡仙有些不知道該不該去排隊。

排隊進城嘛，自己是個黑戶。

雖然一凡仙觀察到守衛與不少行人之間，即使相互不認識，對方打招呼時，也面帶微笑，表現得和藹可親，因此這里看起來這里屬于太平盛世。

根據自己前世對歷史現象的分析，太平盛世對于黑戶應該友好一些，但也不是百分百。

因此自己這個黑戶入城門，大概率會被盤查身份，然后獲得新身份；也有小概率直接被關入大牢或者當場打死。

不進城嘛，后路茫茫，茫茫遠處，隱隱有林，城盡收眼底，卻也走了一個小時才來到城下，后退，又要走多久才能見人。

肉體凡胎，體力寥寥，他能退嗎？他退得了嗎？

……

進退兩難

城外駐足

偶有好心人問“來往何處？”，“留待何人？”

然而言語本就是無意義的震顫之音，只是智慧者賦予不同音響意義，才有了我們所認知的語言。

沒有合適的參照，沒有適當的切入點，縱使一凡仙智慧非凡，一整天過去卻也只是粗略的明白了一些話語的大概意思，卻也沒辦法整理成言語。

就猶如過往世界的貓狗叫聲，你知道它們喊叫是“餓了”，“生氣了”之類的意思，但其實根本聽不出言語的區別一樣。

……

夜

一凡仙不知何時依偎在城外的大樹下，看著人群聚散，看著城門之間守衛替換，看著月亮升起。

“餓”

生活在現代，身為天才萬眾矚目，有過饑餓，卻也不曾有過這般餓得頭暈目眩，餓得神思渙散，滿腦子都只?！梆I”字的時候。

滿腹空空，嘴角似有苦水溢出

想要吃東西，卻又不知去何處覓食，最后摘下綠葉吞咽。

胃是苦的

嘴角是苦的

樹葉也是苦的

苦苦苦

為何你還能笑，為何你還在笑？

吃著苦澀的樹葉，饑餓的肚子得到了充實，但虛弱的身體卻得不到一絲慰籍。

生于安樂，活在安康的你，不該感到悲涼嗎？為何縱使深陷泥潭，為何一身苦味，你的嘴角依舊微揚？

為何？

一凡仙不知道，只是覺得這種苦，似乎也別有一番風味。

……

生死淡然，無悲無怨，莫過如是。

……

孱弱的人在，在這異國他鄉，終究是倒下了，靜靜地昏倒在無人知曉的角落，恍若沉睡的美人，安寧，寂靜。

……